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恶(172)CP+番外
重尘缨不知道宴玦什么时候开始,只知道他半天没吃东西,便去小厨房端了碗汤,推开门发觉宴玦的异样,立刻上前过来。
可手指才堪堪碰到脸颊,宴玦就像是被刺扎到一样猛地偏头弹开。
“宴宴?”重尘缨拧起眉,看他紧闭着眼睛,轻轻喊了一声。
警觉度随着意识的混沌开始逐渐弱化,以至于让宴玦不能辨别来人是谁,在听见重尘缨的声音之后才艰难睁开眼睛。
然后在不再掩盖的吐息声里交汇视线。
灰色的瞳孔里蒙了雾,变成深重的霾,遥远的,模糊的,朦胧的,隐晦的。
和面颊的红交相映衬,像包裹水烟的粉色气泡,脆弱与神秘共存。
亟待戳破和探索。
重尘缨隔着极近的距离俯身看他,鼻尖紧凑,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可念及这几天他的别扭脾气,便轻着嗓子问得小心翼翼,更不敢轻举妄动。
“我帮你,好不好?”
宴玦盯着他幽暗的眼睛,哪怕此时已经恨不得碎骨敲筋地融进对方血肉,却还惦记着心里的小九九。
他勾起唇,冷笑了声:“帮我?你是想帮我,还是想|c|我?”
“宴宴,”重尘缨面色一滞,闭了闭眼,接着叹了口长气,“这时候你就别跟我逞强了,要算也之后再算,行吗?”
宴玦不说话,可呼出来的气却足够坦诚。
他仰起下巴,声音越发飘忽:“抱、只准抱......”
话音刚落,重尘缨就猛地一拽,把人紧紧箍在胸前,一同团在床上,不留缝隙地拥抱。
宴玦圈着他的肩膀,哪怕把呼吸全部挤进颈窝,依然觉得不够。
“再紧一点。”嗓音也变得纤细。
于是背后的手臂再度收拢,几乎要把肋骨勒断。
让他知道重尘缨在这里。
好好活着,没有死,没有出事。
他不会再让重尘缨出事的,不惜一切。
宴玦无故带上笑,全无顾及地蜷缩着,这个人连每一根头发飘散出的气息都让他无比安心。
可才满足了几秒钟,接着又觉得皮肤表面寄生了待发的幼苗,若隐若现的根须抓挠骨头,混身难受。
他蹭了蹭重尘缨的脸,语气更轻。
“摸摸,你摸摸我.......”
重尘缨堵了口气,他不知道这见鬼的传承到底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便只敢束手束脚地按着指示行动。
听话但憋屈。
只越过宴玦的衣服,掌心摸到内里,沿着筋骨走向,一点一点地顺着捋,顺着按。
宴玦捱了一小会儿,接着便开始瑟缩,然后把重尘缨的手抓了出来。
从肩窝里抬起脸,近切相望。
重尘缨盯着他的眼睛,视线沉敛,说话又干又哑:“你身上好烫。”
不触碰都能感受到绵延温度,宴玦的皮肤,重尘缨的话语,都在燃烧。
宴玦抿着唇,顿声开口:“不准咬,你就进来。”
然后立刻就被推进被褥深处,遭受。
宴玦在连番的刺激里终于完全清醒,哪怕扒在枕头里捱着,却依然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重尘缨俯身下来,亲他的侧脸,语气温柔:“转过来,我想看着你。”
宴玦眼珠一斜,脸色和语气都异常冷漠:“可我不想看着你。”
“怎、怎么了?”重尘缨动作猛僵,顿时磕绊了语气,“哪不舒服?”
宴玦没接话,只把脸又埋回去。
憋闷的声音飘出来,却是能砸碎一切的锤。
“结束了吗,结束了你就出去。”
又是这种话。
重尘缨阴沉了表情,眉眼皱在一起,隐着孤悬的火。
“宴玦!这事儿你非得跟我过不去吗?”
“过不去的是你,”宴玦不甘示弱,侧过脸质问,“重尘缨,你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我们已经结束了,您亲口宣布的不记得了?”
结束结束,又是这个词。
荒谬至极的词。
宴玦非要逼他。
“宴玦,结束不了的,我们永远都结束不了——”
重尘缨凑在宴玦耳边,几乎咬牙切齿,甚至面目狰狞。
像是满身血腥的恶鬼。
锐利的指尖猛地按住他的后颈,反克住咽喉,掐进皮肉,却掌握着完美力道没有划破。
只是纯粹又绝对的疼。
“重尘缨!”宴玦吃痛,下意识屈肘反抗,却被捆住手腕无情镇压。
抬头回望的瞬间,看见了一张表情极为陌生的脸。
重尘缨暗着眼睛,视线漆黑看不见瞳孔,嘴唇抿成一条长薄的线。
在沉默里撞进,比哪一次都再无收敛。
【作者有话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提了裤子不认人是不对的(别说才提一半)
第114章 虚假噩梦
“重尘缨!”宴玦几乎遭受不住,连四肢都在发抖,“好痛——”
从未有过,史无前例的残暴。
好像这才是他的本性,以前的一切都只是讨好的伪装。
对所有的控诉和反抗都视若无睹,表情麻木,眼神冷漠,好像是个聋子,是个瞎子。
没有心,没有温度。
宴玦面色苍白,只觉得手臂被拉拽,腿脚被弯折,除痛苦和疲倦外再无其他。
心理和生理双重折磨,甚至逼出了眼泪。
他咬咬牙,终于肯低声示弱:
“我不走也不反抗,你轻点好不好......”
可是依然没有回应,他试图送上主动的拥抱和触摸,却被束缚住的双手阻拦。
心脏被扎得鲜血淋漓,委屈和脆弱席卷,眼泪也越掉越多,沾湿枕头,憋闷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