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爱能倒流(38)
他给她准备房子,自然是希望她能领情。
了解她的脾性,所以事先拟好了游说她入住的台词,诸如演戏演全套,配合他立好男友人设,对她母亲有好处……
但不包括他搬进去住这个条件,担心会有坏的影响。
只是人想的和人做的有时候会背道而驰,刚才一时口直心快,现在要想办法收场。
沈皓云说:“我以为你会正气凛然地说‘我睡大街都不会睡你的房子’。”
崔沫笑了出声:“我不傻,我也挨过社会的毒打。”
沈皓云跟着笑,笑着笑着又不笑了,她这句话怎么听着有千斤沉重?
“我如果住进去了,你母亲会觉得方便吗?”沈皓云问。
崔沫确定地说:“不管我住哪,我妈妈都只会住在小泽居,你放心。”
沈皓云:“……”
“跟我住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他正色说。
崔沫问:“哪方面意想不到的?”
沈皓云摇头:“不知道。”
“像那天被来历不明的人追捕?”
“很难说。”
“会不会见血?”
“无可奉告。”
“那会不会是……”崔沫卷了一半的蜜瓜,不卷了,她放下了叉子。
沈皓云看着她,她莫名地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跟前伸出手扶着他的肩膀往后推。
他顺着她的力度靠进了椅背,看着她跨开双腿跪上了他的椅座上。
走在半路要给他们上水果的侍应生原地180度调头,端着果盘镇定地退回后厨。
崔沫低脸看沈皓云,居高临下的视野就是好,这个角度看他的鼻梁依然挺直立体。
她伸手轻抚他一边脸,淡声说:“会不会是这一种,意想不到的事?”
沈皓云仰着脸看她,人靠在椅背一动不动。
曾经Grace也这样跪在他身上,女王一样高高在上地捧着他的脸,俩人深吻。
手里拿着的叉子掉落地上,沈皓云不自觉地双手抚住崔沫的后腰,与她低声说:“很可能。”
崔沫的指尖沿着他的眉骨游走,滑至侧颌,到下颚,她稍稍地提起他的下巴,自言自语般说:“这种事,我很久没做了。”
沈皓云看着她说:“你今晚就可以做。”
“真的?”
“真的。”
崔沫推开他,放腿下了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卷蜜瓜。
沈皓云恍惚了,脸跟着崔沫走,人依然靠着椅背。
对面的崔沫问他:“君子一言,下一句知道是什么吗?”
沈皓云还没回过神:“是什么?”
崔沫轻笑:“是‘临阵退缩’。”
沈皓云:“……”
他清醒过来,坐直身子理了理西装,重新拿起一只叉子摆出要正经吃饭的样子,尔后抬眼看人,问对面:“什么事你都不怕?”
崔沫自信地笑:“不怕。”
沈皓云低眼笑了,他问来就是多余的。
Grace天不怕地不怕,零元购不怕打架不怕,她怕过什么?
如果那个晚上算是的话,兴许是他见过唯一一次Grace会怕的。
那个晚上Grace和他还有老白负责打烊,老白太精了,关门前半小时捂着肚子叫难受,跑了。
三个人的活变成两个人干,任务加重,沈皓云骂骂咧咧地替老白扫地拖地。
换作以前他肯定有样学样,学老白找借口溜人,才不管剩下几个人搞不搞得定。
拖完地清洁好洗手间,出去见Grace在员工室站着弯腰填工作日志。
他干活尽管不情不愿,但至少干完了啊,是不是该拿点奖励?
沈皓云无声地走过去贴上了Grace的后背。
Grace吓了跳,人一站直就被沈皓云从背后抱个满怀。
“我累死了。”他控诉。
Grace有点紧张,推着要挣脱他,“这是店里,放手放手!”
沈皓云听不进去:“最讨厌扫地,最讨厌拖地!我要安慰。”
他说着往外掏工具。
Grace傻眼,按着他的手不让:“有监控!”
沈皓云说:“关了。”
他非要,熟悉的脉络,一样的体温,行云流水。
Grace却展不开,大不如前。
沈皓云曾经玩得很花,可在Grace面前他好些时候被逼着处于下峰,就像猎物一样被豹子用爪子按在地上蹂/躏,任由操控。
棋逢敌人,他和她在他的跑车里纠缠,在他订的酒店里战斗,他激烈渴望,她主动狂野,俩人无往不胜。
可现在身前的Grace有点不在状态。
“再放松点……”沈皓云下巴抵着她,想前进却寸步难行,感觉要死不活的,出汗了。
Grace低声说着什么。
“嗯……”沈皓云没用心听,一心只想着突破重围。
Grace提高了音量:“我说Lynn,她明天会来,在这里,休息吃饭!”
气息虽然不稳,字仍吐得清清楚楚,沈皓云听得停了下来,没再动作。
Grace推开他给自己拉好衣服,沈皓云看她裹紧衣领转身就走,无名火起,把人一手拉了回来。
“她在又怎样?!”
他硬要进攻。
Grace一时失声,站又站不稳,倒又倒不下,只能抱着他不放。
狭窄的弯道被沈皓云开天辟地了,长驱直入。
“她在又怎样?!”他重复问着,Grace嗓子跟堵着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顺畅。
沈皓云盯着她的脸,她一会摇头,一会又被支配,她闭上双眼,眉宇从未见过的深锁,好像在犯错一样。
沈皓云意识到什么:“你怕?”
Grace睁开双眼,恼怒地瞪向他。
沈皓云笑了,嘲笑:“你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