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修罗场她只想做美食(63)
裴然溜到了后厨,有两个男人也追了过来。
逃到后厨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裴然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她要拿到心海之舌项链。
如果项链在这次打砸中被毁坏,或者丢失,对她来说都是担负不起的损失。
裴然一面朝两个男人扔筷子和盘子,一面左右环顾,寻找项链。
很快,她的目光捕捉到一个闪闪发光的菱形水晶。项链被遗留在了灶台的旁边。
裴然伸手想要去拿。
白皙的手指就要触及到项链,一根结实粗糙的木棍却狠狠砸下来,敲在她手背上。
裴然疼得倒吸凉气,赶忙收回手。可她的手指吃痛,发不上任何力气,本来抓到手的项链掉落在地,又被一个男人踩住。
裴然咬唇,死死盯着男人脚下,盯着那点美丽的剔透光辉。
那是春澜餐厅的命脉。
男人循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似也感受到了自己脚底踩住的水晶项链。
他饶有兴致地捡起项链来,拎着项链坏笑:“小丫头,还惦记这个?呵,女人就是没脑子,自己都快没了,还想着要戴漂漂亮亮的项链呢。”
另一个男人则催促道:“别搁这儿话多了,快把她敲晕,给郑老大绑过去吧。”
话音刚落,一根木棍便对着裴然当头落下。
不知是不是幻觉,裴然似乎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皎白的月光也黯淡了一瞬。
裴然想要闪开,但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可预想之中的钝痛并没有袭来。
一个健壮坚实的身体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替她接住了那根带着狠厉戾气的棍棒,也为她承担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余留一声轻颤的闷哼。
裴然觉得这个嗓音非常熟悉,好像今天才听到过。
她仰面,看向男人的脸庞。
映入眼中的是把五官遮得严严实实的金面具。
他总能在关键时间救下她,无论白天与黑夜,仿佛掌握了她的一切动向。
金面具没有理会发出惊呼的男人们,而因为他的臂弯里护着裴然,他也没有出击。
金面具轻而易举地抱起裴然,然后纵身一跃,从厨房的窗户跳出。
夜幕深蓝,月色如水,裴然倒在金面具的怀中,因疼痛虚弱地眯起眼眸,却目不转睛地认真注视着他的面具。
现在,裴然已经连这张面具上繁复的花纹都记得清清楚楚了。
可她对面具后的脸庞长什么样,依旧一无所知。
裴然任由金面具把她温柔地放到地上。
“你要走了吗?”裴然低声问,受伤的右手却还有些不舍地放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金面具小心翼翼地把裴然的右手捧下肩膀,放到她自己的身上。
万般怜惜,却永远不会回应她。
“你是谁?”裴然以不期待回答的口吻喃喃道。
金面具转身,开始奔跑。
裴然朝他的背影高声喊道:“喂!你可以不用再回去的,你可以不用管我的事情的!这又不是你的餐厅!”
金面具置若罔闻,矫健地从破窗跃入后厨。
裴然听到激烈的拳脚声和时不时响起的瓷器碎裂声。
告白
这场群架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有五辆漆黑的轿跑停到了春澜餐厅门口。
二十个训练有素的职业保镖从车上齐齐整整地走下,有的手执橡胶棍棒,有的拿着非警用电/击/木仓,从窗户里鱼贯而入,很快便将郑以南和他的手下全部制服。
裴然看到一个红色长卷发的高挑大姐姐,无聊又无语地靠着轿跑车门上,四处张望。
大姐姐很快张望到了裴然,然后如飞燕般跑了过来:“然宝!”
裴然:“星雅?你怎么来了?”
洛星雅把裴然从地上慢慢扶起来:“哎,我哥给我发了个短讯,说他被群殴了……啊,然宝,你的手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
裴然解释了一通,洛星雅则愤愤不平地骂了一遍郑以南,又拉着裴然要赶紧去医院。
裴然拒绝:“不,我还有件事情没做……”
裴然在等待。
等待金面具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洛明修拎着浑身伤痕的郑以南走出餐厅,然后把他甩上了车,说是要立刻送往警局。
其他郑以南的手下也被洛家的保镖们纷纷押上车。
洛星雅困惑:“然宝,我哥和郑渣男的人都出来了吧?你还在等谁啊?”
裴然:“金面具。”
洛星雅惊讶不已,犹豫半晌后,意味深长地问:“是那位吗,校园舞会上的那个军装帅哥?”
裴然点头。
洛星雅挠挠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他真来了,也不可能停留太久吧……”
洛星雅的话语中断了,因为她感觉身后明显多了一个人。
她扭头:“啊!神、神秘嘉宾先生!”
金面具如一堵沉默坚实的墙,但却也是一堵有些疲惫的墙。他衣衫凌乱,还有好几处破损,恐怕那被层层严实包裹着的精壮躯体也受了不少伤。
金面具毫不理会洛星雅,只坚定地走向裴然,然后朝她伸手。
在他戴着漆黑皮手套的掌心之中,静静躺着一枚染血的菱形水晶项链。
他义无反顾地投身入厨房,只是为了帮裴然夺回心海之舌。
裴然心上一阵过悸,又心疼又微甜:“谢谢。”
她拿回心海之舌项链,擦了擦血迹,重新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感动的情绪过去得很快,转而代之的是疑惑。
金面具为什么觉得裴然很需要心海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