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要酸的。”姜书予把酸杏筐往他那推了推，笑呵呵地让他继续。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因为吃了太多杏，阿狗的牙彻底倒了，喝粥都觉得酸软。

姜书予略带心虚的边扒饭边看他，“我给你留饭，等你牙好了再吃。”

少吃两顿应该也没什么……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也不知他在书院都吃了什么，长高不少，消瘦的身型此时均匀有力，因为不常在外走动，多数时间都在书院内苦读，故而养得皮肤白皙如玉，五官更是俊朗非凡。

哪里还看得出第一次见面时，可怜兮兮的样子。如今打眼一瞧倒是个朝气昂然的少年。

不像她，好不容易长的肉因为苦夏掉了回去，又因在家待不住，常往外跑，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

两人站一起都有色差了。

姜书予暗戳戳的跟他比过手背的颜色，多少还是有点受打击的。

阿狗被她盯了有一会了，表面一直强装镇定，实则耳朵早已红的滴血。

本想装作不知道，就让她一直看着，可着目光越来越炙热，越来越无法忽视。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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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书予放下碗筷，伸手戳了戳他柔软的面颊，有些羡慕地发出感慨。

“皮肤真好。”

少年坐在不怎么合适的小凳子上，本就缩手缩脚的，这下被她这么一夸，更显局促，被她戳中的位置像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一颗小石子。

一圈一圈蔓延，扩至全身。

阿狗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是他就是很喜欢阿鱼的触碰。

嘴角上扬正要回话，就见她利索转身，一把抱住桑晴的胳膊，拉长嗓音撒娇卖乖。

“桑晴～你知道怎么美白不？我也想白一点，白点好看。”

桑晴无奈，笑道：“只要你别在太阳正盛的时候跑出去，我保证你一个月就能白回来。”

“嗐。”姜书予叹气，“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哪能不出去，看来我是没有变白变美的机会了。”

“阿鱼不黑。”少年目光扫视过姜书予脸上的每一寸，真诚的发出评价，“好看，比别人都好看。”

姜书予撇嘴，“得了吧，你对我有滤镜，话只能信一半。”

阿狗坚持，“就是好看的。”

姜书予：“你能说点身为书院季考第一该有的文化水平吗？”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阿狗认真的对着她背了好几首词赋，皆是夸赞女子美貌的。

甚至守田时都不放过她，不停的嘀咕，“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

“停，别说了，我信你有好好学了，知识储存量很多。”姜书予捂着耳朵，再也忍不下去了，“我也相信，在你眼里，我很好看。”

实则内心：狗屁，根本就是把人原文直接搬来往她身上套，傻小子压根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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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咬了咬酸软的牙，低眉顺眼的坚持，“本来就好看。”

气得姜书予举拳就想锤他，“还说。”

她算是难得矫情一回，还被他给逮着折磨一番。

下午天热太阳大，姜书予戴着帽子跟阿狗坐在地头，闻着空气中浓郁的稻香。

姜书予略带些得意地指着面前犹如金色海洋的稻田，说道：“是不是比人家的都要好，又高，穗又多。”

“是。”阿狗点头，想到自己最近在忙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年底咱们就能搬走了。”

“你还挺心急。”姜书予瞥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自信，挠挠头，“不过我也不能百分之一百确定，因为就现在算的账，只能保本，赚钱还要等明年，买了宅子后肯定又没钱了。”

“没钱咱们可以再赚。”阿狗低头看她，目光相接，都带着些许别的情绪。

姜书予笑了笑，点点头，“对，再赚。”

看田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但是两人在一起坐着，即便不说话也觉得安心，期间有村民路过也会打声招呼，倒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姜书予随手拔了几根狗尾巴草，在指间缠绕卷曲，很快，一只小兔子跃然手中。

“看，厉害不。”

“厉害。”阿狗接过兔子，仔细端详，突然问：“阿鱼想吃兔子了吗？”

姜书予：……你从哪看出来的？

“夸我就行了，后一句真的很多余。”姜书予翻了个白眼，“我都有点担心你以后能不能找到娘子了。”

说完歪头看他，抬手捏住他两腮，轻轻拉了两下，“也不一定，凭你的长相，应该会有好色的喜欢。”

还没长开就已经很好看了，若是再长几岁…嗯，不张嘴也能骗回来一个娘子。

姜书予边腹诽边点头。

阿狗的脸被她捏得变形，他也不反抗，只是蹙眉想自己以后若是成亲，娶了娘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抵触，完全不能想！

他谁也不想娶，只想跟阿鱼在一起。

书中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注1）

可他只想同阿鱼无论生死相伴到老…

所以，他想娶阿鱼做娘子…

少年的眼睛越来越亮，看向姜书予的目光也逐渐坚定。

姜书予能明显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若是能具体形象的话，大约就是一条大狗蹲在她跟前，望眼欲穿地跟她要东西。

而且，身后好似还有一条大尾巴，摇得都要飞起来了…

“你在想什么？”她松开手，半眯着眼睛试探性地问。

这小子该不会已经有心上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