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烟火(21)
沉卜身子发软，手还下意识地握在他的手腕处，企图阻止他的进一步动作。
月色透过窗户洒入一小片银色的光辉，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从她的颈窝处抬起头来，刚好看到沉卜睁开眼，那双眼睛似是银河，有碎星万点。
叶屿看了片刻，吻了上去，感受到她睫毛微微颤抖，“我好想你……”
似歌似叹。
沉卜连握着他手的力气都消失。
直到他俯身开始解她的衣服，沉卜才蓦然回过神来，颤巍巍抓住他的手，“洗澡……”
“一起。”叶屿手指翻飞三两下剥去了两人的衣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走进浴室。
花洒一拧开，冰凉的水劈头盖脸浇来，冻得两个人一个激灵。
叶屿又手忙脚乱给关上。
两个人湿答答的杵在原地，对上了视线。
沉卜忍了又忍，终究是没有忍住埋头在他肩上笑得身体都在颤。
叶屿自己也笑出声来，又伸手去挠她的腰：“热水器是不是坏了？”
沉卜扭着身体逃离他的魔爪，将他往后推了推而后又将开关往左侧一拧，“没坏，得开到最热放一会。”
果然，没两秒，小小的浴室里就腾升起热雾，沉卜拧着开关将水调到合适的温度。
“好了……唔！”
叶屿手上一用力，将她按在自己怀里，薄薄的皮肤贴在一起，很快热度就超过了头顶上流淌而下的水。
不断侵入纠缠的舌头，不断游走探索的手，沉卜贴在他的怀里双腿发软。
叶屿干脆将她抱起环在自己腰上，后背抵着墙，身后的冰冷和身前的火热将她架在不知名的虚空中，仿佛是理智与欲望的纠缠搏斗。
最终，理智溃不成军。
她难以自持地仰着头，花洒中的水不断浇在她的脸上，沉卜有那么几个瞬间几乎觉得自己要溺死其中……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叶屿把她抱上床，欺身而上。
“……什么问题？”
叶屿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分开这么久，有没有想我？”
沉卜偏头咬了咬他的手指：“我以为我的身体已经回答你了。”
叶屿呼吸一滞，仍是不肯放过她，手掌下移，停留在她的左侧，“这里呢？”
沉卜歪了歪头，眨着眼睛：“叶总，作为理科生，你应该知道心脏是没有思考的能力吧？”
叶屿看着她，那双刚刚还泛着光的眼睛如今一片清明，如同深林寒潭，散发着幽幽凉意。
他缓缓收回了手。
沉卜无声叹了口气，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带向自己。
他们在床上欢/爱，不谈过去，不聊未来，就连那颗在胸膛里跳动的心脏也不再倾听，更遑论彼此深埋其中无法宣之于口的微妙情愫。
没有人在意明天会发生什么，他们的生命中来了谁又走了谁，从始至终不过都是孑然一身。
一直到天色微亮，沉卜实在是被折腾的没有一丝力气，她闭着眼睛感觉意识已经在梦境边缘游走，最后的记忆是叶屿抱着她去浴室洗澡。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有什么温软滑腻的触感顺着触碰的地方阵阵传来。
沉卜艰难地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睡裙堆在腰间，视线再往下是颗黑色的脑袋。她想抬手去推他，但实在是使不上一丝力气，看起来就像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发顶一般。
“叶屿……”沉卜一开口，声音沙哑到给自己吓一跳。
……昨天还是太疯狂。
叶屿直起身来，他的脸上还泛着水光，“要喝水吗？”
沉卜手背盖在眼睛上，并不作答。
叶屿自顾自去倒了杯温水，沉卜想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就像是被碾过一样酸痛不已，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
叶屿半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杯子递到她唇边喂着她喝。
沉卜喝了一小半，剩下的被他拿去漱口，然后洗了把脸回来。
“你……”
沉卜话刚开口，叶屿就吻了上来。
就像昨天一样，不让她再说出一个字发出一点声音。
逐渐，她的意识又变得昏沉起来。
就在叶屿伸手拉开床头柜时，沉卜神志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时间，她连忙攒着力气重重推了叶屿一把，虽然那力道也只是让叶屿转回了视线，身体都没有挪动丝毫。
沉卜没好气地问：“你是吃药了吗？”
叶屿垂下头在她的脸侧蹭着，“不想要吗？”
沉卜手背贴在脸上，隔断他的触碰：“我真的要被你榨干了……”
叶屿不言语，却又开始舔她的掌心。
温热的触感变着法地刺激着她的神经。沉卜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别人谈恋爱也是这种强度吗？
沉卜觉得这种事情怎么说也要讲究个风花雪月，情到浓时吧。
偏偏叶屿就像是完全没有不应期一样，一次又一次，折磨得她神志不清开始被吊着说一些胡话，才肯罢休。
在她神游之际，叶屿又开始揉捏她的腰，吓得沉卜连忙抓住他的手，“歇一歇歇一歇，知道你厉害……咱们来日方长哈！”
叶屿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来日？我怎么觉得这种日子待一天少一天呢。”
沉卜努力地回忆昨天晚上自己被哄着吊着说出的那些话，脸上一热，但还是强装镇定：“包长的，信我。”
叶屿不再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看着她。
无声地对峙。
最终还是沉卜败下阵来，讨饶道：“叶总我……”
“叫我名字。”
沉卜一顿，从善如流开口道：“叶屿……亲爱的，我也很想你，每日每夜，每时每刻！你要相信我！我之前不说那是因为，因为我害羞！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里住着一个羞涩的小女孩，非常内敛，一般不轻易向别人表露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