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脸的存在夸张地耷拉肩膀，摊开手，难过的面具自动飞到祂脸的位置上。

“……你能听见我的心声。”

“咦你刚才没有说话吗？”

“……”这个装傻方式是不是他家小朋友也经常用？

“不不不，”得瑟的面具挤掉难过的面具，“绝对是她学的我。没错！孩子像父母很正常吧？”

蓝染终于笑出了声，“好吧，那么欢愉星神也希望我选择您的命途么？”

“当然！好玩的人越多越好！有趣的事越多越好！最重要的是，”阿哈朝他挤眉弄眼——尽管蓝染看不到祂的眼睛，“小家伙身边发生的事足够欢愉～”

“……因为她曾经是虚无？”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我善？”

“……”蓝染开始反思自己和欢愉星神搭话的必要性。

“别呀！这年头遇上一个能聊天的对象可不容易，”碎碎念碎碎念，“阿基维利也……太无聊了……”

“唔，好吧，”像是徒然失去兴致，星神一秒收起嘻嘻哈哈的态度，“那就谈谈命途，我可以给你的许诺是，若你厌倦了无尽的生命，若你看尽了星际间的喧闹无序，只要向我祈求，我就会送你永恒安稳的长眠。感谢我吧，为本不死的你送上的【死亡】祝福！”

蓝染追问：“瓦纱柯呢？她什么时候会再次直面【死亡】？”

“我可不是博识尊啊年轻人，”阿哈打了个哈欠，“或者你可以去问IX，祂已经好久不理我了，抽泣～你要去问吗？我很乐意带你去！”

“当然，宇宙中没有什么东西是不灭的，就算小家伙曾是IX的一部分，但她现在的生命是你用星核重铸的，星核的力量用完了，她就会按照原本的轨迹，‘’地一声变成星屑！变成烟花！变成虚无！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神落万物生！”

“看来我应该去问问丰饶。”不得不承认，蓝染有时候胆子确实很大。

阿哈的语气意兴阑珊起来，“请便，激将法对我没用，年轻人，那一点也不好玩。”

蓝染点头表示理解，恭送走闹腾了大半夜的星神。

事已至此，借由和阿哈半真半假的一席对谈，他也算厘清了许多宇宙间的法则。

只不过第二天一早，新的欢愉令使【蓝染】的照片就由阿哈亲自（存疑）贴满了【酒馆】的告示栏。

蓝染：“……我就是这样成为【欢愉】命途【虚数】属性的角色的。”

瓦纱柯：“而我是【虚无】命途【虚数】属性的角色哦。”

屏幕外的玩家：“……骗鬼啊！一个简介太长一个简介没有，其实你们俩全是欢愉吧？！”

2.

某日，蓝染双手拢在袖中，忧郁地长叹：“我也很苦啊……”

瓦纱柯茫然状瞥他：“辛苦你了？虽然你没什么苦的，但是辛苦你了。”

蓝染：“……”

忘记瓦纱柯最大的优点就是毫不内耗，拒绝pua。

见一句话缄默了蓝染，瓦纱柯点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是要我赚钱养家，你负责科研开发的意思吗？没问题！”

蓝染：“…………”

不他这次只单纯想卖个惨（咳）真的没有那么深刻的涵义。

瓦纱柯单手抱胸，垂着脑袋继续思考：“首先需要找一颗星球落脚，你想建虚夜宫吗？周边环境有要求吗？实验室需要多大？”

蓝染：“？？？”

……等等，认真思考下……也不是不行？

3.

“哎呀，传闻中执掌‘虚夜宫’，大名鼎鼎的‘死神’，原来身边还带着一枚‘星核’，怪不得艾利欧给我的提示只有短短的【如实以告】。”

被侍从带到会客厅，端上茶点并告知“大人正在制作义骸，请稍等”之后，卡夫卡等了半小时，已经从一开始的礼貌端坐，无聊到起身信步闲庭地观察起这个日式风格的雅致空间。刚欣赏到墙上挂着的飞笔横勾的书法作品，另一边的拉门就被轻巧推开，可爱的女孩边向后说着什么，边倒退着走进会客厅。然后是身穿黑色和服，戴着眼镜的高大男子，双手拢在袖中，神色温容。

卡夫卡一眼看出走在前面的少女身体里藏着一枚星核。

而这个男子，不用说，肯定是被称为“死神”的人形师了。

没想到这位粽发的男子推了推眼镜，浅笑着否认了她的说法，“不，准确地说，‘死神’应该是我和她一同的称号，她负责义骸的材料，由我负责制作。”

“失礼了，我是蓝染惣右介，她是我的妻子，瓦纱柯。”

少女眨一下眼，缓缓从饶有趣味观察来者的状态里抽身，丢去迷茫的眼神，“……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妻子了？”

“刚刚。”青年微笑，面色如常地把关系在外人面前盖棺定论，不留下丝毫翻盘余地。

瓦纱柯：“……？”

接着他若无其事转头，亲切询问，“这次想要定制义骸的就是星核猎手吗？”

经过一番这样那样的需求对接，得知星核猎手想要定做一副魂钢身躯，瓦纱柯从基础原料搜寻、提炼、一路侃到制作难度，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表达了其难度，最后总结：要加钱。

蓝染噙着温雅的微笑看戏。

卡夫卡：“你们很缺钱？”

瓦纱柯叹气：“缺，怎么不缺，要不是夸下海口我当大家长负责赚钱养家，也不会那么发愁啊。”

谁知道养个科学家那么费钱啊。

蓝染继续温雅微笑，在卡夫卡若有所思看过来的时候甚至故意回了一个迷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