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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岸烟火声(68)

作者:晏菩 阅读记录

直面的挑衅和威胁。

“裴之声。”乌诚藏在鸭舌帽下的眼神阴冷,“你想搞死我,别玩阴的,我看不起。”

“喂大佬。”梁桉挡在裴之声面前,“讲清楚啊,人家裴总日理万机,哪得空管你这点事?”

“我和他的事,要你管?”乌诚说。

裴之声按住梁桉的肩膀,“大闸蟹再不吃就冷了。”

梁桉:“OK啦,这里交给你,管教弟弟这种事,我也不在行。”

“边个系佢弟弟!”乌诚突然加重语气,“我姓乌,唔姓裴。”

梁桉摆摆手,无所谓地走开了,“管你是谁。”

同父异母的二人于港湾岸上对峙。

这是裴之声第四次见乌诚。

第一次,乌诚16岁,裴之声刚从西北回到港城,奉裴汶永的命令,飞去H国的某娱乐公司。他在公司楼下,守到凌晨四点,终于等来了他该等的人。

少年似乎练了整夜的舞,衣裳头发湿透,书包挎在右肩,整个人疲惫又松散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裴之声下车,把裴汶永交代他的话,说给少年听,顺便递了张名片,让乌诚有事情可以联系他。

少年忽而翘起唇角,“所以,你是我哥?对吗?”

裴之声神色淡漠,“嗯。”

“嗤。”少年把名片丢在地上,一句话没说,踩着名片,从裴之声身侧路过,没有回头。

第二次,乌诚18岁,因长得俊美,被金主看上,经纪人瞒着他说是在A国有一个颁奖典礼,乌诚高高兴兴前往A国,颁奖典礼结束后的庆功宴,他端起一杯被下了药的酒。

是裴之声拦了下来。

他当着那位试图用肮脏手段占据乌诚的人的面说,这是我弟弟,不妥之处,请多担待。

乌诚冲他发了火,“说了多少遍我不是裴家人!我跟我妈要饿死在街头的时候没人管我们,我妈跑去求那个老不死的,被他赶走,现在我有用了,你们又想把我认回去了是吗?!都给我滚!”

向来以温柔面孔示人的年轻偶像变得歇斯底里。

而裴之声依然淡定,“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第三次见面,乌诚已红极一时,拿奖拿到手软,再遇到裴之声,他却因家罚过重,倒在了一个墓碑前。

乌诚正好去拜祭母亲,见他如此,便叫了救护车。

裴之声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漠然站在病床前的乌诚,“我不欠你了。”说完就走,片刻不停留。

这一次,两人的关系似乎比以往还要恶劣。

“裴志兴找过你。”裴之声肯定地说道。

“无论谁找过我,你们家的事,我都不会插手。”乌诚朝四周看了眼,“也希望,你们别再打扰我的生活,我现在过得很好。”

“嗯。”裴之声却突然伸手开始解衬衫扣子。

乌诚往后退一步,“喂,你做乜?讲清楚,我不搞你们有钱人那套啊。”

裴之声将扣子解到底,脱下衬衫拎在手上,转过身。

乌诚皱起眉头看他伤痕累累的后背,“卖惨啊?”

“不回裴家,是最正确的决定。”裴之声说,“乌诚,别忘记你的初衷。”

说完,没等乌诚回复,就朝梁桉在的方向走去。

衬衫搭在男人的一侧肩膀,他走得不快不慢,肌肉精悍,宽肩窄腰,背影莫名让人有安全感。

就是这样一具满是伤痕的躯壳,穿行于风暴之中,却告诉他,莫忘初衷。

“发神经。”乌诚嘀咕一声,反方向离开。

“喂——”梁桉拉长音调,而后吹了声流氓哨,“裴少肌肉咁大块哇,好sexy。”

“痴线。”裴之声骂道。

“好耐冇咁畅快过了。”梁桉靠在台阶上,半躺着,打了个饱嗝,灵机一动,“诶,要不要去小时候那地方?”

“哪儿?”

“负心汉,这就忘了?”

“哦,你是说你爬墙偷看隔壁校花最后摔到臭水沟对面那个游乐园?”

“……”

“还是打架被人把内裤都扒下来的小巷旁边的烧烤摊?”

“住嘴吧你,少说两句会死?”

裴之声轻笑,“还是那个,许愿池?”

“当然是许愿池啦。”梁桉说,“那可是我们建立革命友谊的地方。”

许愿池向来是少女最爱,将硬币投入清亮池水中,溅开水纹荡荡,心事也荡漾。

谁又会知,两个近30的大男人半夜跑去许愿池。

“完了,找不到代驾。”梁桉在通讯录翻了又翻,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没空。

“早知道就不让司机们下班了。”梁桉说。

“做个人吧梁少。”

“那你找人来开车。”

“走路去,又不远。”裴之声说。

“得,哥几天就陪你走一走。”

梁桉是出了名的懒,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绝不站着,即使如此,他身材也还不错,谁说不是天赋异禀。

弥烟道偏僻,一路上无人。

两人拎着酒瓶子,在街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酒劲上来,笑也大声。

似是酒令人生热,梁桉也脱了衣裳,学裴之声搭在肩头,自是倜傥。好在无人,否则被骂流氓,二人解释也来不及。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对面女校大姐大找你单挑,一拳把你打趴下的事,哈哈哈哈你说你当时倒也倒得太假了。”

“倒也不是,认输也不是,要我怎样?”

“装也要装像点啦。”梁桉说,“还有班上成绩最好的那个书呆子,叫什么来着,被欺负了,你帮人出头还被处分,惨啊声仔,不过后来给你处分的那人被查出贪污,也算现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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