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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内训练的日子是艰难的。尤其他的老师和对手都十分严格。

“起来，泉奈。”

“起来！”

“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像你这样上战场，炮灰都算不上！”

不再是慈父和仁兄，训练场上，父亲和斑哥换上了另一幅面孔。

“啊啊啊啊——”他冲锋，倒下，再起身，无数次冲锋。慢慢的，他可以坚持十秒、三十秒、一分钟…再后来，他可以跟着族内后勤，上战场回收武器，搬运尸体。

第一次上战场，他几乎三天吃不下饭，鲜血、尸身，火遁灼烧的人体发出烤肉一般的香气…还有因神经反应仍在微微颤动的□□。“补刀，泉奈。”同队女孩将匕首扎进敌人胸膛，左右拧动，“你拿着的是刀，不是摆设。”

但他终究没能下得去手。

“怎么样，父亲大人？”任务归来的斑一见面就问。

“不容乐观啊，斑。”男人摇了摇头，“虽说天分尚可，训练也算刻苦，但那孩子缺少忍者才能里最重要的一点…他心太软了，你明白的吧。”

“她毕竟才五岁…”

“你们兄弟四个，都是五岁上的战场。”宇智波田岛蹙眉，“妇人之仁是会要命的，这你最清楚，斑。”

一时间，和室里唯有烛火噼啪的声响。

“去看看你妹妹吧，斑。”良久，男人微微叹气。

斑不再看父亲正在擦拭的刀刃，“我知道了，父亲大人。”他转身，烛火摇曳，模糊了二人的表情。

“奈奈，奈奈，你在吗？听说你没有吃饭，哥哥带了好吃的饭团哦。”没听见声响，斑停了几秒，伸手推开房门，“你不说话我就进来咯，奈奈你——”

小小的孩子缩成一团，唯有双眼在月光中亮的惊人。

“都说了，是泉奈。”孩童轻声抱怨。

“可是，这么爱撒娇的粘人小家伙，只能是奈奈没错啊。”斑轻笑着说，眼里却没有笑意，“你真的有成为泉奈的觉悟吗？”

“忍者之路，没有回头一说，杀人之人，只能向前走。”

“即使是打扫战场，没有死透的敌人也屡见不鲜，如果你一直这样，父亲大人和哥哥我啊，要怎样能放心的下。”

“如果作为奈奈长大，父亲大人和我都会好好保护你。身为宇智波族长的女儿，定能为你寻得一门好亲事，你可以活的同母亲大人一样。”

“但如果你要选择那条更难的，作为【泉奈】的路，”他蹲下身子，捧起孩子的小脸，“你的决心，还远远不够。”

那孩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抓起手边的饭团，大口咀嚼起来。

奈奈真的是非常坚强的孩子啊，如果不是这乱世，如果不是这乱世的话…

“明天清理战场，我不会再犹豫了。”那孩子睁大双眼，“所以请再给【泉奈】一次机会，斑哥。”

刀掉在一旁颤抖着流泪的小鬼似乎只是幻影。利落结束敌人的生命、扒开死尸内脏，翻找可疑物品。训练、战斗，再训练、再战斗。七岁那年，族长大人终于交给他人生中第一个任务卷轴：

“宇智波泉奈，明天你就要作为忍者，执行第一次任务。”

“是的，父亲大人。”他单膝跪地，“我定不辱宇智波的名号。”

第一次任务（一）

“明天你就要上战场了。第一次出任务，只是在同盟间进行后方联络护送，应该没有什么机会碰见强敌…”斑一面帮泉奈检查忍具袋，一面絮叨，“和你同去的火核是我的心腹，他很强，心思稳重，我已托他照顾你，但是——”

“你和父亲大人已经叮嘱我好几回啦。”泉奈微笑，“任务也讲了两三遍，我已经明白啦。再说，我现在的刀术和手里剑术，你不是夸过一般的大人也比不过吗——”

“那不一样！”斑有些粗暴的打断他，“虽然你已经帮助清理战场无数次，但是真正的战斗是不一样的。”他别过脸去，若不是世道如此糟糕，他怎忍心把年仅七岁的“弟弟”送上战场…

泉奈一手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他颤抖的背：“呦西，呦西，没有关系的哦，欧尼酱。”

“我会加倍小心，成功完成任务的。”斑怔怔看着他的笑脸，真温柔啊，这孩子，但就是太温柔了，像泉一样…

“泉奈，你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孩子。但是哥哥要告诉你，在战场上，温柔是最不该存在的东西。”

“泉他…当时本来已经赢了，但是他面对的是一个比你大不了多少的的孩子，他的刀，犹疑了…”

“就一秒，就一秒啊！”斑紧紧反抓住他的手腕：“你明白吗？”

泉奈的笑慢慢淡了，他抿着嘴看着哥哥，哥哥漆黑的瞳仁里，映着他小小的倒影。

“【河的对岸，就是敌人】，是吧？”

斑凝望着他，“我很抱歉，奈奈。但是我们都不能…跨过那条河。”

女孩在他怀里抽抽鼻子，“我知道的，斑哥。河对岸的母亲大人，泉他们，大概都不希望我们太早过去呢。”

“我会努力的，努力保护家族，保护你。”

“傻话。”斑轻抚她的指尖，两年过去，白嫩细软的小手早已附上一层薄茧。“哪有妹妹保护哥哥的傻话。”

“是弟弟。”孩子闷闷的声音从他怀中传出，【泉奈】的面具被他重新扣好。“最起码，两个人的话，就没有那么寂寞了吧，我们可以背靠背，并肩战斗啊。”

“并肩战斗吗，”斑微微笑道，“那可要好好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