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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话第一boss(269)

所有人的视线,同时投向了被冲裹着,“因祸得福”上了船的老头。

“俺不行,俺不行。”老汉这时候也知道性命攸关,疯狂摇头,“俺不会水哩。俺不得行的……”

好在上船的时候,人群拥挤,将老头和李翠花冲了开。此时老汉被人群挤在船舱中段,怕其他人将自己扔下来,边喊着边死死抓住了身边的两个人。怕被扔下河,老汉此刻爆发出的力道将那两个人扯得一歪。

挤了太多人堪堪保持平衡的船身再次晃动起来。

……这遭天瘟的老不死的。

“老汉,您就当是救大家伙一命吧。”李翠花心中大骂,口上却是苦苦劝道。求生心强,老汉抓着两个人,任由那两人痛骂挥拳,死不放手。再晃下去,船就要翻了。其他人投鼠忌器,没哪个敢去抓他。

船线偏得厉害,这样下去,不是撞上河湾里的礁石,就是被冲回大牛坝泥神像在的河滩。

“一帮孬种,”沈富勇在船后侧划着桨,骂了几句,眼尖见黄河中先前跳下来的人里,有一个离得近,还在拼命挣扎,就指挥着将船朝那人划了过去。

“你扒着船,等到岸了,我们就把你拉起来。听到没有?”沈富勇拿着船桨指着水里的人。

见那人拼命点头,船稍头,就有人将船上的绳索抛下去给他。

好让他拉着绳索,扒在船头。

李翠花只来得及“啊呀”大叫一声,就从船首扑出,摔进了黄河水中。

而“咕咚”一声,刚刚拼命点头,愿意扒着船头,只为拼一个活命机会的人浑身湿漉地被抓上船,丢到李翠花原先占的位置上。

上一秒还在黄河里泡着,

下一秒就被抓着衣领提上船。

死中得活的人瞪大眼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兔起鹘落的变化来得太快,别说船上的人了,就连直播间的观众都惊呆了。

“啪嗒”。

一点沾上棉袄袖子的河水滴落在船头板,只见,先前一直好端端坐在那的大户少爷阴沉着站在船头。一手拎着李翠花的孩子,一手转着一片寒光凛冽的刀。黄河湍流,船身起伏,那后生却像是钉在船头一样。

任由船怎么晃动,犹自稳当如立平地。

比常人更青白的面容被呼啦晃动的火把光照亮,长眉薄唇,病气里透着狠辣。

常人见了带婴孩的母亲,都会下意识体谅几分,他倒好,割布夺婴,踹母下水,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等众人反应过来,李翠花已经在黄河汤里泡着了。

“大户少爷”拎着李翠花的孩子,就像拎一条心情不好久可以宰了的狗。李翠花在黄河里扑腾了两下,挣扎着咕噜冒出头,抓着船板拼命要往上爬,被他甩手一刀,将手钉在船头板上。紧接着,着黑布鞋的脚就踩了上去。

“敢算计你少爷当河引,你这条命今晚就别想要了。”

利刃穿透手背,李翠花当场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扒着船的另一只手痛得生生抓进了木板里。

渡船上寂静无声,直播间同样半条弹幕都没有。

他们见过卫厄动手狠,没见过卫神残暴冷血的一面,居然一时间分不清这是演还是真的。

火光在船头晃动,噼啪燃烧的火把照着后生的黑布鞋鞋面。

“你……你说什么疯话,”手被钉在船头,痛得几欲昏死,触到后生阴冷的目光。李翠花打了个哆嗦,知道这是自己一开始的盘算被人家瞧破了,自己的试探撞上了再狠不过的硬茬子。但这种时候,李翠花咬死也不能承认这一遭,只抓着船板尖叫起来,“俺、俺跟你不认识,俺什么时候算计过你了……”她边凄厉惨叫着,边朝船上的其他人看去,“俺……”

“俺是说了河引的法子,可是俺也是想要大家伙平平安安过河啊!”

“船上的大家伙,俺是为了大家好啊……”

她涕泪横流,被抓在大户“少爷”手里的婴孩,似乎母子连心,一同放声哇呀大哭起来。

先时被卫厄下手之狠吓到的直播间回过神来。

【船上的人没有猪脑子信这狠毒婆娘吧】

【放心吧,难民逃难,顾活不顾死】

【谁提的“河引”子谁下河,多公平】

【卫神动手狠是狠了点……可是也是这家伙先盯上卫神的,颠倒黑白一把手】

直播间愤然,但自古以来,婴孩和母亲的哭声向来容易惹人同情。听着孩子的啼哭和母亲的惨叫,船上逃命的人不少露出了不忍的神色。船舱左侧,一个坐着的难民妇人抱着自己的孩子,不敢直接声援,就压着声道:“咋能这样谁便祸害人呢,她也是好心要救人命啊。”

她说话小声,可船头似乎是大户出身的后生耳音极其敏锐。

话音刚落,一柄飞刀擦着那同情泛滥的妇人的脖子过去,带着一小条血线,铮一声钉进了船舷板。

那抱孩子的妇人平时也就是乡下的长舌妇,没什么见识,顶多都是带着孩子同情心泛滥了一点。寒风擦着脖子过去,还意识不出那是什么,直到脖子边一凉,一抹满手的鲜血,才吓得哇哇大叫起来。抱着自己的孩子往直船舱人群里挤。

船上的声音瞬间就消失了。

大家都惊恐地盯着站在船头,踩着刀刃的后生。

他慢慢地偏过头来,面白唇薄,生得极俊,动手极狠,视线滑到谁谁就像被毒蛇爬过一样。全战战兢兢,只字不敢再出。

面板上,船上活人对他的印象不断刷出。

“还不划船,是想给岸上的泥神当泥胎吗?”船首的“大户少爷”阴恻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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