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恐怖的场面,吓得和他们一块儿出来的另外四个五楼门寨的小孩子在较远一点的地方挤成一团,背过身去不敢看。唯独王小丫紧张地盯着‘二姐儿’的手,唯恐它把自己的手也塞到那个脏兮兮的汉子嘴里。
“俺说,你们到底要问啥,俺都说啊!!!”李三壮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了,苦苦哀求道。
踩着他肩膀的魏少手下,这才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从地面上抓起来一点。
“两年前,你和你哥,从难民堆里指认出一个卖汤的老头和他孙女。”“魏少”一句没有起伏的话,让李三壮的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
……他、他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是自己和大哥认出来的?大烟墩的人都死了啊,这件事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这个“魏少”怎么说得,好像当时亲自站在寨子里一样?一股寒气蹿上脑门,李三壮后背汗如雨下。
李三壮还想把自己从事里剥出来,“魏少”的手下已经狠狠一脚,踹在了他肩膀的伤口上。
“说!”
“是是、是,”李三壮脸上都是汗,他磕绊地说,“是俺大哥把他认出来的没错,可是不是俺们把他逼死的啊,是那老头……那老头是被大当家弄死的,俺和俺大哥,当时已经给他求过情了。”
在李三壮说话的时候,解元真、罗澜舟等人同时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一道虚幻的影子,缓缓浮现在李三壮的背后,
原本爬在李三壮附近的‘二姐儿’已经幸灾乐祸地让开了。
罗澜舟、王悍匪缓缓地移开了踩住李三壮的脚。李三壮浑然未觉,背后越来越沉,还以为是“魏少”的手下下手太重。忙不迭地交代:
“大把头抓了一堆从南边逃来的穷棒子,说是跟太原的人有仇,要俺们把打太原来的人都挑出来第一批吃掉。俺哥和俺也是太原人,不帮忙把人挑出来,俺们也要被吃掉啊大人们!俺们是迫不得已啊。”
“挑出来的太原人里头,有个老头子,楞得慌,见大当家的要吃他孙女儿,就爬出来说,吃他吧!!他孙女小,要吃吃他吧,让他孙女活着。”
“那大当家的就踹他,骂他死棒子。”
“俺和俺哥求情了的,但大当家哪里肯听俺们这些喽啰的话?差点把俺们也拖出去一起砍了。”
“后来,大当家的又改了主意说,行,能给这老头子一条活路,结果……结果……”李三壮打了个磕绊,罗澜舟又是一脚踹了上去:“结果什么?”
“结果大当家的就把人吊起来了!”
罗澜舟、卫九易他们去过的大烟墩土匪寨聚义堂外,大高土房子的墙壁上,开着一个小小的通风口。
干瘪佝偻的卖汤老头双臂被铁丝线扎了,绑在身体两边,绑得紧紧的。
老头离地老高,脚下晃悠悠只有一个木头凳。
木头高凳子离墙有足足一个胳膊的距离。
聚义堂里烧着火,噼里啪啦的,还有小孩的惨叫声,在喊着你们别杀我爷爷,别杀我爷爷。
土匪们在里头哈哈大笑。
有个土匪冲外头嘶声求他们别对自己孙女下手的卖汤老头喊,说啥子呢,俺们对你孙女可好了,陪她玩呢。
不信,不信你自己看啊!
热烟从大寨子的聚义堂通风口滚出来。
‘虎花儿’在里头哭,在里头尖叫。
……他孙女儿才那么小,那群土匪们要把他孙女儿咋了,老头儿心里说不出的慌。
脖子就在刀口上。
通风口那么小,得把头凑过去,挤进了才瞧得着。
老头子伸长脖子,伸啊伸啊……
“哐当”一声,老头脚底下一空。
木头高凳被蹬翻,砸倒在地上,老头的双脚一直,身体一晃。
卫厄的手按在李三壮背后“李大壮”的虚影上。
聚义堂里,“李大壮”和“李三壮”站在土匪边上,一群匪徒围成圈,中间生了一大堆的火,一锅水。李大壮和自己兄弟,跟其他土匪一起,吓唬着‘虎花儿’。要去把她爷爷剁了,跟剁其他的抓来的两脚羊一样。
老少俩,只能活一个。看是要老的活,还是小的活了。
“你们吃俺吧,别吃俺爷爷。”虎花儿吓得哇哇大哭,自己爬向了炖汤的锅。
“妈的,没开剥,一肚子的下水,都不好吃了。”有个土匪骂着,把爬下锅烫浮了皮的小两脚羊抓了起来,倒提着一刀扎了进去……
一颗带血的人脑袋从肩头落了下来,在他身前死死地瞪着他。
你看到俺的孙女了吗?
你看到了吗?!!!!
黄河滩边,罗澜舟、解元真、王悍匪还在推测,吊死是怎么个死法。
一直半蹲着身,把手按在李三壮背后死人影上的卫厄忽然站起身,面无表情,打罗澜舟手里夺过刀来,一飞刀钉在了李三壮的腿上,紧接着又一脚踹上去。
咯嘣一声,李三壮的半条大腿被卸了下来。
李三壮杀猪般惨叫了起来。
“饶了俺,饶了俺,俺什么也不知道啊!!!”李三壮痛哭地求饶着。
卫厄将第二刀踩进他的右腿,踩着刀柄继续一个用力。鲜血迸溅起来,溅到了卫厄深黑的长衫上,就像那天卖汤老头被吊索的刀切断脑袋一样。
卫厄仍然沉着脸,不紧不慢地绕李三壮行走,踩碎他身上的骨头。
血腥如酷吏的手段让旁边的其他人打了个寒战。
直播间也有些被卫厄的作风吓到了。唯独一旁的诡神饶有兴趣地看着。
卖汤老头站在黑暗里,直勾勾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