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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前夫弟弟后(35)

作者:周清也 阅读记录

出征前祭祀大典在即。

战鼓擂,号角响,祈福至,愿君归。

诸将心潮澎湃、视死如归,迎神燔柴,祝文高昂,鼓乐齐鸣,撤馔归璧。

眼下士气高昂,一派激荡之景,案上酒肉满覆,蔬果盈碟,袁冬月只垂首思之。

此仗至关重要,西戎蛮夷乃游骑民族,难守难攻,去者多是有去无回,前世敌人巧用计谋,困住我军长达数月之久,折兵百万,大伤国力。

──故此行虽险,然必孤勇往之。

袁冬月抬眸,场地之内战旗猎猎,各士兵将领极尽豪情,挥霍这行军前的最后一顿。

然她竟忽然发觉,主将席上坐着的,乃是秦王。

近月余不曾谋面,再见也还是位绝世的俊品人物。

只见其一袭铠甲,勃然英姿,犹如琼枝一树,乌发一丝不乱地束在头顶,未戴头盔,光风霁月的面容一览无余,很可谓之目若朗星、青隽霜雪。

既要行军,他神色却淡然,目光柔柔地视向前方,似习以为常,又捏起杯盏饮茶,轻启薄唇品过,悠闲得仿佛置身竹林听风抚琴。

袁冬月不否认,虽秦王平素放浪形骸,然穿上铠甲还真像那么回事。

然她即刻便要嗤之以鼻,命这么一位只会玩弄文墨,唱词听曲的王爷任主将,莫不是作一吉祥物带去。

前世久战不胜的原因便呼之欲出了。

·

行军路途坎坷,行进半月才抵西戎一带。

边境莽莽苍苍,流沙似金,放眼望去黄云白草,无边无际,纵值荷月,也未能见得几丝绿意。周遭零星几座土房,然蛮夷来犯,恐早已举家避难。

十万余人马抵达之时已近申时,秦王即刻下令,命将士们速速安营扎寨,将一切战前事宜兴备完毕。

秦王的声音同他的人一般,魅惑中带了几丝清冷,自一月前听过秦王唱曲,她便更觉此声音唱小调是最合适了,别的都差些意思。

如今她与各副将、护军及国尉等站在底下,听着秦王调令派遣的声儿,若非万余军队已至,她真要觉得闹着玩似的。

──还好有阿兄在。

祁寒身板挺立地做着部署工作,忽瞥见袁冬月瘪瘪嘴,很是不屑地瞟过他一眼,低着头又不知思何去了,心中顿时犯了疑。

“袁副参谋可听明白本帅的话了?”

祁寒本可佯装没看见,然抵达第一天,军心要稳,必要严肃纪律。

袁冬月闻声一激灵,忙抬头,抱拳作揖,声音比他还雄厚道:“听明白了!将军!”

“甚好甚好。”

祁寒露出笑来,两眼弯弯,即刻散了会。

约莫酉时八刻,边塞一片黄沙漫漫,广袤无垠,残阳如血,真真一副壮丽瑰玮的画卷。

袁冬月坐在营帐外的木墩上呆呆望着,忽听见肚子咕咕作响。

一路跋涉,近十日来下肚的均是些米条烧饼,干硬但好在管饱,搭配些大酱腌菜,饿得慌时嚼起来倒也津津有味。

“可是我想吃馒头啊!”袁冬月只埋怨出声。

山珍海味她自知没可能,可一个松松软软、香香甜甜的馒头,总可以吧?可惜也没有!

“馒头体量轻,体积又大,并不方便运输。”

袁冬月闻声哭丧着脸回过头去,瞧见乃秦王,她即刻站起身来,抱拳作揖:“主帅!”

声音洪亮,似在心底与他暗暗较劲,看谁更像一名武将。

祁寒微蹙眉,瞧她身板虽清瘦些,却真有个将军梦,方安顿下来士气便如此高昂。

孺子可教也。

他忽又忆起什么,遂从身后端出一碗小米粥递给她,热腾腾地冒着白气,看着像刚出锅:“既已安营扎寨,生火煮个熟食也并非难事。”

袁冬月即刻伸手去接,祁寒只故意又将碗收回。

“还望袁副参谋继续保持。”

她讶异地看着他收回,只在心里浅浅骂过一句,然而想吃得紧了:“遵命,主帅!”

祁寒将碗满意地置于她手上,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

夜幕已至,主帅营帐外两侧,两团干柴篝火烧得旺盛,里间吊下几盏灯笼,倒也通明。

除秦王外,各副将、国尉、护军及参谋等均聚集于此,长形桌案之上铺一面黄底牛皮地形图,大家共商明日战事。

袁冬月细细看去那地形,试图唤起前世的记忆,然终是无用。前世她并未参与到此次战争中来,只曾听闻阿兄懊悔中了敌军奸计,具体计谋她却浑然记不起。

她此行的目的便是协助阿兄破除敌军奸计,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敌军的军兵、车舆、物力、武力等要素,目前我们并无确切消息。”国尉魏漳忧心道,“明日首仗,可谓盲打。”

“西戎乃游牧民族,其民彪悍、豪情,作战起来更是勇猛。”袁慎一手按台,顿顿道,此话一出,众人神色渐凝重起来,“但这也正好造就了他们的弱点──不够团结,服从性差。”

“副将以为,该如何呢?”

长桌一侧,祁寒位于中央,双手撑案,侧头瞧去袁慎,面上凛然严正。

袁慎沉寂半分,暂未作答。

“依老夫的见地,游牧民族善骑善射,却不通舆车之术。”参谋桂公开口道。

祁寒垂睫思量几分,忽想出应对之策,直过身来正欲开口。

“明日施行却月阵或车营!”袁慎拍案道。

祁寒会心一笑,轻点头,转而又问:“诸位以为如何?”

却月阵乃冲击骑兵最有力的兵阵,车营更不用说,直逼敌军弱点。

众人皆呼声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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