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蔷薇色的命案(8)
“一直学到17日?”
“不是,16日晚上。因为回程的时候太久,所以校方那边安排我们继续在宾馆居住。”
阿梅问:“哪家宾馆?你自己一个人一间房吗?”
“好像叫丽红宾馆。当然不是,我和其中一个女老师一间房。但那天很不凑巧,我床位所对着的天花板滴水,我的床铺全湿了。”
“我本来想换一间房住,但是想了想,那边离我女儿的幼儿园还挺近的。我就连夜坐大巴过去了。”
“坐了多久?”
“1个小时的车程,到的时候晚上8点多,我在月影宾馆开了房间。”
“然后就没有再出去了?”
“没有了。”
赵忠为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说辞,他皱了一下眉,又随即问道:“你女儿平时周末都是回去你父母家住的?”
“是,但这周幼儿园有活动,所以她待在幼儿园。”
“那你们为什么不回去你父母家住,反而要在外面宾馆住?”
靳芳容沉默了一下,她的身体微微往前倾:“赵Sir,你有孩子吗?”
阿梅再次警告:“是阿Sir问你问题。”
“没有,”赵忠为答得很干脆,“没事,如果这些问题能让邵太太放松点,也没什么关系。”
靳芳容没有理会他后面那句话,她听到他说没有后,一边嘴角微微上扬:“我只是想和我的孩子过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周末。两个人的生活,对我们来说比三个人、四个人要来得宁静一些。”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离婚呢?”
靳芳容猛地抬起头。
“别误会,我只是听说你们夫妻关系不好,多嘴问一句。如果你不想答的话……”
“因为还不想离婚。”
靳芳容轻描淡写地回应。
赵忠为挑了挑眉,他准备结束问话,恰好这个时候阿海突然敲响了审讯室的门。
“赵Sir,有你的电话。”
赵忠为留阿梅在审讯室做收尾工作,他则回到监控室接电话。
“你好,我是重案组赵忠为。”
“你好,这边是法医科,我是余医生。刚刚我从被害者的指甲上发现有轻微的皮肉组织,经检验不属于死者本人,我怀疑这是属于凶手的。并且嫌疑人的脖颈处有淤痕,应该是和凶手打斗时,被凶手勒住了颈部。皮肉组织应该是在他挣扎期间,他抓伤凶手而留下的。你们在查案的时候,可以留意一下嫌疑人身上有没有类似的抓痕伤口……”
她的证人们
“你说你当晚听到邵建安骂人?还记得是几点吗?”
“好像是1点多,又好像是2点多?反正我迷迷糊糊起床喝水的,也没看时间。”
“你确定吗?”
“这……我估计就这几个时间点。”
吴亮友这么说着,讪讪地摸了摸自己露出青茬的头。他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赵忠为和阿海,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阿海一拍桌面,他露出的牙齿就收了回去。
“你前天说得那么言之凿凿,现在又不确定了?你是不是在耍阿Sir啊?”
“没有没有,”吴亮友吓了一跳,“我确定是听到的,肯定是1到2点之间!肯定!”
阿海皱了皱眉头,低声和赵忠为说道:“可是和法医那边提供的邵建安死亡时间不一致啊。”
吴亮友睁大了眯眯眼,试图从他们严肃的表情中获取一丝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在确定自己说错话后,吴亮友立刻翻供:“那……可能是2点到3点?其实我起夜也很不规律的,但我肯定听到了邵建安骂人的声音!”
“阿Sir,你们信我。我真的确定凶手就是阿芳!”吴亮友激动地手舞足蹈,生怕赵忠为他们怀疑自己不诚实。
“行,谢谢你的口供。”赵忠为没有多说,免得再说下去吴亮友的口供又得改。
他站起身来浅浅地和吴亮友握了握手,打量了一番他的手腕,发现上面有几道抓痕:“这伤怎么来的?”
“前几天被猫抓了。”吴亮友紧张兮兮地缩回手,一直咧开的嘴巴关起来,就像吞了个秘密。
赵忠为没有说什么,只是对阿海说:“带他去采取一下皮肤组织。”
吴亮友颤巍巍地站起来:“阿Sir,你们不是怀疑我吧?”
“不是,”赵忠为笑了笑,“只是采取个样本,不要担心。涉案的所有人员,我们都要求这么做的。”
阿海带着吴亮友离开,赵忠为刚想喝杯水,另一个女警急匆匆过来找他。
“赵Sir,和靳芳容同住一个房间的女老师带到了。”
赵忠为放着刚拿起的水杯,叹了口气,重新放下并跟着女警走到第二个审讯室。
审讯室里,一个外表恬静的女老师已经安静坐好,只是看上去有点紧张,不断地摸着水杯。
一看到赵忠为和女警过来,她立刻问道:“阿Sir,是不是靳老师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放轻松,这次过来只是叫你协助调查。”
赵忠为翻看她的资料,惯例询问:“你是和靳芳容同一个小组的周老师?在今年7月16日,丽红酒店里你们住的是同一个房间?”
周老师有点忐忑,但还是如实说:“是、是啊。不只是16日,我们从14日开始就一直住在同一个房间。”
“在这期间,你们有没有发现靳芳容有什么不对劲?”
周老师听到这么问,表情更加惴惴不安,她握紧了桌角,激动地问:“阿Sir啊,靳老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这么问,搞到我有点紧张。”
“不用紧张,”女警安抚她,“你有什么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