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反派,养成个恋爱脑(163)
随即转了话头问:“我只是觉得奇怪,先帝继位那可是加恩科,大赦天下…如今这位……”
姜书予装着一副懵懂样子,挠了挠头,静等他回答。
“哼。”沈知季冷哼一声,心中暗道,到底是一介女流,不通朝政,只看到些表面东西。
于是再次对着阿狗说道:“我刚才便说了,此事明面上是世家所为,天子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你也读了些书,应当知道,当一个人过于狂妄之时,便是他漏洞最多,最容易犯错的时候…”
“堂堂天子被世家所挟,终究要犯了民怨…天子要的就是百姓对世家的怨!”
越听越离谱,想要权,所以对百姓生死不顾?
最终在心中默默念出两个字:傻逼。
实在听不下去,姜书予打断他:“话虽如此,可这计,斗到最后,伤得是大周百姓。”
“而且,您又是如何知道,还言之凿凿这是当今天子的计谋?可别说是您猜的,书院的夫子能与天子想到一处?不谋而合?”
她表情玩味,阿狗也默默看着他,没吭声。
沈知季脸色越来越黑。
“信不信随你,我只怕以后…会变本加厉,所以从今日起,家中钱粮要备好,这是我的月钱,你们拿去…”沈知季边说边去书柜里翻出钱袋递给他们。
她已经知道自己想了解的,那就是大周可能会内乱,于是摇头拒绝。
“不用了,沈先生。”
她不怀疑沈知季对阿狗的真心,却质疑他的身份。
所以很多时候有些话,她也只是点到为止。
“沈先生这几日劳累,歇息会吧,我们走了。”阿狗礼仪周全地带着姜书予离开。
两人转去许玉龙监舍,还没靠近就听到一阵喧哗。
“大!我押大!”
“小,那我押小!”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许玉龙亢奋的声音中,夹杂着色盅摇晃的声音。
“你们书院…”姜书予表情诧异,不敢相信居然在书院内听到了赌馆才能有的动静。
狰狞着脸问:“这是可以的??”
阿狗握拳抵住嘴唇,不自在地咳了两下:“咳咳…不可以…可能是休沐他们玩了一夜,不知道天亮了……”
姜书予:还玩了一宿?
然后眼神变得严肃正经起来,盯着他:“你没碰吧,这种东西咱们家可玩不起。”
就这么点家底,但凡这小子沾染上点赌瘾,她绝对第一时间把他扫地出门。
她眼里闪过的决绝惊得阿狗起了一身冷汗,赶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不会。”
姜书予这才恢复正常,拍拍他肩膀,“不会好,以后也不要会。”
说完就要去踹门,阿狗先一步拉住她,两人站在台阶下。
阿狗用极其平静,且正常大小的声音说道:“见过钱监院……”
五个字落下,屋内一阵兵荒马乱,然后响起阵阵朗读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注1)
姜书予檀口微张,怔愣两秒后才撇撇嘴:“还真是够机动的…”
甚至开始怀疑阿狗也是其中一员。
突然,窗户闪了一条缝,看到门外的两人,紧接着许玉龙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谢庭,你不玩就不玩,干嘛散我场啊!”
房门被打开,衣衫不整,满头糟乱的许玉龙大跨步走了出来,身后还有好几名学子,一股脑地散完了。
阿狗一把捂住姜书予的眼睛,冷斥道:“进去整理好衣服再出来。”
“我这也没多乱啊…”许玉龙低头看了看,把胸前衣襟紧了紧,腰带也有点松…
确实有点乱,于是转身回屋整理。
“你们进来等我吧。”
许玉龙的房间与阿狗的不同,他独自一间,三开的客间,六连屏风隔开里间,花架上各种金玉木器琳琅满目。
就连净手的盆也是镶了金丝。
书桌上砚台和笔架搁置得歪歪斜斜,挂着的几支笔还在摇晃,显然是匆忙放好的。
许玉龙动作快,换了身衣服散着头发就出来了。
坐也不坐好,手肘撑着桌子,歪着身子灌下一口凉茶,问道:“你们找我什么事?”
姜书予不废话,开门见山,问道:“你家中生意可知道一二?”
许玉龙表情先是一愣,随即开始得瑟起来,抬手把落到耳前的甩飞至肩后。
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清嗓笃定道:“咳咳…当然!”
“那就好办了。”姜书予一拳捶在掌心,眉开眼笑道:“介意我取取经吗?”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取?取经?”
“对。”姜书予毫不客气:“你之前说,你家有不少庄子,所以地肯定也不少吧。”
“自然。”许玉龙下意识点头。
“那庄子里的佃农是如何租田?如今新税令下来,今年粮价是不是也是这个时候出来?庄子里的田,租金可有调整?你家是否有粮铺?粮铺里都有……”
“停!停一停!”
许玉龙玩了一宿没睡,再被她这么不带一丝停顿地一通问,脑子就像一锅浆糊,就差当场晕过去补眠了。
“怎么了?”姜书予微笑道;“可是没听清?”
许玉龙被她笑得心里发毛,有些拿不准,只好拖延道:“新税令是什么?”
他爹说过,若有事拿不准,就先装傻,虽然姜姑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一码归一码。
事关家中产业,他还是知道轻重的。
“你不知道?”姜书予没错过他眼中的心虚。
许玉龙打着哈哈,“真不知道,我这两日有点玩物丧志了,要不然我回去问问我爹,然后再来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