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烟火(34)
但只要他试图开口,沉卜就会去捂住他的嘴,阻止他发出声音。
叶屿仿佛逗她逗得上瘾,没一会就要挑战一下某位脸红得快要爆炸的“劫匪”。
几步路,沉卜走到房间愣是走出了一身汗。
叶屿回手把房门一关,“密闭空间,这下我总有表达自我的权利了吧!”
沉卜翻了一眼没理他,自顾自去包里找睡衣。
叶屿把手里的袋子往桌上一扔,迈着步子朝她走来,头顶阴影将她覆盖,叶屿把人拥在怀里,牵着她的手伸到了自己卫衣口袋里。
“你该不会以为我买的是这个吧……”
触感是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沉卜被溜了一晚上的红脸此刻彻底爆发,简直要滴出血来,她猛地翻身把叶屿一推,然后欺身坐了上去,揪着他的领口又将人从床上拽起来半分:“逗我好玩是吧,叶屿。”
叶屿还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情绪起伏的神色,不由得挑眉,他配合着挺身,朝她耳边靠过来,声音低沉带着化不开的笑意:“好玩。”
话毕,偏头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不等沉卜反应,他又轻车熟路地揽上她的腰,顺着颈部那片皮肤舔舐起来,一路向下。
最终,那个小盒子没被打开。
它被孤零零地扔在床头,支着脑袋哀怨地听着房里的人发出的声音,那个方正的小脑袋里全是咆哮:“都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还不用我!!!”
为什么呢?
当然是叶屿细心地发现她的下面都还肿着,自然是爱怜到只是用更柔软的部位去探索游走了一番。
而舌头又不需要你。
就这样,小盒子哀怨地躺到天亮。
它睡着了。
床上紧贴着的两个人醒来了。
没有人定闹铃,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钻入漆黑却温暖的房间,照在沉卜的脸上,她迷迷糊糊醒来,刚一动,叶屿也被带醒,他下意识蹭了蹭她的头发。
两个人无声拥着,谁也没动,他们默契地再次坠入梦中。
是同一个梦吗?
是有对方的梦吗?
沉卜梦见回到了本科的同学聚会上,她坐在别人的班级里,看着他们感慨玩闹,她觉得自己也满怀感动却又格格不入。
后来她下定了决心准备去自己班级里去,于是她起身往楼下走去。
突然一束花出现在她面前。
这束花很特别,它是一大把油菜花包在彩纸里,金灿灿的,拿起来沉甸甸的。
而送花的人,正是她的母亲。
沉卜愣神地看着,她的母亲对她说:“可算是找到你了。”
她挽着母亲的手,进入了自己班级。
班里来了许多人,她在熟悉的空位上落座,她的母亲就坐在她身边,听着她和别人交谈的内容,笑着不说话。
后来有老师来了,说了一些话,再后来他们一块吃饭,聚会结束了。
沉卜曾经喜欢过的男孩子来到她面前,问她之后是否有时间,他们一块朝外走去,载人的车显示余量1和2,沉卜朝他致歉,“对不起,我要和我妈妈一块。”
男生点点头。
沉卜拉着妈妈的手落座,车上又下去了几个人,男生上了车,隔着一段距离,坐在了她的对面,他含着笑凝视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偏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发现她的母亲也正笑着看着他们。
是一个美梦。
她想。
而叶屿梦见他在漫天黄沙里走着,举目望去,没有一个人一辆车,除了沙子就是沙子。
他越走,身体越往流沙中陷。
他口渴得厉害,嘴唇好像都开始干裂。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不停地往前走是要去哪里。
只是冥冥中远方仿佛有什么在召唤着他,吸引着他不断前行。
他的视线越来越低,灰暗又空旷的天卷起疾风,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我好像走不出去了……”
他想。
怀里的流沙逐渐变样,好像是绿洲,他觉得柔软又温凉……
沉卜仍旧沉浸在梦中,不自觉勾着唇角翻了个身。
两个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我做了个梦。”
“我也做了个梦。”
“是好梦吗?”
沉卜嘴角一点点下去,回味着喃喃道:“是个美梦……”
叶屿搂紧她,“真好,我好像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困在沙漠里差点出不来了……”
沉卜抬起头看着他:“虽然是噩梦,但是醒来是不是觉得很幸福?”
“……你醒来觉得失落了吗?”他低着头问。
沉卜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能梦到这样的梦,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她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脸上神情却淡淡的,语气也轻得仿佛是一阵风吹过。
叶屿手上收力,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指着自己的嘴唇说:“帮你把梦存在这里,需要了找我要。”
沉卜噗嗤一声笑出来,眯着眼睛看他,明知故问道:“你存在这里怎么给我啊?”
叶屿也不理会她的调侃,一脸正色道:“大概是贴近它问问它,也许它一个满意了就给你了。”
“尽胡说八道……”
“今天你开车吗?”他问。
“怎么,对我的车技有意见?”
“没。”他低头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仿佛是在解什么瘾,“我觉得你开车很有……味道。”
“什么味道?”
叶屿不答,只是宣布:“我要坐一天的副驾驶!”
分别
第二天,沉卜如他所愿,驱车带着人去了苗寨。天气好得不像话,虽然是盛夏,但是这里的气候却不同于江浙那样的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