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亲实在是有些累。

顺心舔了舔唇，又在想她的垫子。

玫瑰花暂且放在水里养着，用的还是昨天她们喝水的瓶子，把各自的花养在对方的瓶子里。

娇艳欲滴。

澡还是湘湘先洗。

率先洗完后，顺心还在犯懒不想去，但又积极给女朋友让座帮她吹头发。

手指与风一同舞弄发丝。

吹完在头顶亲上一口，香香软软。

湘湘也不催她，起身把位置让给顺心继续犯懒，人往床上一坐，再翻个身趴着。

脚丫晃悠晃悠。

有些人就自动去洗漱了。

等她洗完出来，湘湘已经盖上被子，蚊帐都拉严实了。

藏在朦胧中看她。

“要喝水吗？”顺心单手擦着头发。

湘湘抱着被子换了个姿势。“拿一瓶就好了，今天喝了不少水，多了喝不完浪费。”

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被放在床头柜上。

“谢谢～”人趴在枕头上，胳膊垫着下巴，说着有些含糊的感谢，下颌开合的动作让她的头轻轻起伏。

像舔水的猫。

“不用谢。”

顺心还是喜欢站着吹头发，手臂抬起落下，总能时不时地吸引到目光。

有一只手就开始按耐不住拉开蚊帐，拿水。

“一瓶水真的够吗？”

“这得看你了。”喝了水的人发出轻轻的，水润润的叹息。

顺心像是头一回拉开这个蚊帐。

新奇，跃跃欲试。

但她动作又格外温吞，不似洗澡的时候或者干任何其他的事情那般，麻利。

看拉链、看枕头、看没有摆整齐的拖鞋。

不看那个屏幕亮着，视线却长在她身上的人。

“今天擦手吗？”在拉上蚊帐前，顺心还看了眼柜上的湿巾。

“擦。”湘湘坐起身来。“帮我扯两张湿巾，谢谢。”

今天的手是她自己擦的。

湿巾也是自己扔的，只不过需要攀着顺心的肩膀借力，才准确地扔到垃圾桶里。

顺心手上的湿巾是她“帮忙”扔的，作为“帮忙”的回报就是再借一次力。

借力关了灯，又借力拉上拉链。

顺心的力被“借”完了，只轻轻推一下便“失力”倒在柔软的被子上。

推在她肩头的人，随着“吱呀”声一起倒下。

然后开始找她麻烦。

刚擦完的手还是湿润的，抚在顺心的脸上，微凉。

定位成功。

柔软的唇准确覆上，辗转、舔舐、轻轻啃咬。舌尖试探着叩开牙关，与藏在里面的小鱼嬉戏。小鱼有些害羞，不自觉地往回躲，发出两声轻哼。

随即松开，着急地换气。

几个来回后两个人都有些缺氧般地晕乎感。

是真的缺氧。

湘湘趴在她耳边，气都喘不匀却还是倔强地吐出几个字。

“怎么……换……气啊……电视剧里……骗人啊！”

顺心也想说些什么，但是身体更需要氧气。

“热～”从共鸣腔中发出来的声，带着小勾儿似的尾音。湘湘拨了拨散落的头发，摸到了细密的汗珠。

顺心松开攥着身下被子的手，拍了拍湘湘，示意她起来一些。

然后摸索着拉开拉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调到二十五，手顿了顿又往下调了一度。

她背后垫着被子，身上还有在作乱的人，更热。空调风吹过来有些凉津津，是她的汗在蒸发。

顺心扯了两张纸巾给湘湘，又自己反手擦着背上的汗，纸巾都湿透了，还得擦第二遍。

没开灯，纸巾就这样凭感觉往下扔，没扔中就留着第二天再打扫。

“水～”湘湘闭着眼睛坐着，手搭在顺心胳膊上，晃了晃。

“咕嘟咕嘟”的水声更滋生渴意。

灌下两口水后，湘湘没盖盖子，问顺心喝不喝。

于是顺心也解了渴。

瓶盖塞进她的手心，又完成一次交接。

放回到床头柜上时，瓶内的水只余一小半。

下回还是得拿两瓶水。

在空调的作用下，两人很快就不出汗了，背后重新变得干爽。

再躺下后，被子堆在一边，这会儿谁也不想盖。

“心心。”湘湘在顺心的肩窝里蹭了蹭，又伸手抱着她的腰。

“嗯？”

顺心揽着她的手。

“我辞职了。”湘湘轻声说着。

“今天？”

她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去，在漆黑的夜里，看不见湘湘的神情。

“礼拜一的时候。”

那个荒唐的告白之后，她一天都忍不了，连夜写了辞职报告，在礼拜一的早晨递交。

领导来劝，同事来劝，张副总经理来道歉。

湘湘心意已决。

“那你怎么打算呢？”顺心拍了拍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头。

“我可以来投奔你吗？”湘湘抱紧她，大有一种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的架势。

“可以。”

顺心亲她的发顶，答应地没有一丝迟疑。

“你什么时候来？”

她心思开始活动，盘算着换一个房子住。

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可以随便一些，但她不想让心爱的人将就。

“按正常流程应该是十八号，但是经理和我说了现在公司的难处，商量下来可能要在下个月月底才能走。”

还有一个月多一点。

应该足够找新住处了。

她们轻声商量着，这一切都进行得理所当然，然后在渐弱的细语声中被睡意夺走意识。

迷迷糊糊中，顺心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两个人都盖住，才放心陷入沉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