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前夫弟弟后(138)
祁寒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冷冷地思考着,想来昨夜是被皇祖母救下才逃脱一死。
“那就好。”太后轻叹一声,随后握上他的手,“哀家可都打听清楚了。”
“政儿是因为见你与袁姑娘在一起,这才心底生了疑,一时冲动才如此对你。”
她稍稍一顿,劝解道:“寒儿,你也莫要太怪罪你皇兄了,兄弟间总是情真意切最重要。那袁姑娘与政儿是你父皇赐了婚的,你何要与她厮混在一起?”
“纵使你无心,给旁人瞧去,给你皇兄瞧去,总是不好的。”
乌丸昭在一旁瘪着嘴,不时吃些糕点,只如围观的群众般听着二人对话。
祁寒闻言,止不住冷笑了声。
“皇祖母,你又会知,这袁姑娘本是要嫁予我的呢?”
太后一听,心底一怔,顿时觉得不得了了:“哎哟,这──”
乌丸昭闻言亦是一愣,脸上忽浮现出难以言喻的笑容,看向祁寒的眸光更是晶亮了些。
与自己亲哥哥争女人,这八卦果真刺激!
“这、这婚是你父皇亲口赐下的,何能辱没了去?这世间如此多的女子,何必要执着于她?”太后苦口婆心着,“我瞧这乌丸姑娘便不错。”
“啊?”乌丸昭吐出嘴中瓜壳,不敢置信地看去太后。
怎么忽然扯上她了?
祁寒抬眼看了眼乌丸昭:“……”
乌丸昭本是无所谓,任由太后如何说,反正她的婚事最终还是要她的父王与阿兄做主。
谁知她却偏偏见了祁寒那眼神:“喂!你什么意思啊?我很想嫁给你吗?”
“忘了说了,昨夜你晕倒的模样真的很虚!本小主也压根看不上你好吗?”
太后尬笑了几分:“罢了,寒儿好生休息,早膳在这,让宫女伺候着你用。”
“放心,有祖母在,没人敢动你半分汗毛。”
“嗯。”祁寒答应着。
太后交代完,便与乌丸昭二人一同出了寝屋。
“诶,乌、公主殿下。”祁寒忽忆起什么,忙叫住乌丸昭。
“干嘛?”乌丸昭闻言扭头看他。
“昨夜我借用你的名义,向王昭仪撒了个谎。若是她今日来寻你聊天又或什么,还请莫要对她太生疏了。”祁寒说道。
“哦。我凭什么帮你?”
祁寒一顿,轻轻扯着唇角笑道:“那日在下说话莽撞了,冲撞了公主殿下,还望您莫要计较。”
“哼,行吧。”乌丸昭挥挥手离开,算是答应他了。
·
东宫内,袁冬月起了个大早,随后行动极其迅速地梳洗完毕,忙朝兰心宫赶去。
昨夜祁政被罚,此刻还在昏睡之中。
“阿瑶、阿瑶!──”袁冬月方踏进屋内便呼唤着禄瑶的名字,禄瑶闻言赶忙急匆匆出来迎。
昨夜之事禄瑶亦略有耳闻,此刻见着她毫发无损才稍稍放心,“可是发生甚么事了,竟如此之急?”
袁冬月握上她的手,正欲将事情从头到尾说来:“我有事求于你……”
……
夜里,月黑风高,淡云横浮。
皇城之下,整座京城依旧张灯结彩,喜庆洋溢。
独一处丽艺苑,仍旧只泛着青白的黄光。
正月还未出节的日子,在这几日里,丽艺苑里的宫女总要被王昭仪遣散下去。这似乎已成了丽艺苑十余年来的传统,因此大家都默契又闲散,只是待在自己屋中,从不去叨扰她。
屋内仅点一盏煤油灯,颜色有几分昏暗,木案上一只香炉生着白烟,与灯火聘婷缭绕着。王昭仪独一人盘坐于香榻上,手中盘着佛珠串,一颗一颗扣着,安谧鬼静。
忽地,屋外狂风四起,霎时吹开雕窗,“哐当”一声巨响,油灯应风扑灭,惊得王昭仪猛睁眼。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风中带来的寒意灌体,害怕、冰冷,剎那间被点起,她忍不住浑身一抖。
原来是起风了。她心底默念着。
好在月光明澈,四下亮度渐渐回转,柏影灰黑,照进屋内,婆娑起舞。
她缓缓掷下佛珠,下了香榻,欲去合了窗。
然而下一刻,一个骇人的人影突然站立在窗外,惨白的月光打在她身上,轻飘的白衣勾出似有似无的身形,无不透出惊心动魄的虚幻感。
那人两只眼珠死死盯着她,一动不动,似笑非笑。
王昭仪失声尖叫出声,猛地往后退去一步,浑身已全然浸出冷汗。
“你、你是谁!”
飘渺的女鬼只是勾着浅唇。狂风又奏,从狭窄的夹道中极速钻过的尖利的声响霎时充斥着宅院。
“宁、宁妃?!”王昭仪已双腿发软,不敢置信地问出。可、可宁妃怎可能突然出现在这,怎可能着这一席可怖的白纱!
难道、难道真的是她来了!
她还是没有放过我、还是没有放过我吗?
我每年每载都替她去庙里超度诵经,给她烧好多好多纸钱,她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瘆人空灵的嗓音忽起,又近又远,似一双无形的魔爪伸来。
“你是忘了我了么?”
王昭仪一听,只如晴天霹雳,慌忙跪下,浑身止不住战栗地哀求:“皇后娘娘、娘娘饶命啊!”
“你终究还是来了,你还游荡在这世间不愿离去么?当年的事您还是不愿原谅我么?臣妾、臣妾知错了!”
“当年……”
空灵的声音几分停滞,好似沉浸去思绪之中,王昭仪诚惶诚恐地抬头,然而剎那间,映入她眼眶的是一双充满怨恨的凌厉的眸子。
“当年你究竟做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