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蔷薇色的命案(31)
那时候他只以为他们感情好,却没想到她会爱钟汉廷到这种地步。
再到后来,他们剑拔弩张。
他也再没有想过邵薇是一个内心柔软的人。
“那她为什么没有提过?”
谢蕴真说:“我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可能是因为Hans始终没有签字,所以他们婚姻还在存续期间。具体的,我想你们应该去她律所调查。”
“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民事律师。”
“那你知道你她吃安眠药的事情吗?”
谢蕴真的眼神意外地闪烁了一下,徐徐说:“不知道。”
谢蕴真的口供没有给赵忠为有明确指向性的线索,反而为邵薇的杀人动机减轻了不少嫌疑。
她离开时,邵薇跟在她的后面。
两个钟太太,一前一后,没有任何交流地离开了警署。
赵忠为没有过多的思考,带着阿文和于晶去了邵薇所工作的K.C律师事务所。不需要经过多复杂的你来我往,前台小姐很快就将他们安排到会客厅里。
不到3分钟,负责起草邵薇和钟汉廷离婚协议书的助理律师郭霭思就带着离婚协议书走了进来。
“这份离婚协议书是什么时候开始起草的?”
赵忠为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发现他们财产分配是平分,据谢蕴真所说的这些年钟汉廷的创收为负数,也就是说平分的都是邵薇所挣的财富。
在某种程度来说,邵薇很大方,不像是撕破脸皮才离婚的。
郭霭思回忆道:“是上个月,大概是8月13日吧,那天晚上我下班比较晚,律所就剩我和师父两个。我见工作差不多了,师父的心情又不是很好,就敲门进去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和师公吵架了。”
“然后邵薇和你说了什么?”
郭霭思讪讪地笑了笑:“师父怎么可能会把家事外扬,她没有和我说具体的,只和我说让我帮忙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
“你没有问吗?”
“我有,”郭霭思说,“我当时有问她是按照对方是过错方写,还是按照她是过错方写,她说都不是,让我正常写就行了。”
赵忠为又问:“你们生活里不熟?”
郭霭思扯了扯嘴角:“老实说,谁会喜欢和上司打交道。”
阿文和于晶深有体会地看了彼此一眼,又见赵忠为眉头紧锁,迅速低下头去。
郭霭思十分配合,整个取证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
赵忠为和两个徒弟离开会客厅时,外面灿烂的阳光正透过办公室里的落地窗洒进来。一阵浓郁的咖啡味就在这时从他们面前传了过来,赵忠为扭头一看,正是回到律所的王森。
“又遇到了,赵Sir。”
“好香的咖啡味,”赵忠为指了指他的杯子,“看来你泡咖啡很有一手啊。”
“让阿Sir见笑了,只不过我师父比较爱喝咖啡,我就经常泡,”王森又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郭霭思,“August,没有给阿Sir们上我们这里特色的咖啡吗?”
郭霭思愣了愣,随后不满地说道:“我和你同级,也是个律师,泡咖啡的事情换别人来做吧。”
王森却说:“也是,应该让前台阿May泡的,毕竟是谁的事就应该谁干。是吧,赵Sir?”
“那你以后少泡点,”赵忠为顿了顿,“咖啡了。毕竟你师父现在只是半离婚,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忙。”
赵忠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作为徒弟的,也多帮衬着点。”
王森笑得僵硬,咬牙切齿道:“我当然会。”
谁是被害者
1994,2024。
邵建安,钟汉廷。
啤酒,红酒。
无,安眠药。
割腕,割腕。
因旷工被老板发现,因血水渗透被楼下邻居发现。
妻子出差,妻子出差。
家暴,离婚。
被害人身上有两组DNA,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人DNA。
入室被害案,疑似自杀案。
赵忠为坐在监控室里,看着白板上愈加密集的信息,皱着眉头沉思。随即,他在红酒和出差上分别画了两个圆圈。
最后一笔落下时,刚好邢风拿着两杯苦咖啡进来。赵忠为随意地瞥了他一眼,又靠在了桌子边缘,等着邢风把咖啡放下。
他们就好像是回到了自杀案最开始的那一天,一样的站位,一样的陈设,不一样的是他们的心态。
邢风打量着赵忠为画的红圈,赵忠为注意的是邢风拿进来的咖啡。
“这次的咖啡不会又是阿叔的新品吧?”
邢风笑了笑,把苦咖啡递给他:“不喜欢就给你苦咖啡咯,反正我觉得拿铁还可以。”
他和赵忠为并肩喝着咖啡,等咖啡的香气浓郁到覆盖他们之间的氛围,他才开口问:“准备查红酒的来源?”
“嗯,”赵忠为简略地说,“红酒不会突然跑进钟汉廷的家,我已经让阿文去御景豪庭物业处拷监控资料了,随便问问当值的保安,看有没有什么突破点。”
“那出差那里,你还是认为邵薇有嫌疑?”
赵忠为听出邢风语气里的试探,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看向邢风早就好了的嘴角,那里刚掉痂,有一条白白的痕迹。
很是扎眼。
邢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伸手摸了摸嘴角,扯着笑想揶揄赵忠为,反被后者先发制人。
赵忠为语气平淡,却又暗含波涌:“其实我没有问过你嘴角的止血贴是谁贴的。但不代表我不知道,阿风。”
邢风心跳掉了一拍,他勉强稳住自己的笑,眼神不可遏制冷了下去。
“你为人聪明,就是做事冲动了点。上头已经和我说过近日就会把你调回重案组,这个案子,你就不要再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