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黑的边缘大鹏展翅(511)
在伤势还没痊愈的情况下出任务……
这似乎,不太符合矢目久司的办事风格啊?
按耐下心头不断翻涌的异样情绪,降谷零定了定神,按着漫画继续往下看。
【满地的血污之中,矢目久司神情冷漠地抬起手,一把掐住了奄奄一息、扎着精致马尾辫的猫眼女人,把人从地面上拎了起来。
“——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水无怜奈?”
水无怜奈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抬起虚软无力的手、奋力推了推对方那只铁钳一般紧紧箍在自己脖颈上的手,但令人绝望的是,那双冰冷苍白的手却仿佛无可撼动一般,仍然纹丝不动地卡在自己的下巴上。
“我可是追踪着你的信号赶过来的啊。”
矢目久司那双春风一般漂亮的薄绿色瞳孔里,在这一刻,赫然流露出了从未见过的残酷冷芒。
“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水无怜奈,”微微低头,矢目久司将自己的嘴唇贴近了水无怜奈的耳畔,“在工作时间,借口休息却跑来这种偏僻又可疑的地方,私自和坪内这家伙在这种地方私会……”
脚尖轻轻在面容被血迹糊满、看着有些模糊不清的中年男人胳膊上点了点,矢目久司垂眸,看着满地的血泊,嘴角缓缓咧开一抹含着些许兴奋意味的、血腥的微笑,将无力挣扎的水无怜奈松开、任凭对方趔趄几步之后,一个踉跄、跌进了那滩尚且温热的血泊里。
“——你应该知道,你这样的行为,会被定义成什么的,对吧?”
“不小心露出行迹的小老鼠~”
水无怜奈挣扎着坐起,没有第一时间去抹掉脸上沾染的血迹,反而微微抬起头,直视着矢目久司那张有些陌生的脸。
“您……信任我吗?”
很诚实地,矢目久司摇了摇头,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像是告诫一般、微笑着说:“还真是个天真的姑娘啊……水无,在这个组织里,除了自己,你不应该信任其他任何人。”
水无怜奈于是不说话了。
——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让她耗尽心血的事情一样。
咔哒——
手/枪保险被拉开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黑洞洞的枪口,在下一秒,轻轻抵上了水无怜奈的额头,带来一阵冰冷而危险的战栗感。
“好吧,既然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了,那么——晚安,我的好姑娘。有什么最后的遗言要说给我听听吗?先说好,我可不会帮你完成。”
嘴角蠕动,水无怜奈仰视着面前逆着光的青年,眼神很复杂。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思绪便被两人身后、那另一道低沉冷酷的声音所打断。
“——放下枪,冰酒。”
大热天还捂着一身黑大衣的琴酒慢慢踱了过来:“她不是老鼠。”
有些意外地,矢目久司微挑了一下眉梢:“嗯?”
视线在地上那支已经空掉的针管上一扫而过,琴酒弯腰,捡起了一个黑色的方形物体,摆弄了一阵之后,从里面传出了一阵男人的逼供声和枪声。
音频很短,但信息量很大。
“放开她,老鼠已经死了。”
“哦,”矢目久司点了一下头,但完全没有要放下枪的意思,微笑着看向琴酒,“但……那又怎么样呢,琴酒?”
“我们是平级,我可不会听你的~”
这样说着,他笑嘻嘻地瞥了一眼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的琴酒。
“砰~”
嘴里发出模拟的枪声,青年英挺的眉宇舒展开来,望着琴酒、脸上露出了一个恶劣且满含嘲弄的笑:“我的行动准则是——宁可错杀~”
“我才不管她到底是谁——有老鼠嫌疑的家伙都要清理干净,这不是琴酒老师你教导我的吗?”
缓缓俯身,矢目久司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水无怜奈瞳孔紧缩的眼睛:“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从我上个月组建了行动组开始,死在我手里的人已经很多了……也不差她这一个,不是吗?”
琴酒沉默着,微沉的目光在矢目久司背对着他的身影上一扫而过,没有再说话。
在琴酒出现的那一格漫画里,一团小小的、象征着心理活动的文字泡,冷不丁地浮现在了他的头顶。
一行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出现在了文字泡里。
‘——一个月前?这家伙的行动组……不是四年前就已经成立了吗?’
‘真狼狈啊,冰酒,连自己的……’
文字至此,戛然而止。
镜头转向下一幕。
就在矢目久司食指用力、准备勾下扳机的瞬间,在他罕见的、完全没有佩戴围巾的颈子上,那枚被主人大大方方展露在外人眼前的金属项圈里,忽然传出了一道声音。
“——冰酒,我的男孩,把水无怜奈带回来,我很欣赏她。”
——本章完】
进度条归零。
注视着官方区里仍有不少红点的、标记为未读篇章的漫画内容,降谷零抿着嘴唇,沉默了很久很久。
嘴唇嗫嚅,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脑海里的思绪纷乱极了,有许多他原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场景,忽然一下子重新涌入他的脑海、以霸道无匹的姿态强势侵占了他全部的注意。
恍惚间,他眼前一时是两人去年在川崎做任务时,对方靠在沙发上,用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视着自己,口中,却说着“不敢杀人?这样也挺好”的矢目久司……
一时,又想起在雨山公寓的那次,注视着花盆里缓缓凋敝的纯白月季时、面上浮现出几抹莫名的挣扎与哀伤的消瘦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