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马甲工作超努力(191)
李青山点了点头:“我们要吃,现在带我们去餐厅吧。”
仆人说了一声好,就转过头走了。
李青山和泰勒跟在后面到了餐厅,那个仆人就不见了,好像是进入仆人堆里面去了,又好像是走了。
李青山和泰勒找了个位置坐下。
其他人都吃得很慢,只有北极,大口大口吃着桌上的东西,一点也不客气,半点也没有被影响食欲,什么都不挑。
李青山顺着北极的手往桌上最大的那盘菜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巨大的白盘子,盘子上是一只烤全羊。
羊头非常完整,眼窝凹陷,仿佛闭着眼睛,整体呈现出一种非常诱人的焦糖色,盘子上积蓄了一些油汪汪的汁水,闻起来很香,听北极咀嚼的声音,吃起来应该也很不错。
那只羊的身体的部分已经被吃了大半,剩下的有些焦黑,不知道是厨师没掌握好火候,还是涂抹了黑炭色的调味料,或者故意就要做成这种样子。
但是那只羊,半张脸颊肉被北极撕下来吃掉之后,李青山看见羊头里面的牙齿,他并不熟悉羊的牙齿,但他觉得那牙齿很眼熟。
看了好一会儿,他完全确认了,那只羊的那一口牙齿是年轻女生的牙齿。
他记得很清楚。
上牙的门牙有点歪,第二颗门牙比第一颗门牙往后一点,笑起来的时候就很明显,不笑的时候,乍一看是很整齐的,没有什么问题,其实笑起来的时候不仔细注意,也不会看出来。
下牙正对着门牙的位置也是歪的,并不明显,但是旁边的两颗牙齿,分别向左右歪着,像是一阵大风吹来的稻田,里面沾了水,贴着地面,怕被风吹坏的稻子。
这么想,之前的桌上说不定也有死掉的人。
说来奇怪,尸体已经被烧掉了,这口牙是怎么掏出来的?难道是厨房的人从灶台里面挖出来的?可是有什么必要?
难道这是正常的动物,把牙齿放进去,只是为了恐吓认出牙齿的人吗?如果没有被恐吓呢?或者,这是一种仪式?用来向神祈祷和挑选更加合格的祭品?
李青山皱了皱眉。
泰勒从旁边扎了一朵西兰花给他:“不吃白不吃,什么都不吃,一定会饿死的,其他的事情之后再想吧,就算想不出来又怎么样?”
李青山看向他,他笑了笑:“放轻松。”
李青山点了点头。
二人开始进食,吃了一段时间,桌上的人陆陆续续走了,一些待在房间休息够了,过来吃饭的人又陆陆续续来了。
只有北极还是那么大口大口吃着,吃完了一桌子,又有仆人端着餐盘,十分安静,目光欣喜,用新的食物摆满一张桌子,并顺便把残羹剩饭还有使用过的餐具撤走。
他们好像很高兴有这样大食量的客人。
虽然见到自己做出来的食物被人飞快吃光是会有一种幸福感,但是出现在这个地方也太奇怪了。
李青山宁愿相信他们露出那种目光,是因为他们看见了待宰的年猪或者合格的祭品。
他摇了摇头,感觉有点眩晕,把自己从那种奇怪的思考的过程中狠狠拽了出来,并拉了一把泰勒。
泰勒反手拉住了他说:“该回去休息了。”
李青山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和泰勒一起离开,北极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了他们一眼,李青山也看了他一眼,他已经低下头去,继续吃自己的东西了。
他们从餐厅走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因为身上的衣服还没干,所以速度很慢,在路上遇到了老管家派来的仆人。
仆人手里捧着东西小跑过来,拦住他们说:“这是管家让我给你们送来的衣服鞋子,是临时准备的,让你们尽快换上,不要一直穿着湿衣服,容易生病。”
他说生病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点嫌弃的表情,就像是讨厌家里的猫需要在生病的时候送医院花一大笔钱的样子。
收了东西,李青山和泰勒回到房间,换了一身新衣服和鞋子,新衣服从颜色到款式都一模一样,鞋子也是,都很宽松,穿在身上,没有不合适。
李青山摸了摸脖子,脖子上隐约有一点刺痛感,他从泰勒的眼睛里,能看见他的脖子上的勒痕已经比之前更深了。
“不知道这个东西什么时候发作,”泰勒摸摸他脖子上的痕迹说,“如果是在睡着了之后,恐怕一时半会儿来不及帮忙。”
“不会来不及的,”李青山摇头笑了笑,“就算真的来不及也没关系,你应该不会被这东西影响了,你是安全的,反正我们之中总有人能活着。”
泰勒点了点头。
因此他们准备很早就休息,谈话结束之后,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没多久,外面响了一声,听起来像是谁打开了房间门,但是那时候已经不早了,就算不睡觉,也不应该出门,外面可未必安全。
但外面打开门的那个人,打开门之后,走了出来,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徘徊,脚步很重,一段时间之后,外面传来了一阵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语。
“好饿好饿好饿,我好饿,我要吃东西,东西在哪?都是吃的!我要吃!我现在就要吃!”那声音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清楚,停在了李青山和泰勒的房间门口。
这下子,李青山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是北极。
他开始撞门了,房间门发出了砰砰砰的声音,摇晃着,一副将要躺下来的样子。
李青山和泰勒立刻走上前去,把门堵住,但是北极似乎因此受到了刺激,紧贴着门往里看了一眼,嘴里发出唏哩呼噜的声音:“好饿好饿好饿,开门!开门!我要吃饭!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