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害角色从成为监护人开始(10)
“这完全依仗于——”
保父
“——计算的结果。”
系统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本以为会惊起大片水花,然而……
消音声哔哔作响。
系统:?
“——”
系统再接再厉,奈何说出来的话都被自动和谐了。
这显然不正常,在这个小世界,它的权限理应是最高级。
它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两人,生怕他们一言不合就把统给格式化了。
“很遗憾,我好像说不出那个理由。”
沢田纲吉沉默着,良久,没说信还是不信,给了系统另一个思路。
他说道:“那我换个表达,你想通过我具体做什么?”
彭格列家族经过几代人的传承与维系,俨然在里世界成为了一个轻易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
立于弱肉强食法则下的顶端之人,便是这个家族的领头人。
但这和沢田纲吉本人的意志无关,即使他现在成了家族的第十任首领,也没有发号施令让人百分百听命的权力。
这是他和面前这个生物体利益绝对矛盾的地方。
系统不清楚这些,计算结果只给到了它最适合的执行者。
至于后续要如何操作,这并不是它一个统需要考虑的。
“任务很简单,你只要让她变得像个人。”
由算法构成的系统不具备人类的常识,它将绑定的宿主量化成目标,放在天平之上秤量。
它唯一知晓的便是,这场由它带来的重大工作事故,并不能被它所解决。
为此,系统找上了在人类世界看起来具有一定能力的领袖。
选择混乱不堪又有其自行一套规则的里世界,无疑是高风险才能带来高收益。
反正宿主她不会——
那个字眼短暂地掠过系统的数据库,外界的压力迫使它暂缓了计算。
棕发青年看它的眼神相当危险。
然而没有人会试图和一个人工智障较劲。
沢田纲吉已经过了那种需要满世界宣扬自己意志的年纪。
“这话听起来,像是你完全没有制定可行的详细计划。”
系统语塞,因为这是事实。
典型的管杀不管埋,人工智障从不参与善后。
系统的沉默让这件事陷入了某种僵局。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沢田纲吉中学时候喜欢打游戏,最擅长的游戏是音游,其他类型的还处在上手阶段,有废柴的Debuff光环在,表现也都很一般。
只大概知晓升级流游戏需要不断完成颁布的任务,通过累积的积分值打出通关结局。
但现实并非简单的游戏,他也不是手执一方权柄的玩家。
三七是真实存在于此的人,虽然系统时刻都在暗示着她有别于这个世界——这样的信息。
一方面要求他能让三七成为真正的人,一方面,如果等他真得完成了系统的任务,对方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抹除。
这点,源自沢田纲吉的直觉,毫无任何依据,一种不曾出错的直觉。
彼此存在的分歧注定了这场交谈不欢而散。
指环意识回归戒指后,沢田纲吉不再能和系统接触。
他在三七床边静坐了一会,覆落的额发遮去了面上的神情。
那一刻,除了他自己,没人知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三七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按说没有记忆的人是不会做梦的,但三七此刻清楚地知晓自己存在于梦中。
灰蒙蒙的天空像是随时能落下雨来,她的面前是坍坯的城堡,碎石块下压着曾属于这里的工作人员,污黑的血液淌了一地。
她左右环视着,急切地找寻某个人的身影,但是没有,到处都没有。
通向二层的楼梯被毁,三七无法向上探寻更多。
她只能在被圈定的范围内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直到某时,粘稠的血液一点点落到了她身上。
三七仰头,骤缩了双瞳。
“纲吉!!”
她的耳边响起未曾听闻的凄厉嘶喊。
良久,迟钝的五感渐渐恢复,喉咙处传来的撕裂痛楚让她意识到,那喊声正出自她口。
偌大的地方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三七没能找回那个记忆里的青年。
梦境倾倒,她在绝望中清醒,以为会直接跌至现实。
实际迎来的却是虚拟空间里忙碌的拟态生物。
它似乎专注于抹除某个痕迹的存在,并没有注意到空间里出现了另一个人。
“你在做什么?”
三七突然的开口吓到了系统。
对方本就不佳的语言功能顿时紊乱,结巴道:“什么什么都不不不没有,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点不该在睡觉吗?!”
被问的人顿了一会,因对方惊乍的态度陷入了沉思,顺着问题回想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毫无头绪。
三七皱起了眉,重新降临的倦意让她放弃了在这里耽搁时间。
“我去睡觉了,请你不要随便在别人的地方乱涂乱画。”
三七说完这句话,在虚拟空间的身影化作像素块一点点消退。
系统松了口气,为自己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场危机而暗下鼓掌。
刚刚忙着给人类科普大概的情况,没留心宿主,险些酿下第二个严重错误。
好在——还没有发生的事实所对应的记忆可以被消除。
接下去几天各自相安无事。
十一月初,西西里进入了旱季,温度适宜,三七所在的学校久违地开展了以家庭为单位的活动。
台上班主任元气满满地进行着相关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