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美人泪(重生)(212)
李覃莫名的,泪就流了出来。分明他这样的人,最不懂泪,宁流血也不流这软弱,可有一句俗话,不是英雄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小逾白看见,似是心有同感,瞬间哇哇大哭。晞婵推门的手一顿,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哭泣,满心涩楚,只是再于心不忍,她也流不出泪来了。
也在这时,万物仿佛静止,小儿啼哭中,咿咿呀呀响起呼唤:“哈雾哈呼……哇!”
晞婵瞬时间,泪流满面。
谁人知,怀胎十月,那些心酸无助浇灌的日日夜夜,母子相依为命。
“惊惊,”李覃不知何时追了上来,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小心翼翼道,“你抱抱逾白好不好?”
“哈雾!”
晞婵忙拭了泪,缓了些时,转身从李覃怀中接过哭闹不已的幼子,轻轻抱紧。
没一会儿,小逾白哭累了,甜甜睡去。
李覃垂眸看着她们母子,心中数不尽的复杂,交织着,翻滚着,扯出一阵又一阵让他无法忍耐的心疼。
他忽而弯下身去,不由分说将晞婵抱住,轻轻在她眼上落下一吻,哑声道:“辛苦了。”
晞婵眼睫颤了颤,半晌,只是把熟睡的小宝还给李覃抱着,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轻音温柔,却仿佛没为他留有半分缝隙:“李覃,我们谈谈吧。”
李覃缓慢一点头,若有所思。
晞婵似无所觉,看着他道:“逾白以后就拜托你了,跟着我,他会缺少很多成长的机会,有你言传身教,让他像烨容那般能懂得很多治世大局,文武兵法,我便放心了。”
日已落尽,朦胧月光铺照大地。
静谧的檐下,高大的男人和温柔似水的女郎相对而站,昔日如胶似漆,甚至民间有大量歌颂他们爱情的诗篇流传,也逃不开现在如隔千山的告别。
黄沙散尽,即是真相。
“就让一切都回到正轨罢,你做你的一国之君,我做我的穆家女,”她牵出一抹笑,有所释然,真心安慰道,“以后你还会遇到那个让你真正倾心的人,与她恩爱一生的,故不必为此感到遗憾。姻缘未满,终是缘分不够,我们都不是对方该相守钟爱的那个人,携手走过这一程,已是意外,不论是喜是悲,是对是错,就到此为止吧。”
李覃张了张唇,却万言骤失。
她伸手,抚摸两人共同孕育的那个孩子,目光柔和又不舍,“以后不要再见了。”
宫墙之隔,帝座与蒲团,是两个平行但只要不刻意去想,就不会交叉的故人往事。
李覃眼光突然碎裂。
“什么叫不要再见了?”他气极失笑,逼问中带着些许不知所措,“你说清楚,什么叫不再见?!”
冷静的月夜下,响起男人低声错愕的嘶吼。
“晞婵,以往那些你都忘了吗?”
她温顺地摇了摇头,与他的暴躁相比,毫无棱角:“没忘的。妾会铭记在心,时刻感念陛下恩情,自愿在佛前为陛下和孩子祈福一生,以报功德。”
“……妾别无所求,只求陛下看在往日情分上,善待逾白,别叫他因为没有母亲看护,受了委屈。”
李覃要疯了,“你明白的,朕要的不是这个!”
“可其他的,妾给不了陛下。”晞婵忽然打断他的话,温声止住一切。
李覃无可奈何,她真的无懈可击。
他找不到一个,能让她心软回头的理由。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除了生离死别,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李覃眼神一狠,忽而腾出一条手臂,纵心使出热脸贴冰,再冷的雪,都有融化的那一日。他强硬将她扯进房内,不由分说扛了,大步往里间走,仿佛达到一个顶峰,柔情皆无,只余强势。
晞婵吓到,想要挣扎下来,又怕踢碰着熟睡的小逾白,将他惊醒,忙压着声儿急道:“李覃!你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
男人什么也没回答,只把左边怀里的睡熟对一切都毫无所知的小屁孩丢在柔软温暖的榻上,从床上帐里扯来一条被衾与乖儿子盖好,力气很大的手臂扣着晞婵双腿,径自去床前,将她丢在褥上,放了帐纱,倾身压去。
晞婵尚未来得及开口,嘴唇就被男人毫无章法地急促堵上,舌尖灵活撬开贝齿,肆无忌惮地搅弄,不多时,两道呼吸纠缠不开,急促大声地在帐纱里喷洒,唇舌水渍勾连时响。
“……李覃,你别这样。”她轻轻皱眉,急声提醒他,“逾白会吓醒的。”
纱帐内不透月光,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无声胜有声。
李覃仿佛失去了理智,下手极为凶厉,根本容不得她喘息一瞬,转眼间裙子已经到了腰上,没有预想中的温存,他大力扯下她的小衣,甚至连外衣都未褪,径自强势而入。
晞婵瞳孔骤然紧缩,眼前空白一瞬,毫无防备。
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强硬地一次又一次要着她,不知疲惫,身体力行地履行作为夫君的义务,让她明白,再也不见这种话,有多让他疯狂,有多不满和恼火。
两人都在刻意压着声,却如狂风呼啸,不能抵挡情幽。
似是被吵醒,小逾白渐渐的啼哭起来。可李覃就像什么也没听见,全然不顾,只一味地继续,晞婵没法儿,深吸一口气,慢慢阖上眼,鼻音囔囔道:“逾白在哭,你去看看。”
李覃下颌紧绷,冷眼敛着锋眉,凝视着身下的美人儿,反更加生猛。晞婵咬紧唇瓣。
那边小逾白哭得更厉害了。
她不知为何,突然发恼:“我让你去看看呀!李覃,你听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