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前夫弟弟后(123)
袁冬月紧皱着眉,前一刻还欲说服自己,就当为套取信息献祭出去,然而当他的气息紧紧逼来时,她的心先她一步做出了抉择。
祁政透着面纱,只掠过她的嘴角。
“外、外头人多。”
袁冬月侧低着头、忙寻理由来搪塞,只希望他还能将窦江的事告知自己。
心悸紧张之时,她忽听见清脆的玉碎声,却不能知此声音从何而来。
她遂又看向祁政。
好在他面色仍旧柔和,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便开口道:“方才那个问题,我现在告知你。”
“窦江的战术必败。待他兵败一局,我再向父皇请战,更换战术,彼时父皇知他无能,军功与兵权不就自然落入我的手里。”
打倒窦江,便是如此轻而易举。
袁冬月瞧着祁政带笑的眼眸,心底猛地掀出一阵后怕来。
皇帝为制衡太子,万不会将兵权交予他。如此看来,窦江不过是一个暂获兵符的容器,祁政只需略施小技便可逼得皇帝左右为难。
从前虽知祁政重生而来,定是运筹帷幄、狡猾至极,可直至此刻她才终于对扳倒祁政的难度有了真切的实感。
所有人都可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原是如此。”她忍着讶异点头,“那便是极好的。”
祁政:“嗯。既没有别余爱吃的,那便早些回宫了。”
让她长时间呆在宫外,他心底也不踏实。
“好。”袁冬月起身随他下楼,心底立马开始盘算。
既然如此,便不能让窦江出征镇西。如何在西征一战中取胜的战术她也知晓一二,必须想办法让兵符落在梁氏手中!
……
团花纹皓纱后。
祁寒紧紧盯着手心,看那洁白润泽的玉碎里掺着鲜血,耳畔二人下楼的声响渐渐微弱,他的心冷了半分。
此行确定了窦江确实会被皇帝派去镇西。听方才那情形,想来这窦江许是皇兄手下的人,至于什么战术败不败,他一时没听太懂,可也没什么关系。
他的目标乃是逼窦江主动退战,让父皇将兵符、将西征的机会交予他!
立下战功,握紧兵权,才能有更大的胜算。
第065章 第六十五章
(六十五)
文熹五年除夕夜。
是夜, 瑞雪不寒,万户悬灯结彩,士庶之家围炉团坐, 达旦不寐, 谓之“守岁”。
禁中爆竹欢呼, 声闻于外。
除夕宫廷宴,冷膳、热膳、酒膳、小菜、点心, 上至皇帝一百零八品,下至妃嫔、贵人膳馔三十二品, 各类珍馐美馔应有尽有。
礼制虽森严, 总归是逢上佳节, 殿内倒也温馨欢快。
漆木案上, 后妃们纷纷摆出吉祥盘、消夜果盒,这是用干鲜果蜜饯等物摆出不同的花鸟造型, 所盛的盒子也都是些精美的漆木盒,有珍珠宝石镶嵌, 勾勒出山水花草模样。
皇帝一一上前观赏品评, 身后随着一众公公, 优者受赏, 殿内一时热闹不已。
今夜祁寒赴宴算是合了太后的心意, 隔着不近的距离,她扬着嗓, 朝他又是问这又是问那, 说是近些日子过得可好、可开心, 胖了还是瘦了, 财物可还够用。
祁寒按着筷,坐得端正, 模样仍不失皇家的威仪,一一笑着回应去,叮嘱她莫要忧心自己。
“阿兄,这位穿靛青色的小白脸是谁?”乌丸昭一面用牙咬银筷一端,欲要试试它的硬度,目光却看向她正对面的祁寒。
“小昭,休得无礼。此乃他们大晟的镇南将军。”乌丸康回答道。
她二话不说便质疑:“将军?就这还将军?”
乌丸昭噗嗤一声笑出,在他们北羌国,不说将军,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也比这要硕壮!
“阿兄,你不是告诉我,这是皇帝的家宴么?怎么将军也能来?”乌丸昭又狐疑道。
“你怎知这位将军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乌丸康毫不犹豫地用力拍向她随意翘着的腿,“你还当在北羌,礼仪又都忘了!”
乌丸昭瘪起嘴,讪讪地坐端正,眯着眼再又打量去。
她乃是见这宴上之人皆着朱红、耀金等色,好不华贵!却偏偏这人特殊,一身靛青、寡淡得很!若真是什么皇亲国戚,按大晟严森的礼制,再怎么也是个穿金戴银的模样吧!
“喂!对面那人!你是什么身份,竟也在这与你们圣上共饮!”乌丸昭嗓音洪亮,眼神直逼祁寒。
袁冬月本是淡淡地垂头用膳,或不时溜走几个眼神跑向祁寒那处,但总归是小心翼翼,不敢张扬的。这会听见这嘹亮的嗓音,注意力顺其自然便被引去。
看那姑娘,脸是自然的小麦色,神情恣意,满溢着草原苍茫野性的美。发色更棕些,不盘发,只扎了数股小辫绑在后脑,脖间环了一圈貂毛,服饰也不与中原人相同,瞧着是光泽润亮的皮毛,腰间的饰物精美罕有,想来也是位地位非凡的人物。
祁寒这会注意到自己对面那位姑娘,一时还不知怎地开口,忽瞧见皇帝略有尴尬的表情。
这位北羌的公主,出言豪爽,本是不该过问皇帝的家事,可她既然问了,不回便又失了大国风范。
他忙笑道:“在下乃一介武夫,封号镇南将军。”
“当真是个将军……”乌丸昭正碎碎念,可转念一想,又嘹亮道:“不对!将军怎可来这宫廷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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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闻言一顿,停下瞧那消夜果盒的动作,这时不由地回身瞧去。
殿内忽更安静了些许。
祁寒笑容更甚了些:“怎么,将军就不能赴这宫宴了。当今圣上爱民如子,爱国如家,今夜一场除夕家宴,又何尝不是大晟所有百姓的家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