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抓鬼游戏里卖棺材(66)
“确实会很重,袖珍枪也不错,很适合...”不知道想到什么,何蕴川微微一笑。
“贺道长。”见贺盐拉开椅子坐下,谢悯之停下聊天向她打招呼。
“你待会有什么安排?”贺盐直接问道。
要是委托人不作点死那就不叫委托人。
贺盐才不相信谢悯之会乖乖待在家里直到鬼被祓除,更不相信特意请何蕴川来的目的会只是除鬼。
谢悯之眼睛微微睁大,这样直白的开场她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谢悯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面色比起之前多了一分忧郁,礼貌地说道:“待会还请两位道长陪我去扫墓。”
何蕴川疑惑地问道:“你的手机?”
谢悯之拿的手机上有一道闪电标识,何蕴川认出那是蓝家的标志。
不过她倒不是疑惑这个,就算可以照出怨鬼影像的手机很稀少并且被禁了,总有人会有途径弄到。
她疑惑的是这个手机的款式没见过,那蓝家标识却是真的。
谢悯之摆摆手说道:“一年前曾有幸与蓝道长见过一面。”
何蕴川恍然大悟:“怪不得。”原来是很久以前的半成品。
还是原来那辆车,司机早早就把车停好等着三人上车。
出于安全考虑,谢悯之坐在后排中间,贺盐坐她左边,何蕴川坐她右边。
汽车停在公墓的停车场,谢悯之领着两人向最高处走去,司机从后车厢拿出盆子和毛巾跟在后面。
谢悯之杵着手杖向最高处走去,停在一个墓碑前。
爱女谢承晴之墓。
司机熟练地递过水盆和毛巾,默不作声站在远处,只在需要换水的时候静悄悄走过来。
谢悯之跪在地上,手杖放在一边,一只手扶着墓碑,一只手用毛巾擦去上面的灰尘。
何蕴川双手交叉于胸前,站在不远处,眼睛注视着周围的动静,相较于早上随意的态度,明显是上了心。
贺盐站在何蕴川旁边,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她指着远处一个跪在墓前吻花的女士问何蕴川:“她在做什么?”
何蕴川快速扫了一眼远处的小黑点:“她手里拿的是思念草和结缘花,民间传闻只要虔诚地亲吻每一朵结缘花蕊,然后把花别于心脏处,晚上将有相思之人入梦。算是庆城独有的一种祭奠仪式。”
黑云压城,没有一丝日光照耀在那位女士身上,她半阖着眼,轻吻花心。
明明每一年都会来,明明每一年都会亲吻结缘花,明明每一年所爱之人都不曾入梦,下一次她还是亲吻,还是会祈求。
想见你。
结缘花蓝色的花瓣轻轻摇晃,回应着永远不会实现的梦。
贺盐漫不经心地说:“假的吧,根本不会有人入梦。”
何蕴川:“对啊,假的。”
几百万吨的雨终于一泻而下,冲散了萦绕在每个人心头的闷热。
哗啦啦——
司机顺着阶梯跑上来,手里拿着三把黑伞,她将伞撑在谢悯之头上后,才朝何蕴川的方向递伞。
谢悯之拿起手杖,撑着身体站起,毛巾丢进水盆里,接过剩下的两把伞,向何蕴川方向走去。
贺盐感慨道:“白擦了。”
何蕴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呀。”
也许是这雨下得嚣张。
谢悯之偏执地看向何蕴川,苍白着脸问:“道长,你说死人能变成活死人吗?”
副本·任务
何蕴川眉头一皱,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冷冷地说道:“且不说人死不能复生。当活死人有什么好。呵,要真是百利而无一害,你以为她们不会...”
意识到自己多言了,她吞下没说完的话。
谢悯之嘴唇紧闭,无言地伫立在原地,看上去整个人都快要碎掉。
何蕴川看着她那双哀伤的眼睛,很想出言责怪,明明是你挑起的话题,怎么做出这般可怜的样子,可又禁不住原谅她。
暴雨摔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响得没完没了。
向来都是别人哄她,何蕴川哪里做过这种事,找的理由也是干巴巴的。
“啧。”她别扭地递台阶道:“雨下大了,先回去吧。”
特意请何蕴川来就为了问复活死人的方法?
谢悯之既然知道鬼、知道协会、知道活死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死而复生是无稽之谈。
贺盐撑着伞站在一旁,打量着谢悯之,不相信会有这么简单。
四人顺着阶梯往下走。
大风狂吹,伞柄颤抖要用力才能握紧,贺盐突然想丢掉伞走进雨里。
收起伞,整个人暴露在天地间,她仰起头眯着眼睛看向天空。
黑云盘踞,风狂雨横。
雨点像子弹一样打在皮肤上,打得脸疼。
她又默默地撑开了伞,假装无事发生。
贺盐撇过脸去,刚好看见谢悯之看着她笑。
贺盐开口问道:“笑什么?”
雨声太大,盖过了她的声音。
谢悯之以为贺盐想和她聊天,干脆走进伞下,瞧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用怀念的语气道:“若是我女儿还活着,也该像道长这般大了。”
贺盐:“你女儿和我很像吗?”
谢悯之哑然。
母亲去世得早,身边也没个说知己话的人,四年弹指一挥间,从未与人讨论过女儿,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记不太清女儿的事了。
谢悯之缓缓开口道:“应该是不像的。她是安静的性子,身体不好,总是抱着小熊玩偶坐在沙发上等我回家。”
贺盐不走心地说道:“小孩觉得舒服就行。”
谢悯之:“道长平时有什么爱好吗?我在绿松还算有些人脉,如果能帮上忙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