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嘛，死在正义的主角手里，也算是个美好的归宿了。
“你……是来杀我的吗？”段子尧有些恍惚地看着面前的人。
“……”苏恺落沉默片刻。
他抬起手。
“！”段子尧一口气提到了喉咙口，他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
就在下一秒，指头弹到额头上发出一个闷闷地响声，彻底把他从惊惧的情绪之中拉了出来。
段子尧有些愣愣地退后一步。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弹的额头，小声自言自语：“居然会痛，这不是……梦吗？”
“是梦，又不是梦。”
之前一直在段子尧前方引领着他来到这里的小猫咪出现在了苏恺落的怀里。
苏恺落伸手在小猫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那只小猫立马就化成一道光芒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你可以认为，这是我临时创造出来的一个意识世界。”
意识世界？
这不是个科幻星际文吗？怎么还搞起玄学来了。
段子尧被苏恺落这一句话给说懵了，他定定地看着苏恺落怀里那只猫：“刚刚那个……是富强？”
“……”苏恺落点点头：“是。”
原来真是富强啊。
段子尧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脑子。
对，他一开始就应该怀疑的。
如果这真是一个梦，那未免有些太过于清晰了。
正常的梦境，要么就是毫无连贯性，各种不符合逻辑的事情都能频繁发生。
但这里明显不一样。
唯一的问题是……
“我为什么能进入你的意识空间？”
“……”苏恺落的动作顿了一下，那双碧蓝色的眼瞳看向段子尧。
他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是应该说早在半年以前，我的精神力就跟你有浅层次的融合，还是说我为了带走你的精神体，主动喂给它很多的精神力，还是该说……我任由你的精神体喝了我的血，彻底给彼此的灵魂加上了烙印。
这一层关系太过深刻，也太过于沉重，让苏恺落一时之间有些失语。
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话来：“因为……你的精神体，在我这里。”
精神体？
“我居然也有精神体吗？”段子尧有些惊讶。
长久以来的认知，让他几乎已经接受了自己没有精神体的事实。
但现在，苏恺落却突然告知他，他也是有精神体的。
“所以，我之前那些症状，其实是因为我的精神体……”
破碎的线索逐渐连成一条明晰的线，段子尧顺着那根线头往下扯，才发现原本埋藏在深处的故事。
“你是在哪里找到我的精神体的，格斗场吗？”
苏恺落：“是。”
“它被关在格斗场，不断进行生死厮杀的决斗，对吗？”
苏恺落：“对。”
“怪不得……”段子尧几乎无法抑制指尖的颤抖。
怪不得他看到格斗场里的战斗会彻底失去控制，怪不得他脑子里会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仇恨和愤怒，怪不得……他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断向那些参与者和看客复仇。
那是这个身体，这个灵魂在过去十几年内收到过的伤害。
这个身体虽然已经易主，但那些伤痕却刻在了灵魂深处，永远不会消失。
第77章
“你需要我做什么？”
经过最初的混乱之后, 段子尧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苏恺落把他的精神体从地下格斗场救出来，肯定也不是白救的。
如果不是他还有用处，他想苏恺落应该也不会花这么大的心思和风险, 去地下格斗场救有一只已经暴走的s级精神体。
段子尧这样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苏恺落想要安慰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了。
如果把他们交换一下，他自认无法做到像段子尧这般冷静理智。
不，离开精神体这么久还能维持理性意志的人, 恐怕全天下也就这一个了。
不过他倒确实有一些需要段子尧去做的事情, 目前看来，也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情。
苏恺落省掉了帝都里各方势力拉锯的细节，直接告诉他最后的结果：“帝都的动物园在一天前出现了爆炸, 是你的精神体暴走导致的。现在六皇子和费尔曼家族在私下里扶持格斗场，并借助它大量敛财的证据已经摆到了皇帝的面前。”
“……”段子尧有些意外地皱了皱眉。
他记得在原著里是没有这样一段情节的, 地下格斗场的秘密直到那位病入膏肓的皇帝死去也仍然没有被揭露出来。
这么想来, 他好像又一次改变了原著剧情的走向。
那最后……他是不是也不必与眼前的这个人兵戎相见。
苏恺落不知道段子尧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一脸正色，开□□代着情况。
“我向皇帝申请出征已经被拒绝了, 这次去平复事故的应该是六皇子或者费尔曼将军。”
段子尧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平复？”
苏恺落看着他的眼睛，十分冷硬的咬字：“对，平复。”
只这么对视一眼, 他们两个人就已经互相心知肚明。
段子尧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 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这么一群没有自由, 被掌控生死的人，好不容易从牢笼中逃出来，却要被当成危险分子平复。
真是可笑。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带着那些人躲起来吗？”
“不, 我想让你带着他们, 把事情闹得更大一点。”
“？”段子尧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