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关系如何,娄姓男人是听命于魏大少,这点准是没错。
能栓得住,那这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就是他手下的狗。
只要还没反噬, 旁人就得先紧着自己的脖子, 当心被直接撕了。
堂屋里的客人不敢乱瞧乱说话, 可瞧见那深红靛青耳坠子的,又不止他们。直播间里的弹幕还处于震惊状态:
【没眼瞎吧???卫神戴着的珠子和那谁的是一对???他们俩先前认识?】
【……都带一对耳坠了,你觉得会是认识这么简单?】
【啊呜呜呜!我前两天还在说,卫神的珠子哪里来的,怪好看的,现在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了】
【好像先前在滇南的时候,就有人看到卫神带着个高个的随行助理】
直播间弹幕乱飞,
“哈哈,魏少手下果然是能人众多啊,能人众多。”万家老爷仿佛没觉察出气氛的古怪一样,大笑着,同魏少拱手夸赞。
许是真的憎恶手底姘头到了极点,魏少将白玉杯放在桌上,
冷笑:“算得上什么能人,一些个没用的废物。”
“哎呀,哪里的话,”万家老爷打了个哈哈,将这一节带过去。
他朝众人拱了拱手。说是大家伙来得差不多了,既然是给万某祝寿的,万某不能让各位在这干坐着,已经请来了晋陕闻名的羊老六班子和邓家庄的娃娃班,不如大伙儿一块儿进中院看个热闹。
也好瞧瞧,这传言中“铜帮铁底”的羊老六唱功是否真的那么过硬,
那些娃娃班的,又有没有哪个角儿,撑得起未来的晋西北台柱子。
万家老爷六九大寿是个极隆重的大日子,不仅要宴请四方的来客,还要祭神请五财,一通仪式流程下来,得热闹到次日去。一众来客自然不能在宅子里干喝茶,拱手由万家的人往园子里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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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的大宅,建起时为了防四面的盗贼,建的是邬堡式建筑,
又高又大,外头难窥探里头。
三进三出的大宅落周围有青瓦高墙,还有射箭的角楼。如果不是作为贵客被领进来,很难翻到深处。大宅前院迎来送往,是个长方形四合,中院是大院落,已经搭起来一个大戏台子。
两个在晋西北地头极有名的戏班子轮流上台唱戏。
这万家堡也是有钱,戏台子搭得不小,
园子中,精巧的布置了许多的雅座,都是供给贵客老爷们的。
离戏台近的最好观赏位置,自然被拱手让给了身份最尊重的魏少。
“好大宅子,怕不是皇帝老爷的王宫就是这个样,”沈富勇、刘三牛他们没见过世面,一进高院子就惊呆了,眼睛睁得跟铜锣似的,压着嗓子跟人说话。
他们前头憋得慌,见万家大宅各种金碧辉煌的东西,不敢乱说话,唯恐给魏少丢份儿。
眼下,左右贵客已经各自在雅座间分开了,小声点说话不碍事,
卫十道就没喝止他们,只麻利地将桌上的果点扫进自己袖子,同这三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道:“嘿,不然怎么说,万家是偏关地头的一片天呢,都说万家宅子里,河沟暗壑流的都不是水,都是白花花的银两。”
“真的假的?”沈富勇、刘三牛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四下张望,想看清楚一些。
卫十道乐呵笑了一声,被铁哥儿瞪了一眼。
沈富勇、刘三牛他们这才回过味来,挠了挠头,干笑两声去看戏。
卫厄对看戏没什么兴趣,他坐在正首座,身形有泼墨屏风挡着,便冷冷朝站在身后的“娄下仆”看了一眼。
刚进【悬河诡渡】副本的时候,卫厄就诧异,一贯碍事的主神怎么突然没了动静。就连被封在他身体里的诡物神像都陷入了奇怪的安分。原来祂以“娄临”的身份,进到了悬河副本里。
可好端端的,主神怎么会突然用起“娄临”的身份?
这身份比神郎官要受限制更大。
祂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事?
怀疑和戒备拉到了顶点,但左右都是人,还有直播间和身份卡的限制在,没办法直接问。
卫厄只能没表情地看了娄某人一下,就收回了视线。
落其他人眼里,就是魏少阴冷不悦地扫了娄下仆一眼,像嫌恶脏了自己的眼一样,收回了视线。
……看来魏少爷,对他这个姘.头厌恶得紧啊。
卫十道对“魏少”好感不小,同沈富勇他们说话的时候,余光照样留意着魏少这边。
常理说,要是两人勾勾搭搭有那方面的关系,该用相好的来称呼。可魏少和他手下养的恶犬的关系,怎么都跟“好”字搭不上边。顶多算个……算个互取利益的姘头。
念头刚刚一闪,卫十道就被那姓娄的再次看了一眼。对方捏着挂缠在手腕上的鞭子,大有直接甩过来一鞭,抽烂卫十道这个杂碎的势头。
然而,魏少就像是脑后长了眼似的,
换个普通人,这一下,手都能被拧折掉。
但姓娄的危险男子手骨连晃都没晃一下。
甚至因为被抓住了手腕,落向卫十道的杀气更重了。卫十道脸上笑容一僵,手收进了袖子里,不知道在找什么。
魏少头也没回,依旧看着前头的戏台子,冷森森地道:“你是想造.反吗?娄、二。”
娄二。
落在卫十道身上的杀气移开,男人将视线落回到“魏少”身上。祂危险地看了卫厄一会儿,片刻后,就着被抓住手腕的姿态俯身,咬着齿尖,在卫厄耳边似笑非笑说了句什么。男人的声音已经压低了。
卫十道耳朵尖,还是听到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