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前夫弟弟后(121)
这房间定是进过他人。
袁冬月一面沉思一面走着,忽见桌案上一只绿纹玉蝶下压了张宣纸, 她拾来瞧──“别的衣裳我穿不惯, 这便拿了你的了。”
她眯了眯眼眸, 即刻便认出这是袁俞月的字迹。
所以来过她寝屋之人便是阿姐了。她遂又走至衣橱, 伸手翻了翻里间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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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鼻间哼出一点儿气, 竟还挑走了几套她常爱穿的?
袁俞月非要穿她的衣服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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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的书房位于正东处,架构均乃硬木材质, 简洁大方。茶炉竹榻, 明窗净几, 梁有挂画, 墙缘座屏。室内花卉盆景逢冬不败,案上香炉清淡醒人。
四角宫灯点着, 略见昏暗,中央书案上置一莲座寿字瓜罩桌灯,明亮了些,祁政便跪坐于此,手执墨笔,微微垂着头翻阅简书。
袁俞月着一袭轻薄的浣花锦衫,面部再挂了层面纱,此时悄悄地躲在画屏后,只需探出一点儿目光便能窥见祁政的侧影。
白日里她出宫寻来一味青梅露,早早便加入了祁政面前那香炉里头。此香壮阳,又有些许致幻的功效,想来他也是认不出自己的。
她沉下一口气,终于等到祁政摇摇头脑,眼看着他有几分昏沉却难耐之意,她便擅自熄了最大的那盏宫灯。
祁政垂着头皱眉,浑身燥热难安,一时不能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袁俞月将两只雪白的胳膊搭上他的肩膀。
祁政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先是一愣,随后颤着手指按下毛笔,带着几丝笑意,温和道:“怎么不在寝宫好生休息呢?”
“我不愿你再同前世一般那样累了。”
袁俞月闻言一愣,什么前世?她不能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祁政简单地将竹简收好放置一旁,左手抬起按了按眉间,另一手手指轻轻摆动地唤着她,立马环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袁俞月两只手紧紧握着拳缩在胸口前,赶忙将头埋进他胸膛里,丝毫不敢看他。
祁政只感觉浑身热得极其难受,还好怀里的她一身冰凉如玉,他便更紧紧地拥着。
“阿瞳,怎么只穿了这点衣服?”
“不怕着凉?”
袁俞月似乎能感觉到他的眼神正一动不动地落在自己身上,此刻紧张地要忘却呼吸,只无意识地呻吟了半声。
祁政虽不知她为何要戴上面纱,可怀中那人抱得自己实在太紧,心中便只剩欣慰了。
他想她果然还是爱他的。阿瞳如此离不开他,就如同他也这般对她一样。
他忍着身体的难受,灭去书案上的桌灯。
紧皱着眉头吻身下那人。
“日后,还是不要来书房寻我了……”
他的意识断断续续,口中的话语亦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连着。
“我想,你还是。休息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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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蒙蒙亮,袁冬月便被一阵奇痒给闹醒。“啊!──”
喊声不大不小,持续了半会儿,吓得丫鬟们猛然惊醒,忙不迭朝她床前跑来,只差没踩着冰雪滑倒在地。
“小姐!怎么了?!”千红率先推开房门,惊恐道。
“啊!──我的脸啊!”袁冬月坐在床榻上,衣襟还未整好,一手执着铜镜,另一手惊恐地弯曲成爪状,眼睛瞪得溜圆大叫道。
只见一夜之间,她两侧面颊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疱疹,好似还发了肿,直叫人难以直视。
“好痛啊!”袁冬月哀嚎道。说起来她受过的伤实属不少,可这还是头一次长在脸上的,轻轻触起来都要刺痛的。
“啊,小姐啊……”千红紧咬着牙,面露难色地凑近她的脸去瞧,“小姐,您这是被虫给咬了,奴婢知道的,奴婢这就给您拿药来!”
“快去快去!”袁冬月催促着。
马上元日了,她不要在祁寒面前如此丑陋地出现啊!
寝宫里众人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半晌,这会天空都已焕出透亮的白。袁冬月面上敷上了一层白绿色的药膏,因此不得不戴上一块面纱了。
清早醒来心情有些糟糕,她便独一人坐在凉亭里头用着早膳。
“可恶的虫子!怎么会忽然被虫咬了呢?”她一面吃一面骂着。
“阿瞳。”祁政远远地唤着。
袁冬月闻言扭头看去,见祁政缓缓朝她走来,精神稍许萎靡,眼下还布着淡淡的黑印。
“你怎么来了?”袁冬月开口问道。
祁政落座在她对面,挽了挽袖子,拿过一块八珍糕轻轻咬了咬。
“与你一同用早膳。”他答道。
袁冬月不回,他忽又问:“阿瞳怎么这么快便醒了?”
既没个声响,倒也不将他叫醒。
袁冬月咬咬牙。
她也不想这么早醒,奈何那虫子根本不允她好生睡个觉!
“怎么戴了个面纱?”祁政这会才有空来询问。
袁冬月:“被虫咬了,不方便示人。”
祁政眉头一皱:“怎。可唤太医来瞧过了?”
“无妨无妨。”袁冬月摆摆手,此刻正一手半掀面纱,一手捏着勺子喝那五软羹。
祁政瞧她模样有些傻,便道:“在我面前,不必在意这些,将面纱取下便是。”
袁冬月回复道:“不必了,我吃好了。”
祁政轻轻点点头,“也罢。”阿瞳平素这么美,不愿以状态不佳的面貌示人自是正常的。“待会我要出宫去,不能陪你了。”
袁冬月看向他,脱口问出:“去哪?”
有什么事会需要祁政出宫去?
“阿瞳想随我一同去?”祁政看向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