他知道，他又变了。

那七个小矮人无一不是在告诉他，他又变回了公主。

阿大走到他前面：“美丽的小姐，昨夜睡得好吗？”

秦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是回应了阿大：“当然，睡得很好。”

阿大肉眼可见的高兴。

“今天我们将会抵达女巫的所在地，你终于可以和你的亲人团聚了，真替你高兴。”

团聚，是到你们的肚子里团聚吗？

秦时心里冷笑着，表面却笑得灿烂。

他没想到这么多天了，他们还没有找到女巫。

熟悉的木屋映入眼前。

阿大率先上前敲门。

木门开了，女巫走了出来。

一身宽大黑衣，面容也被兜帽所遮掩，看不清。

但秦时却能感受到那人的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他身下的阿大还在说着漂亮话，比如让女巫放开公主的家人。

忽的，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秦时身边的小矮人见状直接跑了上去。

“阿大阿大，你没事吧？”

“阿大，你醒醒啊！”

“阿大…好像没有呼吸了。”

秦时呼吸都轻了一下，他没想到女巫竟然直接杀人，他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相比于上一次他们遇见的那样随和、好说，现在的女巫更像是一个杀人狂魔。

因为那几个人小矮人也都一个个倒了下去。

跟阿大一样。

难不成是小矮人与女巫有过节，毕竟他也听小矮人说过，很讨厌女巫。

不，不对。

那股视线还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更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然，女巫动了，没有犹豫地就朝着自己奔来。

秦时想要有动作，却感觉身体发软，这种症状，很像是中毒。

他咬着牙，直接一个翻滚，攻击是躲过去了，人却很狼狈。

冰冷的寒气覆盖全身，让他稍微清醒过来，解毒的道具也服了下去。

这女巫确实是想杀了他。

秦时黑色的羽翼展开，带着他飞往了上空。

他的手指都抬不起来一点，只有这样与女巫拉开差距。

心念一动，他的周身立刻出现无数的箭羽，没有犹豫地朝女巫攻去。

地面灰尘涌动，秦时飞立在空中，被翻涌的气浪吹着，将他的眉眼露出，这是他第一次带着虚弱，精致的外貌加上这虚弱的状态，让他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花瓶，但眼底的那抹寒冰又将这份脆弱给驱散。

那份丹药下去并不能缓解那份毒，反而因为神力的使用让毒素加快，他的眼皮都耷拉着。

连系统的道具都解不了的毒，很不简单。

但他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了，身体的麻痹，还有近在眼前的敌人都让他自顾不暇。

灰尘散去，地下空无一物。

遭！

秦时回头，果然看见女巫出现在他的身后，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一阵失重。

他在下降。

任凭他如何召唤，那羽翼也展不开，体力的神力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看向了空中朝他迎面而下的女巫。

黑色的羽翼大大展开着，因为下冲的风速将他的兜帽揭开，露出里面的面孔。

与他一模一样。

秦时瞳孔骤缩，连震惊都还来不及，就被捅穿，刺骨的冰沿着他的胸口一直蔓延，他血流不止但很快又被冰冻住，他在那张平静的，与自己一样的脸上盯了很久，然后闭上了眼。

“嗬，嗬嗬嗬嗬...”

秦时猛地从床上惊醒，隐约感受到旁边有人，直接带着杀气动手了，房屋内的东西被他们打翻，发出声响。

大门被打开，谭思言看着面前秦时与蒋文松手的模样，惊呆了。

因为秦时的杀气过于明显，这是她一次看见他有如此浓厚的杀气，眼睛都泛着红，大口喘着气，不复平时。

“这...怎么了？你俩...”

谭思言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帮忙。

蒋文皱着眉叫到：“秦时，你怎么了？”

他们的动静让其余人也很快赶过来，瞧见了里面的景象。

钟无期惊讶：“你们这是做什么？秦时，你是梦魇了？”

秦时早在谭思言出声时就清醒了，但他喘息声小了很多，那一剑直插进胸口，让他现在都还能感受到。

他捂着胸口，那可不是梦。

盯着这些人的样貌，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他可没忘记那个与他有着一样脸的人。

谭思言看见秦时防备他们的模样，心下一沉，可能不是梦魇。

“你到底怎么了？”

秦时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身体了，那毒素仿佛影响着他的大脑，让他有些疲惫。

他看见自己缩小的身躯，应该是回来了。

“抱歉，一时之间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秦时沙哑着声音，明显的疲惫，让谭思言知道这处处的不对。

蒋文也看了出来，她问：“方便说吗？”

半晌，秦时才开口：“我杀了我自己。”

“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我。”

虽说提到的是梦境，但他们敏锐的知道秦时说的并不是梦境，极有可能跟他上次莫名的消失有关。

莉丝塔：“你是说，那人有着和你一样的脸？”

秦时点头。

莉丝塔：“我倒是听说过一种梦魇的生物，它能在梦中造出一样的人，完美复刻。”她继续说着，“也能走出梦境，来到现实。”

秦时手一顿，问：“与本体的力量一致或者更强吗？”

“怎么可能！”莉丝塔摇头，“那种怪物只会比本体偏弱。”

那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