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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前夫弟弟后(96)

作者:周清也 阅读记录

很轻细的脚步声,袁冬月神经一紧,那是需要她“示好”的警铃响起。

地下室的门恍开,刺眼的光亮让她瞬间蹙紧眉闭眼,一片白晕中闪过秦王的背影,紧接而来的是渐近的脚步声。

“来,月月点上蜡烛。”

是一种很轻佻温柔的声音。

每夜同样的流程,同样的话语,袁冬月将手抬上恰好的高度便能接过他手中那柄金丝烛。

火光哗啦蹿开,她冲着祁寒扯出笨拙的笑。

昏暗光亮下,他又是一脸血。袁冬月略有一愣──这次弄的浑身都是。

祁寒静静地扬着笑,等待着她行动。

在她还没暴露之前,秦王确实很尊重她,向来只是央求,从不逼迫。当然,他现在也不强求。只是变着法子囚禁她,玩弄她,逼迫她主动来取悦他。

她缓缓脱去外裳,只留得一件内襟在前。

此等屈辱,她是打碎了牙吞进肚子里都得忍受的。秦王祁寒,心思多么缜密谨慎的一个人啊,表面不掺合不争权,风度翩翩惹得皇帝宠爱,手里权势滔天,各方势力都得忌惮几分。

她好不容易一步一步将他带入局中。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她也成功了,便只差这最后一步:逃出他的手心。

“很好。”他淡淡开口道。

屋内仅点一只金丝烛,眼下她弱骨纤形般跪坐在美人榻上,绰约不清。

榻旁的桌案上,一只金漆龙洗盆久置于此,只是袁冬月向来够不着,自也不知。

祁寒挽起袖摆,一手浸入,随后抚去她的肌肤,缓缓滑过,一层薄薄的血便在她背上铺开,转瞬又凝成细密的血珠。

粘湿浓重的触感瞬间让她颤抖出声,不出片刻又硬着头皮压回。

“没事,别害怕。”黑暗中他柔声细语道。

祁寒确实是个疯子。一开始,她发觉表面如此风光霁月的人竟因她如此疯狂,心中倒有几分将他拉下神坛的恶趣味。

然而不久她便发现,他的这种疯是她承受不了的。她极度地怕血,怕疼,他却偏偏在她眼前活生生地将人剔骨剜肉,逼她听人濒死时绝望的哀嚎。

他朝她身上一遍一遍抹着从自己身上流出的血液,血腥味瞬间溢满整间屋,还不过瘾,他便直直提起盆来,朝她后背浇去。

血液顺着她的皮肤流满床榻,滴答滴答在地上放射散开。

“你要知道你是我的。”

“这样,你身上流的便也是我的血。”

过往一幕幕浮现开来,这样子的祁寒让她感到痛苦与讶异,她更忘了她自己,是如何一个固执卑劣的求者者。

往后的十余日,他哪也不去,只挤在狭窄的美人榻紧紧地拥着她,一动不动。若非耳边平缓轻微的呼吸声,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祁政领兵查封秦王府那日,她终于得见天光。

原来在她挖出祁寒一切密谋、癖好并诏告天下时,他就已经输了。

她被关在地下室的最后时日里,不过是他逃避现实、等待处决的最后时光。

秦王何尝不知她的身份。她如此拙劣的演技,漏洞百出的迎合,从她第一次给他一块酥糖,说爱他的时候,他便心知肚明。

袁冬月却不敢再想了,直至此刻,她才终于知道,那夜他彻彻底底的哭,哭的究竟是什么。

祁政赶来秦王府时,一身玄袍,威严无比。

脸上没有丝毫神情,若说有,便是扳倒秦王的半分得意:“他动你没?”

袁冬月一身干涸的血迹,头发蓬乱不堪,月余以来不见天光让她的精神有稍许失常,反应过来才道:

“没。”

秦王谋反罪名坐实,太子应令带兵捉拿。

一切均在袁冬月、祁政二人的掌控之中。

两名士兵按着他的肩迫使他跪在地上,他抬眸看看袁冬月,看看祁政,只知失声笑着。

袁冬月沉了口气,瞥眼瞧去祁寒,压抑月余的耻辱顿时翻涌在她心头。在那样的世道下,她的冷血是她唯一的盔甲,她只想保命,只想翻身,只想报仇,也只懂得如何恨一个人。

她走近祁寒,拿过身后侍卫的短刀。

就像曾经他握着她的手教她那般,她也学会了如何折磨一个人,如何克服心底的恐惧,如何在鲜血烂肉中寻得快感。

她紧紧地捏起他的下巴,略有端详手中锋利的刀刃,随后一刀一刀地在他脸上划过。在秦王府受的罪,她要一笔一笔算回去。

祁寒眼里的泪水她看不懂,就连她自己内心的痛苦她也读不懂。

她只看见那个曾经囚禁自己的人,如今跪在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地感受自己的凌辱和践踏。

好生快意。

再见到他,也是前世的最后一面,是她在酒馆畅快饮酒、肆意挥霍后。

那是一个寒冬夜,街道张灯结彩,红光映天,因近佳节而愈显喜庆。由闹市走去小巷,酒精麻痹下的她便处在一个极其亢奋的状态。

她脚步几分虚浮,沿着街路正要回袁府去。胃中忽地翻涌,正要扶墙呕吐之际,她却恍然瞥见蹲在一片烂篓筐堆旁的祁寒。

袁冬月揉揉眼,当下月光清寒,阴影隐去他半边面颊,见他蜷缩着抱肘靠墙蹲着,衣衫褴褛,被风雪吹得瑟瑟发抖,却还抬着一双眸子,发着雪亮的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只一副丧家败犬的模样让她好生大笑。

祁寒见状,微愣,忽也跟着大笑,然笑到极致,又成号啕大哭。

她转身便离,头脑不清,并未有多的停留。

秦王自杀在那个寒冬夜,死在脏污凌乱的街市,好在那夜下了一场大雪,白茫的一片,厚厚地覆住了他的尸体,算得几分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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