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哑然，她从不问他自己和木叶哪个更重要，正如扉间从不在她心里掂量自己和宇智波孰轻孰重。但他表露出的决心是与她共死。他放弃木叶一堆值得操心的事，愿与她共死。

这是扉间的【我也爱你】。她明明白白清楚，明明白白领情。

足够了。她闭上双眼，“但还有黑影的事需要有我们这些前辈指引。扉间，为了这些孩子，多留些日子吧。”这理由足够将他打动。

她只是佐助的背后灵，不能产生查克拉，没有写轮眼的她面对顶尖高手连偷袭机会都不会有。但扉间不同，如果重获前世实力，不受大蛇丸控制，他可以做很多事。

远超她存在所能做的。

她双眼不睁贴近他，一下一下，用手摩挲扉间背脊。

“宇智波的事木叶得给个交代，主谋得付出性命代价。”

“嗯。”

“鼬作为木叶的刀处理一堆腌臜事，如果他想，希望能在木叶给他留个位置。”

“嗯。”

“解决掉黑影再过来这边，不要太早死掉。”

“嗯。”

漫长的沉默后，她从他怀里起身，抬手，查克拉汇聚掌心。隐隐的，泉奈感觉浑身力量被凝聚掌心的光团抽走，自己魂魄正要分崩离析。

“还是算了。”最后关头扉间制止她，“我实在不能再看见这副模样的你。”

他大约是想起上辈子的别离。

“离大蛇丸入侵还有几个月时间，也许还能再想些别的办法…”扉间飞快解释，但他们都清楚这像是谎言，苍白无力。

【你在哪呢？外面冻死了，快回来。】佐助的呼唤适时传来，泉奈无奈，只得先返身往回。

来日方长，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向回几步后泉奈回头，扉间立在原地没有走动。

他们就这样伫立雪地，相顾凝望。“你先回去，我看着你走。”他笑着看她，目光追随她的身影。这一瞬间，她觉着值得了。

栽在这人手上，值得了。

回到屋内，佐助已被鼬劝回温暖的卧室。鸣人在他那安眠，今晚他便在鼬的房间找地方躺下。

她飘着回来，佐助正平躺着望天。

【什么是爱呢？】他没头没脑问她。

【我觉着有很多种吧。】泉奈想了想，【大体上，为了他人幸福宁愿牺牲自己利益的奉献精神，我觉着就是爱没错。】

佐助翻了个身，【我和哥哥说了离村的计划，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我觉着他很失望。而我不想他失望，如果我不按他的想法走，我担心…】

想起之前与鼬的交谈，泉奈摇了摇头，【你太敏感啦佐助，你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选择很正常。即使意见相左，鼬依旧会爱你，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即使我的选择不被他喜欢？】他被说中心事。

【没错。爱一个人同时不喜欢他一些特质、选择，是很正常的事。】她想起扉间 ，【爱你的人会理解你的选择，甚至——】

【甚至什么？】佐助侧过脸看她。

泉奈笑笑，抬头望向窗外，【甚至愿意同生共死。如果有一个人与你选择的道路不同但最终愿意把你放在他理想之上，那大概就是世间最深沉的爱吧。】

鸟群飞过，月光为它们镀上银色。远远的看不大清，她猜测它们中有鹰，而佐助开口：“是乌鸦吗？”

她含笑看着月光下男孩的侧脸，心中笃定他会珍惜爱他的和他爱的人的。收敛情绪，她和佐助讲了扉间的情报。

【到中忍考试后再离开吧。】佐助听后决定，【我倒要看看准备颠覆木叶的是个什么角色。】

无论怎么说，木叶都是他的家乡。泉奈支起下巴，没有点破。

【这场雪过后就渐渐暖和起来了吧？】她盯着窗外，寒冬过去就是春明。

春日很快到来。

嫩芽初生的时候，传说中的三忍之一自来也回归木叶，偷窥女浴室的他被见义勇为的鸣人撞见，不打不相识之后，二人很快成为忘年交，闲暇之余他陪鸣人进行特训，直到樱花盛开的时节。

“中忍考试就要开始了，我得出村找纲手姬补充战力，面对即将到来的…”他对卡卡西使了个眼色，“孩子们就拜托你了。”

“我定不负重托。”卡卡西难得认真应承，目送自来也离开后，他从后腰包取出三张卷在一起的表格。

“忘了和你们说，下周要举行中忍考试。”他毫无羞愧神色地解释，“这次考试会有很多别村忍者前来，一方面是大家增进友谊的盛会，另一层意义上也是忍村彼此试探的绝佳借口呢。”他眯眼，目光里有凌冽冷意。

“考虑一下吧，你们三个，如果想要报名，三天后把报名表填好交到学校301教室去。”说完，他便瞬身离开原地。

你在风里

任务分级和忍者分级制度在二代目千手扉间时期得以完善，而后各国纷纷效仿。自那开始，才有了人手充足时期孩子们不用上战场直面生死的可能。

佐助手中的表格正是他们成长的预兆。【成为中忍后面对的任务残酷程度绝不是下忍过家家能比的。】她的感慨惹得佐助斜眼相觑。

【当然我说的是一般情况。】泉奈摆手，【波之国那是特例，况且佐助你也帅气的完成了嘛。】

佐助冷哼一声，正要再说什么时，街角小樱和鸣人的叫嚷引起他们注意。

佐助飞身上树，身着黑衣的砂忍少年正揪着木叶丸衣领不放。

扉间告诉她大蛇丸预备勾结砂忍，所以火药味才这么浓吗？泉奈寻思着，眼见一枚飞石将木叶丸从砂忍手中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