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女(181)
又不是没见识过!
长平还要说,却被涟月拽了拽衣袖,“就让阿箬去吧。”她轻声说道。
自己的相公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点一根筋。这是多好的相处机会啊。她是过来人,懂的!她就说她和阿箬这姑娘投缘,就是连想法都差不多哦。
当年长平不也是在受伤的时候被她上下其手,后来慢慢的就摆平了!
长平听自己的妻子发话了,也就不再坚持,点了点头。
“若有有事要我们帮忙,我们就在隔壁啊。”涟月拉着自己的相公对卫箬衣说完之后就推出了厨房。
卫箬衣将那一小葫芦的烧酒挂在腰间,随后端起了一罐子的姜茶。
她的左手被咬的到现在还在疼,有点吃不上劲。
好在这路不远,只是一会就到了萧瑾的身边。
“能坐起来一点吗?”卫箬衣放下陶罐之后问道。
闭目养神半睡半醒的萧瑾睁开了眼睛,略点了一下头。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无奈浑身酸软。
“算了算了。”卫箬衣忙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你还是别折腾了。我力气大,我来搬你就好了。”虽然她的肌肉酸软还没完全恢复好,但是搬一下萧瑾还是可以的。
她说完就扶着萧瑾的肩膀稍稍的将他拉起了些许,又在他的身后将枕头垫好,这才扶着他半靠半躺在炕上。
“长平大哥说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药,你先喝点姜糖茶,驱驱寒气,多少发点汗出来。”卫箬衣拉起了被子将他改好,随后端起了碗来去从罐子里面舀了一碗姜糖茶出来,随后有端了过来。
萧瑾从被子里将手伸出来刚想要接,却被卫箬衣给让开了,“你还是老实的待着吧,都烧成这个鬼样子了。”刚刚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真是要吓死人不赔命的节奏。“我喂你便是了。”
“你不怕我还是骗你的?”萧瑾怔了一下,随后用沙哑的语调问道。
“骗就骗吧。”卫箬衣的左手托住碗,从里面舀了一勺,仔细的替萧瑾吹了吹,“横竖都被你骗那么多回了,也不在乎多这一回。”
萧瑾微微的垂下眼帘,抿了一口卫箬衣送来的姜糖水。
他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有血腥气。
刚刚他检查过自己了,嘴里并没有受伤。
他的目光落在了卫箬衣的左手上,难道刚才他尝到的血腥气是卫箬衣受伤的地方发出来的?还是她的手被自己咬伤了?
口中血腥的味道被浓郁的姜糖茶给冲淡了不少,等喝了一碗下去,萧瑾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刚刚,有没有将你咬坏?”
“哦,其实没什么。”卫箬衣不动神色的说道,“你病的厉害呢。”
刚刚萧瑾咬她都是无意识而为,她也懒得去追究什么。更不想让萧瑾感觉到内疚什么的。所以她干脆绝口不提。
“真的没事?”萧瑾确实不依不饶的问道。
如果不是卫箬衣被自己咬伤了,那些血腥气从何而来?
“你有力气纠结这些,不如想着怎么能赶快的好起来。”卫箬衣缓缓的一笑。
她这一笑,低低浅浅的,嘴角绽放了开来,腮边还各有一个深深的梨涡,让萧瑾的心骤然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等喝了一大碗姜糖茶下去,萧瑾就摇了摇头,“喝不下去了。”
“那就过一会再说。”卫箬衣也不勉强,她也病过,知道喝一肚子水的滋味其实很难受。
“你的体温实在是有点高。所以一会我帮你用药酒擦擦身上,帮你降温。”卫箬衣拿出了酒葫芦,在萧瑾的面前晃动了一下。
“我自己来。”萧瑾一怔,随后飞快的说道。
他知道自己是脸红了,他还下意识的想躲避一下,但是因为他现在发热发的高的缘故,脸上本就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现在因为害羞而染上了的红晕就变得有点微不足道了。
“也好,你自己来也可以。”卫箬衣拿出了干净的帕子,打开了葫芦的塞子,用里面的药酒将帕子打湿随后交给了萧瑾。
萧瑾看了一眼卫箬衣,卫箬衣一怔,随后她恍然,忙背过身来。
萧瑾见卫箬衣转过身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略有点艰难的抬手揭开了自己的里衣,随后用浸透了酒液的帕子在自己的胸口和腋下擦了擦。
酒精挥发,带来了一丝清凉之意。
萧瑾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不过很快他的体温就再度起来。
他缓缓的拢好自己的衣襟,“也没什么大用。”
“要一直不停的擦。”卫箬衣这才转过来。
“算了。”萧瑾再度缩回杯子里面,摇了摇头,“我休息休息就能好。”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卫箬衣替他将枕头放平,随后又替他将被角压了压。
“你……去哪里?”萧瑾迟疑片刻问道。
“我去厨房凑合凑合。”卫箬衣将帕子和之前放在这里的水盆端了起来,“我一会再过来看你。”
“你便在这里吧。”萧瑾说完,他暗咬了一下唇。
飞快的用眼神扫了一眼卫箬衣略带惊愕的面容,他忽然感觉到一阵的恼怒。
怎么?他都病成这样了,她还怕他能对她如何吗?
“不太好吧?”卫箬衣说道。
“有什么不好?”萧瑾瞪眼。
“孤男寡女的。”卫箬衣说道,你们古人忌讳的不就是这个吗?
“我娶你便是了。”萧瑾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第226章 316 他这是病糊涂了吧
被雷劈中是什么感觉?
不是天雷,而是真的被雷到了的那种。
嘴角几乎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抽的就连卫箬衣的眼角都被连的微微在颤抖。
老天!卫箬衣干脆捂住了自己的脸。尼玛啊,抽的太凶了,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狰狞?
她这是听到了求婚还是什么?
卫箬衣不光是被雷翻了,而且被雷的都抽抽笑了。
被覆盖在掌心下的面容几乎不受控制的皱成了一团,她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艾玛,当着人家的面笑称这种鬼样子实在是有点对不住人家。
虽然萧瑾这个人脾气恶劣到叫人难以忍受,不过出于礼貌,她也不应该笑抽过去,所以卫箬衣干脆背过身去,尽情的笑了一个够。
这大概是她穿越到现在听到最好笑的一个笑话,堪称年度之最。
萧瑾果然是被烧迷糊了!
萧瑾说完就暗暗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他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明明之前想着要和她远离一点,保持距离,可是就在刚才,他却鬼使神差的说出要娶她的话,这距离终究是没保持的住。
娶便娶了。
这么多贵女之中,平日里倾慕他的并不是除了卫箬衣就没了别人了,只是还没有谁能如卫箬衣一样牵动他那么多的情绪。
他会为了她笑,为了她担心,即便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也意识到自己大概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的。
自从定州归来的卫箬衣,就已经慢慢的生在了他的心底了。
他的刻薄与毒舌也是因为他嫉妒。
是了,他以为他不愿意与人争抢,便也不会再有嫉妒旁人的心思。
他的兄长比他受宠,他不在乎,他从小就迁出宫闱,寄居在旁人王府之中,他也不在乎,便是连那人人垂涎的储君之位,他更不在乎。
他一直以来就如同一个世间冷暖的旁观者,只做好他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对他来说不过就是过眼云烟,一挥而散。
可是他在乎卫箬衣了。
因为在乎,他学会了嫉妒。
甚至连她谈起她的兄长时候的眉飞色舞,他都有了很多的不满。他嫉妒卫燕,不用找任何借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
他即便刚刚独自躺在床上想了那么多,要如何如何远离她,疏远她,不想再继续与她接近下去了,但是想的再多,也抵不过自己心底最最真实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