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不爱你(21)

“家属，你看出两边的不同了吗？”医生再次确认，并嘱咐：“别把药膏上错边。”

上药？让他上药？还要确认是哪一边，难道肿的不是中间那部分？！好吧，萧辰奕自叹弗如。

“请问，他自己上药不行吗？”

“患者很难看到受伤的确切位置。科学对待，没什么可顾忌的。哦，家属注意，彻底好之前，克制一下，暂时不要使用了啊——”

萧辰奕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变得通红：“这个不用告诉我——”

……

终于从医院出来，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萧辰奕将装药的塑料袋放在车后座，用手扶着车后门，等陆道白上车。

“坐前面。”

陆道白坐进副驾驶位，萧辰奕回到驾驶位。

“你那是什么表情？被撞的人是我，被看光的人也是我。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却一脸别扭。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不，不是……这么私密的地方……”普通人被要求看别人私密部位，心里会别扭不是很正常嘛。

“‘会照顾我’那种话，就当没说过好了。你每天送我来医院，让医生帮我擦药吧。”陆道白声音冷淡，透着莫名的距离感。

“还是让我做吧。”陆道白说话的声音让萧辰奕脊背的汗毛直立。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又暗哑，让萧辰奕有种割裂的错觉，这是从那个嘴欠的男人口中发出的声音？

萧辰奕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收起了平日的散漫和亲和力，瞬间划清两人之间的位阶和距离。作为助理，自己表现得扭捏过度了，于是恳求道：“如果您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再送您来医院也不迟。”

陆道白没接话，端坐的身姿一动未动，直视前方。

萧辰奕也不再开口，车里安静得连空调吹风的声音都听得见。

车子在黑夜的马路上行驶了一会儿，陌生的来电铃声打破了车里的沉静。这声音不是萧辰奕为陆道白购买的新手机的来电铃声。

陆道白看了一眼，滑动手机，用英语接听：“Chris，晚上好！”

萧辰奕无意听老板讲电话，奈何，车里空间有限，年轻男子的声音从电话听筒漏出来：“Rocky，我想你，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我们已经结束了。”陆道白用淡淡的声音说。

“我爱的是你——”

“很遗憾，我已经没办法回应你的情感。”

“见面，总可以吧。”

“我已经辞职回国了，恐怕一时半会儿难得见面。”

“……你还真潇洒。”

陆道白挂断电话，仍一动不动坐着。

雕刻一样的脸孔，眉骨英挺，睫毛修长，细长的双眼中竟透出一股桀骜阴沉的森冷。

不知是否错觉，萧辰奕觉得车里的空气也跟着冷了几分。此刻，反倒怀念陆道白的欠嘴了。得说点儿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陆总，您现在感觉好点儿嘛？”

陆道白答非所问，说：“Chris是我前男友。回国之前，我们已经分手了。”

“哦，啊？这个您不用告诉我。”萧辰奕闻言，握方向盘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怎么姓陆的老板都喜欢男的。

“当然要告诉你——”

“为什么？难不成是让我给您介绍新男友？”不小心把心里话问出来了。

“那倒不必。坦诚以待是相互的吧，你的情感状况已经向我坦白了，不是嘛。”

萧辰奕：我对您的感情状况什么的，不感兴趣。我更想知道您是如何考虑公司的事情的。

我吃的不是饭

萧辰奕是在旁边窸窸窣窣的起床声中，睁开眼睛的。

拿过手机来确认时间，才早晨六点钟……

“陆总，早……您每天都这么早嘛？”

“没有夜生活，这个时间起床不是正好嘛。”陆道白蹙眉，说：“没办法跑步了。”

不用问，肯定是被撞的地方还在疼。

“那就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两天。或者做一些简单的拉伸运动。”萧辰奕迷迷瞪瞪地睁着惺忪睡眼，打个哈欠说：“我现在起来准备早餐。”

“单身的日子，全靠跑步分泌内啡肽。不能跑步怎么办？”陆道白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助理，脑袋里闪现出“云鬓半偏新睡觉”几个字……

萧辰奕还处在刚睡醒的半清醒状态，用修长的细白手指盖在两只眼睛上，边揉眼边说：“再谈个恋爱？”

“不是好时机，昨天医生才说暂时不能使用。”陆道白认真为此事苦恼的神情，让萧辰奕觉得好笑。

“那还真是对不住您……”萧辰奕起身，随口说出这句表示愧疚的话，站在两张床中间收拾床铺。

萧辰奕弯腰整理枕头被褥，松垮的棉质短裤下紧实的臀部形状，在陆道白面前若隐若现。

陆道白抬脚，用力踹在萧辰奕膝盖窝，没好气地说：“说得轻飘飘的，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萧辰奕毫无防备，一下摔趴在床上，残存的睡意全无，莫名被踹，油然生出一股愤慨。

弄伤他，萧辰奕已经很愧疚，主动照顾他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不依不饶。

萧辰奕猛然转身，皱着眉头，说：“那要我怎么办？这样呢？心情好点儿吗？这样呢？还是这样？”说着拉起陆道白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又把陆道白的头抱在怀里，在头顶摩挲两下；再弯腰搂着陆道白的脖颈，把脸贴在陆道白脸颊。

这一套组合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把陆道白整不会了。待萧辰奕起身要走，陆道白伸手扯住萧辰奕的衣领，与他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