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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竞之逆锋起笔(266)CP

作者: 舒歌蔓 阅读记录

他看到蔚然眼中快要倾泻出来的温柔爱意——同时,他在蔚然的瞳孔里看到的也是他自己。

两个人不知道这样对视了多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庄亦楠捂着蔚然嘴的手撤去了,两个人又深深的吻住了对方。

蔚然在庄亦楠房间洗完澡,坐在床边拿毛巾擦头发。庄亦楠从床的这头滚了一圈,滚到蔚然那头,坐起来,很轻地摸了一下蔚然的脸。

作为自己出卖了色相的交换,蔚然把毛巾递给他,命令他帮自己擦头发。

庄亦楠从善如流。

“你看到了吗?”庄亦楠问道,“俱乐部发公告了,解释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蔚然又有点不高兴了:“看到了,虽然说清楚了今天事情的始末,但是还是‘扣除木冉本月全部工资’,还说要口头批评你。”

“没办法的事,毕竟是我没有管好这个职业账号。”

他盘腿坐下,帮蔚然梳头,抚摸他软软的头发,又抚摸他坚硬的脊梁,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他不是我亲生弟弟。”

“啊,我知道。”蔚然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听到你喊他妈妈‘阿姨’。”

庄亦楠的嘴微微张开,似乎有话要说,但又很快闭上,许久,他才终于开口道:“……嗯,她妈妈是我‘阿姨’之一。”

“之一?”蔚然抓住了关键词。

“……嗯。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少女人,我只能说,光是我见过的弟弟妹妹,就有十几个。”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他”来代指那个人,从他明事理后,他就再也没喊过他“爸爸”。

蔚然略微睁大了眼睛:“多少?”

【作者有话说】

季后赛结束前不会do全套(

第155章 灯塔

“你没听错,十几个。具体是十四个还是十五个我也不记得了——可能还有更多,因为太小的我也没见过。”

“是、是和不同的人生的吗?”庄亦楠才二十岁,就已经有了那么多弟弟妹妹,怎么都不可能是同一个母亲吧……

“嗯。”庄亦楠有些难以启齿,“我们家祖上是做玉石生意的,积累了很多代,在文玩界也可以说是颇负盛名。虽然现在因为经营不善缩小了规模,但是之前开采的珍贵玉石已经囤积了几个金库,基本可以说全国大部分赏玩高等玉石的文玩店都需要从他这拿货。”

庄亦楠说出和他家合作的文玩店的数量。

蔚然:“多少?”

他看向庄亦楠:“你居然还是隐藏的富二代?”

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圆了,更让庄亦楠想到猫咪。庄亦楠伸出手,蔚然条件反射地闭眼,于是庄亦楠如愿以偿地摸到了那双覆着漂亮眼睛的薄软眼皮。他道:“也不算很有钱吧。”

他轻描淡写地报了个数字。

这数字在蔚然听来却是天方夜谭,他的眼睛“唰”地睁开了:“多少?”

这都赶得上一座小县城一年的生产总值了。

蔚然连续三个震惊的“多少”,庄亦楠忍不住被他逗笑了:“但是这钱和我也没那么大关系。他有那么多孩子,每天围绕在他身边环伺,他疑心病重得像九龙夺嫡期间的康熙似的,总担心旁人觊觎他的家产,遗嘱写了一堆,分得清清楚楚……他就像葛朗台一样,钱多,但抠门得不行,从他手里要点钱,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他可以在游轮上一局赌两百万,但他的妻子给他生孩子的时候,他不舍得花钱给她们打无痛;他可以一餐饭吃掉几十万,但奶奶住院了,他都会犹豫要不要给她住更好的病房……”

这些事情,庄亦楠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可是童年的回忆像是他幼时寄出的信,哪怕他在外面漂泊再久,这封信也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他心中的收件信箱。

庄亦楠陷入了回忆。

庄敬和是一个极端冷漠自私的男人。

他很有钱,也极度爱钱。但在他的认知中,这些钱都是属于“他自己”的。他宁愿把钱拿去赌、拿去嫖,在外面一掷千金,也不愿意给家人们花。在他的认知中,妻子和母亲都应该理所当然的为他服务,只是来“侍奉”他的。

有钱,又有一副好皮囊,还不公布自己的已婚身份,他轻而易举地吸引了很多趋之若鹜的女人……殊不知,庄敬和四处留情、四处留种,但从来不会留下他的那颗心。

他不在乎母亲,不在乎妻子,不在乎孩子们——他的人生,似乎只是为了享乐而生的。

在庄亦楠母亲去世后,他换新老婆如换衣服,在外面依旧彩旗飘飘,婚生子和私生子一个接一个降生。每一个孩子出世后,如果孩子的母亲愿意自己抚养,他就支付一笔不算丰厚的抚养费;如果孩子的母亲不愿意抚养,他就把孩子带回家,交给自己母亲和妻子抚养。

——为什么会留下这么多孩子?

当庄敬和的母亲问他这个问题时,他的回答很理所当然:“我只是不想戴套而已。”

庄敬和的母亲、庄亦楠奶奶是庄亦楠最亲密的亲人,只是现在也因为老年痴呆住院,庄亦楠只要一有假期就会去看她。

“送你的那只钢笔就是奶奶之前给我的。”庄亦楠道,“那时候我还在读书,她说如果我在学校里碰到了喜欢的人,就让我送给他。”

蔚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握住了庄亦楠的手:“那……你妈妈呢?”

庄亦楠关于母亲的回忆并不太多,他的母亲去世得很早。

“我记得那时候我才刚刚上小学,妈妈因病去世,我参加完葬礼回学校上课。放学回家之后,我在房间里准备做作业,这时候听到隔壁的房间有婴儿在哭——应该是又接回来了一个小孩儿。我那天还穿着黑色的丧服,背着书包站在大却空荡荡的客厅,看着保姆们忙进忙出,从来没觉得这个大房子这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