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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被掌控(又名:擦网而过)(2)

作者: 饱暖思更欲 阅读记录

羞耻感在她心里,像一条缠绕的藤蔓不断滋生,既让她害怕,又让她着迷。

于是,她重新将上半身滑进被窝里,轻轻翻身,脸颊贴在冰凉的枕头上,低声将今天的失态缓缓吐露出来。

原来,比赛结束后,教练简单地复盘了一下,并没有对陈岂岩多加责备,只淡淡地提了一句,劝她调整心态,为五天后的资格赛做准备。

教练心知她的伤病情况犹如困兽之斗,不容乐观,不然世界排名也不会跌落到无法直接获得正赛签位的地步,她不得不参加资格赛。

而这资格赛,如同一道无形的高墙,要求她在连胜3场后,才能够挤入最终的16强,获得单打正赛的资格。

眼前的压力大得如同逼近的黑云,陈岂岩感到最近刚刚被治好的腰部肌肉,隐隐传来阵阵痛楚。

她的心中升起一种虚幻的自嘲,或许这些疼痛只是她紧张的幻影。

然而,洗完澡后,那种不适感像一根细针,在她的背部肌肤下游走,无声无息地刺痛着她。

回单人宿舍的路上,空气仿佛变得黏腻不堪,她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抗拒。

于是她转身,决定去医务室找王医生——那个让她在病痛中得以喘息的人。

可命运似乎总爱在不经意间安排一些意外,她在医务室里,撞见了另一个人——谢之白。

第2章 初见与重逢

多少年没见了?

陈岂岩试图在脑海中搜寻答案,却只捕捉到一些零碎的片段。

八年,可能是八年吧。

八年前,她还是个初入高中的小女孩,日复一日地在书本与球馆之间穿梭。

对她而言,青春期是一杯有点咸的运动饮料,充斥着重复的训练和单调的课堂。

读书对她来说毫无难度;而网球则像一场没有终点的赛跑,前方是强劲的对手,胜负未知。

她的母亲一直告诉她,成功是坚持的果实,只有咬牙挺住,才能在满树的荆棘中摘下一颗。

放弃,就意味着将果实拱手让人。

母亲是一名外交官,惯于以“外交辞令”般的言辞来试图激励陈岂岩。

所以这些话听起来正确,但在她耳中却仿佛隔了一层薄雾,模糊而虚幻。

她常常微笑着回应,假装感激和听话,内心却不以为然——那不过是她为了赢得一丝母亲的关注的小小计策。

然而,母亲的日程总是繁忙,忙碌得像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几乎从未停下来陪伴她。

开学典礼、家长会,那些对于孩子来说至关重要的场合,母亲一次也没有到场。

但陈岂岩劝自己别在意,因为母亲总不会错过她的生日。

可是,就在她上高中的那一年,连生日宴会也在母亲的日程中悄然消失了。

陈岂岩没有抱怨的资格,她默默学会了将委屈与失望深埋心底,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具。

可是,那份难过、委屈、愤怒、自怨自艾却暗暗侵袭她的心,她感到自己的内心逐渐被蚕食,空荡荡地无处安放。

她需要发泄,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发泄掉这些无声的痛苦。

熟悉她的苏遥知道,陈岂岩总会用一些离经叛道的方式,来平息内心的风暴,而这次也不例外。

夜色已深,学校的网球场馆里空无一人,仿佛一片寂静的草原。

陈岂岩独自走进休息室,换下了那条规规矩矩的四角打底裤,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丁字裤——一件比任何言辞都更具反叛意味的衣物。

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感受到一种与以往不同的心跳加速。

一般而言,打网球的女孩,身上的装束不过是运动T恤与网球裙的组合。

网球裙底下,可以选择自带内衬,或者穿打底裤,无论是哪一种,皆是四角式的设计。

所以现在,从外表看来,她依旧是那个循规蹈矩的乖乖女,然而她清楚,自己内心深处一直燃烧着一团暗火;这团火焰时而微弱,时而炽烈,却从未真正熄灭。

她明白,自己并非真正的乖乖女,反而是一个在平静表象下隐忍着叛逆与欲望的灵魂。

因而此刻,她穿上了丁字裤,似在做一场孤独的仪式。

网球裙轻飘飘地覆在她的臀部上,像一片虚幻的羽毛,似有若无地遮掩着她的屁股。

她渴望在空旷的网球场上露出裙摆下的肌肤,惩罚自己没能得到母亲的关注,用疼痛和羞耻来提醒自己下次要再更努力地争取。

她深知,这场自我放逐的行为是安全的。

她总是等待,等待所有人离去——队友、教练、看台上的人群都退去。

果然,重新踏入网球馆时,偌大的馆内空空荡荡,只剩下她与她的影子。

关掉所有的灯,只留下远处的一盏射灯,洒在球网对面的地板上,避开了她的身影。

她像往常一样,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做着十组练习:将球击出,再将飞来的球击回网对面,这些重复的动作是她与进步之间唯一的桥梁。

她默默祈愿,倘若她足够努力,也许母亲会因为她的成长而微笑。

陈岂岩在这样的练习中,不断地迎上回球,挥拍、跃动、奔跑,挥洒汗水,忘记了自己穿着什么,忘记了每一次跳跃中网球裙掀起的瞬间,露出的白皙肌肤。

因而就在她无知无觉之际,命运的脚步声在此时响起。

门口传来了微弱的开门声后,她立刻停下,转头望去。

只见那里站着一个男生,俊朗而稳重,身躯宽阔挺拔,叫人一见便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