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前夫弟弟后(112)
她心底又心疼又难忍责怪,祁寒只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弄。
“为什么?”他忽地开口,在寂静的东宫显得尤为突兀。
袁冬月惊地动作一顿。
“为什么你和他看起来很熟的样子?”他委屈地问道。
袁冬月匆慌地回头看向四周,好在一片鸦黑中并无人影闪过,她赶忙将他拉入一处细窄的房缝里。
她再朝外警惕地望去,心底思量几分,待到能暂时确保他不会被发现后才回过脸看他。
这么说方才他是一直在窗外偷偷瞧着她与祁政二人吗。
“没,我与他——”她正要开口解释,却忽见昏暗的光线下,他眼眶已然泛红,泪水在眼眶打转,在月光下剔透无比。
“啊——”
她心头一惊,顿时心乱如麻,剎那间不知该怎么应对,赶忙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为他擦去滚烫的泪珠,“别哭别哭……”
“我与他不熟的,你不要多想。”
可她越哄,他心底越觉得委屈。
那泪珠断线而下,她慌得手指都开始发颤。
过了良久,他吸了吸鼻间因哭泣而产生的鼻涕,鼻间、嘴唇瞬间泛红,就连呼出的气息也恍然化成白雾。
“你不想我吗?”他忍着抽咽声道。
“想你啊。”袁冬月见他哭得梨花带雨,便双手直直地捧着他滚热的面颊,忙哄道:“今夜见到你我不是很开心吗?”
“不准哭了。”
“听到没?”她揉揉他脸颊给他做了个鬼脸,见他还瘪着嘴,吓唬道,“再哭不喜欢你了。”
“没哭了。”他忙道,立刻自己也开始抬手擦眼泪。
袁冬月瞧他傻样,轻轻笑了声,微踮起脚尖,薅了薅他的头发:“这才乖嘛。”
待他平复了些许心情,这才怔愣愣地眨着眸子看她,下意识撅了点儿嘴:“你那天说不爱我了。”
“好你个祁寒。”她又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我说假的你不知道?”
其实这句话说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若在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与祁寒来往的太密切,对他只会百害无一利。祁政是不会看不出的。他太傻了,藏不住事,就像今夜胆敢一人贸然来东宫寻她一样。
可她怕他此刻伤心,更怕他在她面前伤心。
她心情忽有些沉寂了,脸上笑容渐渐僵了下去,只是无声地牵起他的手。
祁寒感受着她情绪的变化,反过来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手中:“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带你逃离这里。”
袁冬月抬着眸望他的面孔,不禁道:“你真傻。”
皇权的竞争是多么残酷又艰难的东西。从前她不知祁政重生了,如今她清晰地明了他拥有绝对的优势与控制权。
哪是这么容易的呢?
可你也不用担心,我自会逃出去。
狭窄晦暗的缝隙里,二人才得以相会。像是前世,在地下室那疯狂又阴湿的情感。
不久前,在飞雪簌簌的窗外,黑暗里他偷窥着屋内富丽堂皇的温馨,直至最后,祁政倒落在她颈窝处。
他紧紧拥着她,在她锁骨处狠狠落下一吻。
她的整个人,身与心,都只能是他的。
第060章 第六十章
(六十)
城隅一处将军府, 规模不大,屋梦构式略有古朴之风。这是一处荒废已久的宅院,如今皇帝将它封受给祁寒, 像是铁定了心意不会恢复他的王位。
“将军。”
一名下士清早便来访府邸, 祁寒昨夜睡得并不好, 夜很深才回府。但早早预料到他会来,便始终在正厅内候着。
下士面色极其镇定:“您派属的任务, 属下已然完成。”
祁寒淡淡地点了点头,动动手指示意一旁的仆从上前。见那仆从手中端有黄金百两, 沉甸又灿然。
下士顿时睁大了眼, 颤抖着双手接过, 嘴中不停地道谢感恩。
这些钱财已完全足够他的家族锦衣玉食一辈子。
他的双手攥紧了呈着黄金的案板, 一动不动地在原地冥想了片刻,终于唇角泛出一点笑, 回头朝外唤进正在屋外候着的家仆,埋着头与他窃窃私语了些什么, 随后抬头看了看四周, 眼神或茫然或满足, 仅下一刻, 他便义无反顾地从袖中拿出一柄短刀自刎而死, 血洒厅堂。
随着下士恍然倒地,祁寒眨着眼睫垂下眸去, 捏着手中一只碧纹玉杯轻轻晃着, 瞧里头绿茶轻轻荡开波纹。
此人是京城里千百死士中不出众不出彩的一位, 死士日常所有训练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被权贵选中, 那是他们最大的幸运。
以己之死,换父母妻儿的几世荣华。
·
袁冬月得知祁政一早便上朝去了, 这会用过早膳才出了寝屋在东宫的花苑内四处转转。
睹物思人,就连吸入寒冷清新的气息亦思人,她脑中依旧不断地闪现昨夜的场景,相见虽不过两刻钟,可他们二人之间所有的话语与接触已然在她心底复盘地滚瓜烂熟。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她正呆呆地扫开亭中漆椅上落下的雪。
“袁姐姐!——”
袁冬月抬眸望去,见祁沅热情地朝她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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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死气沉沉的东宫终于添了几分生气,她心底也欣慰起来。“沅沅!”她雀跃地朝祁沅挥着手,脚上也走去迎。
“咳、”祁沅笑眯眯地挽上她的手腕,甜甜地再唤一声,“袁姐姐!”
“怎的染了风寒?”袁冬月立马注意到她话语的嘶哑与略带苍白的脸色,拉着她往里头走去,“快快随我进屋去。”
祁沅:“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