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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前夫弟弟后(25)

作者:周清也 阅读记录

袁冬月赶忙将臂膀抽离开,扭过眸子去。

“滚下去。”

祁寒冷言道。

啊,噢──

袁冬月猛心悸片刻,慌忙站起身来,扶过车身,免得自己又踉跄摔倒,才得以坐下。

待沾上软垫,一团怒火便幽幽燃起。

滚下去?

有这么对恩人说话的么?

又不是我故意要占你便宜,真真好心没好报。

“本王让你,滚下车去。”

他话有停顿,又阖了眼,抬手捏眉间,气息微薄,字句却如此冰冷。

不是?

我怎么招你惹你了?

“停车!──”袁冬月扭眼白了他一眼,即刻愤愤道。

“小姐,怎么了?”闻蝶之声响从车帘外传来。

“我说停车!──”

马车既停,她头也不回般猛掀开帷裳,不待闻蝶先下车拿过阶梯搀扶,只自己便蹦跶下去。

袁冬月一手插着自己腰,忙唤闻蝶赶忙下来,又挥手命那车夫即刻将车开走。

“不知是喝的酒,还是吃错药!”

“小姐,这路你熟吗?秦王殿下就把我们丢在这?怎么回去啊……”

夜愈深,汴河边风渐大,吹得二人衣衫翩飞、直打哆嗦,此路又僻静,不曾见有车夫驶过。

“便是走回去也比待在马车上好!”

袁冬月只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便朝反方向去,闻蝶只赶忙追上。

·

寅时,京城一片死寂,独秦王府门口吊着两盏昏黄灯笼。

祁寒寝院里头仍点灯,侍卫于屋外站着打盹儿,他胃中翻涌难受至半夜,呕吐过几回,这才半身坐着瘫靠床栏,猛吐出一口气,浑身消停下来。

瞥眼瞧去,榻侧床案上放着一白玉莲纹盏,里头盛橘皮酸汤,乃袁冬月于茶肆买下,用以给他醒酒的。

祁寒收回眼神,将褥子掀开,起身覆上一暗玉紫蒲纹披风,缓缓踱步朝屋外走去。

空气中漫着阴冷水汽,他只觉眼眸酸疼,喉间干涩,胸腔中憋着一团吐不出的气。

“王爷,您──”

屋外侍从从打鼾中惊醒,忙作揖道。

祁寒只挥手示意其不必随他,接而和紧了披风,缓朝府邸庭院中去。

秦王府真真寂寥。月光洒下,将周遭由黑镀为暗银色,物像倒也渐清晰,偶也能听得几处丛景里头传出簌簌声响。

应是个活物在里头。

祁寒从袖口中拿出那柄玉笛,摩挲番流苏,又捏于掌间,想此刻圈养那几匹驴恐亦入眠,只便自个作乐罢。

身姿拔立,缎绸淌泻又几折,面若冷雪,厚发披肩鬓丝散。墨睫连线,薄唇自平。

冷风侵袭,一片枯叶又悄落,玉笛横吹,一曲清音催人醉。笛声悠悠,罩满府邸。

更甚凄切。

凉风灌体,他打一冷颤,将玉笛收入,身后却似听得枯枝折断之声响。

他心中一紧,猛回头。

“什么人?!”

只见得黑暗中,不远处石径那立了名女子,身型丰腴饱满,恰至好处,瞧不甚清模样,却可见红唇妖娆,能辩得乃中书侍郎之女金姝。

她怎会突然出现在这?

金姝对上祁寒眼神,只为此声惊得一颤,更提手中食盒,颤言道:“王爷,臣女已为您熬好醒酒汤。”

他眸子阴冷下去。

半夜三更,今日真是见了鬼了。

他最恼有人此刻前来打搅他,却好在酒已醒了大半,神志渐清。

“金小姐此刻不在金府好生安寝,跑来秦王府做甚?”

他压着怒气,却作不得平素的随性有礼,话语间仅剩平淡。一面将玉笛收入袖中,一面扭眼正过身质问她。

“殿下可是忘了,臣女自殿下回府便一直在您身旁伺候,本是见床塌旁的橘皮酸汤已凉,便亲自去膳房熬过热乎的,回屋竟不见殿下,遂起身来寻。”

话语娇滴,杂着埋怨。

他瞳孔微缩,自己竟醉到此等地步了么。

遂默言朝其踱步去,金姝抬眼,那阴冷压迫之感渐近,然虽有几分慌乱,仍立着未有半步后缩。

既停,祁寒垂眸,这才看清,其发丝同衣衫凌乱。

心中恼怒更甚。

“你爬上了本王的床?”

金姝抬眸,只觉他眼中浑乃怒意,仿佛下一刻他便能抬手捏碎她的颈骨,只下意识抬手梳理番发鬓,支支吾吾不敢作答。

“谁派你来的。”

从他口中吐出的几字,即刻覆上冰意,气氛紧绷。

“说──”

金姝猛吓一跳,食箱“啪嗒”砸落在地,她垂首去看,浑身尽显慌乱,只又站直身:“并无何人指示。臣,臣女仰慕殿下已久,听闻殿下醉酒,着实心急,便擅自入府──”

“本王不需要人伺候,更不需你仰慕”

“请金小姐回府。”

说罢,祁寒绕过其身,走去寝院,并无多余动作。

“殿,殿下!──”

“可此刻夜深风急。”

金姝赶忙回首朝他喊道,伸手和紧了衣裳,遮住外露的肌肤。

“回府。”

“别让本王赶你第二遍。”

第015章 第十五章

(十五)

虽为五品文散官,袁冬月却甚是勤政,三天两头朝宫里跑,佐御史大夫以公文要务。

大小事宜她前辈子都经历过,对于些许地方问题亦或政策,所提之措举常乃一针见血,引得大夫赞不绝口。

“闻蝶──,江青道薛家的美人拳可买来了?”

终于回府,尚未入庭院,袁冬月便朝里间唤道。垂首过久,倒觉肩颈酸疼,她只扭扭身子,期待着闻蝶拿过那美人拳,好生替她锤上一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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