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抬头看了一眼牌匾，叉着腰说：“走吧鹿探长，该进去认识认识大家伙了。”

一进去，就看见吴悠过来报告。

“刘局，今年的求职者已经在你办公室门口等你了。”

“审核过了？”

“是。”

刘虎勾唇一笑，转头看着鹿应淮，“顺便看看你的竞争对手。万一其中有比你好的，我可能会放弃你。”

鹿应淮凑到他耳边，轻声跟他说：“没有比我好的。”

“我就喜欢你的自信。”

刘虎帮他理了理衣领，拍了拍上面本不存在的灰尘。

后来，鹿应淮才知道，刘虎“杀”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

随便编了点理由就把人全部赶出去了。

不说了，巨伤人。

最后，就只剩下鹿应淮坐在他对面。

一切都很顺利，他也见到了方时序。

他站在光里……

-------------------

鹿应淮从梦幻中醒来的那一刻，一眼望去全是一片白茫茫。

身上还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

在他旁边的人周舟。

周舟看到他醒来，激动地苹果都不吃了。

“我可怜的小鹿弟，你可终于醒了。”

鹿应淮只感觉自己嗓子都快冒烟了，“猴哥。”

可给周舟心疼坏了，“你知不知道，你抬出来的时候都被打回原形了，吓死我们了。”

鹿应淮记得，“豹哥呢？他怎么样了？”

“额......”

周舟开始支支吾吾的，一直想转移话题。

“你想不想吃苹果，这可是我刚摘下来的，可新鲜了。”

鹿应淮固执地说道：“方时序呢？”

他在心里已经设下了一个很不好的想法，他害怕这两件事情会联系在一起。

周舟见他眼睛都红了，也不卖关子了。

“哎哟喂，我又没说他怎么了。他好得很，皮糙肉厚的，砸不死。只是吧......”

这一个转折，让鹿应淮心都揪了起来。

“只是什么？”

“他旧疾复发，没那么容易好。”

鹿应淮下床就要扯管子出去。

这可给周舟吓坏了，“你还在打针，你这是要去哪？”

鹿应淮一直想推他，但他现在这蜉蝣的力量怎么可能撼动周舟。

一切都是徒劳。

周舟甚至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控制他。

鹿应淮指着门外，焦急地看着周舟。

周舟心领神会，“你是想去找黑豹。”

他点头。

“打完针才能去。”

鹿应淮不愿意，一直看着门口，等着别人进来。

周舟却把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

“现在只有我陪着你。董青科因为蓄意刺杀会长已经被带走了，刘虎在想办法捞他出来。其他人忙着灾后重建，没有空管你。”

“就一眼，求求你。”

周舟不吃这套，“你还是留着去求重新给你扎针的护士吧，祈求她下手轻一点。”

无奈，他就只能一直这么等，一瓶接着一瓶。

他都忍不住问医生，“还有多少？”

“快了快了。你晕倒了一个星期，身体还是需要适应一下的。”

鹿应淮一头扎在床上，生气装睡。

周舟也引来了换班的人。

他跟老白说：“看住他。”

老白开始赶人，“我知道，看犯人一样看着他。”

“你知道就好。人要是丢了，方时序醒来第一个不饶咱们。”

临近深夜，鹿应淮特意等周围都没有声音才起来。

刚迈出一步，就听见老白说：“去哪？”

“你没睡着。”

“我就知道，你要趁着这个时间溜出去。”

鹿应淮连忙开始解释，“我真的只是去看一眼，求你了老白。”

“你不能去。”

鹿应淮都无语了，“为什么？”

“我换个方式说，去了你还会回来吗？”

鹿应淮抬眼看了他一下，“你知道了。”

老白则是一直盯着他，好像能看穿他的内心一样。

“我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能和我一样水平的人存在。并且，把这个方法告诉了你。”

老白见他眼神有闪躲，接着说：“你可以不用这么说，方时序不会死。但是如果你做了，你可能会死。”

“没有他，我早就死了。”

“刘虎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固执的人。”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也就随他去了。

今天晚上也是他故意要求换班的，不然以牛爱花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他走的。

第 40 章

早晨，方时序唉声叹气地醒过来。

“诶哟我去，这一觉睡得久啊，真的感觉手脚不属于我了一样。”

老白是最热情的那一个。

“黑豹你醒啦，还有没有不舒服的？”

方时序睁着眼睛看着他，好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差点忘了正事。

老白把他的助听器还给他，又重新说了一遍。

方时序反应了一会，才回他：“我还好，该疼的地方都不疼了，还挺神奇的。对了，小鹿呢？”

他可担心了，这孩子要是想起过去不好的回忆，肯定会难受的。

这话一说完，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包括刚进来的刘虎，放下了东西就坐在一边。

方时序疑惑：“一个个的都是什么表情。”

很快，他就自洽了。

“你们是不是担心他看着我这样会心疼我，所以让他回家等我的。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回去了。”

刚下床，周舟就拉住了他。

方时序终于拉下了脸，“有话快说，没时间陪你玩沉默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