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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金瓶梅同人)西门大官人在北宋末年(71)+番外

作者: 鸦泉 阅读记录

“此为一说, 还有一说,俗语讲:患难夫妻恩爱多, 米面夫妻不到头。我们若无法与夫主分忧解难, 情分只在吃喝上, 必不能长久。

这若不能长久,我们便需得学一艺在身,来日否管分屋别居,又或休离归家,都有事可做,也才活的下去。”

陈二娘子话出肺腑,吴月娘听在耳里,真如暮鼓晨钟!

满清河无人不知西门大官人刚强能干,生意做得蒸蒸日上,家底越堆越厚!

人又长得伟长俊美,能说会道哄人又拿手,莫说勾栏瓦舍的,便是闺阁内帏的,一颗心落他身上的也不在少数。

虽说是近大半年来,官人都无暇招花惹草,可吴月娘还是担忧:

遇得那知心识意的,难保官人不动心。

又想起官人与她说生意谋算时,她当然是高兴的,可又有些窘迫,全因她听得半懂不懂,更加不能给他参谋。

似这天长日久,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与官人难保不沦到无话可说的境地。

吴月娘往深处一想,她不会琴棋书画,没甚高雅才艺,针织女红也一般,莫说与官人分忧,自个谋生都艰难。

这份隐忧一直压在心上,及至管事的向她报禀府中收支,吴月娘心头忽如拨云见日!

她难学成甚么高雅才艺,但珠算对账却能学得,来日管好府中账目,还可帮官人核对铺子的收支。

如此这般,夫妻间有话可说,互帮互助,岂不就长久了?

自此吴月娘就开始下功夫学习拨算盘看账本,如今也小有所成,已经能厘清家中的一应收支。

不多久,吴月娘就算完最后一笔账,合上账本。

动动脖颈,然后抬头就看见门边伸出一颗小脑袋来。

正是叔叔跟着官人押送生辰纲到东京去,无人照看,暂时寄养在府中的迎儿。

梳一对双丫髻垂在颊边,一双溜圆水灵的眼儿,怯生生又好奇地看着她。

一旦发现她看过去,就咻一下躲回去了,像只从巢穴胆怯探头的小动物。

吴月娘心尖一酥,放柔声音诱哄着说:“刚才是谁啊?是谁家小娘子,探了头进来啊?”

门边静悄悄的,不见动静。

吴月娘又假作失落,“伯娘还想着,或是有哪位乖巧漂亮的小娘子,见伯娘看账本累得脖颈酸疼,来给揉揉哩,唉……”

一口气没叹完,门边就出现一个小女孩,低头怯怯地小碎步挪进来。

站在炕边,伸手替吴月娘按捏脖颈,小声说:“迎儿给伯娘揉揉。”

吴月娘这下心尖又软了,“好,伯娘谢过迎儿。”

迎儿人小,捏肩手法却纯熟,怕都是叫前头那个恶毒淫.妇后娘逼出来的。

当初刚送来家中时,整个人儿胆怯怕人,却极懂事勤快。

告诉她不用帮忙洒扫庭除,生火造饭,铺床叠被,她就也不执拗地要做,而是机灵地为她端茶递水,捏肩捶背。

懂事得令人怜爱。

相处过几日,迎儿才慢慢地偶尔露一点小娘子的调皮灵动。

迎儿越是乖巧懂事,吴月娘就越心疼她,平日就多有留心照顾。

许是相处日久,在眼前出现的次数多起来,她有时看着迎儿就会想:若我和官人也有一个子女该多好,便是不乖巧懂事,她也会爱若珍宝。

迎儿刚给吴月娘把僵化的脖颈捏开,屋中的丫头春梅就进来禀报:“娘!前头传话进来,爹从东京回来了!”

吴月娘激动站起,十分惊喜:“真的,到哪里了?”

春梅也是笑逐颜开,“还在大门外!道是爹卖了许多东京物件,装满有几个箱子,又有行李包裹,正卸抬箱子哩!”

听得西门卿还在大门外,吴月娘忙迭声吩咐:“春梅,你去后面吩咐,烧上两大锅热水,你武二爹多半一道回来的,等他们回屋就能沐浴更衣。”

“春梅,再让灶上厨子快快预备饭食,不需盘盘碗碗多丰盛,简单好克化的肉汤饼,再加几个开胃小菜就很好,只一个要快要味好,你们爹沐浴过换了衣裳就要吃上。”

“快去快去!”

“这就去。”春梅连忙领命出去,往后厨去传话。

吴月娘安排妥当,转向迎儿抚着她一侧丫髻,“你二叔也回来了,可高兴?”

“……”迎儿沉默一霎,才闷声闷气道:“高兴。”

其实迎儿哪里会高兴。打她记事起,见武松这个二叔的面就不多,武松又是粗莽汉子一个,并不懂照顾小孩何况小娘子。

生活在一起后,反倒是她照顾武松的多,洒扫庭除,洗衣做饭。

她爹去后,是西门伯父将她从后娘魔掌救出,给她银钱治伤,让她吃饱穿暖。

迎儿觉得,那段不用早晚做事的日子,是她这辈子过得第二快活的时候,第一快活就是在西门伯父家的这段时日。

可她总要回自己家的,今日就是这一天。

吴月娘看迎儿这般情态,一想也就明白了。

可她也只能唉声暗叹一口气。

……

自是不用西门卿亲自上手卸抬行礼,他只是下马后稍缓了一缓长途骑行的酸疼,顺带盯着小厮们卸抬装着贵重物的箱子。

缓过一会儿后,西门卿就与武松一道进去。

然后便遇着了迎到二门里的吴月娘和武迎儿,离家三月方归,见着面了多少都有一些激动。

只是当下不好表达,只寒暄见礼。

武松先与吴月娘作揖,“嫂嫂。烦劳嫂嫂照看迎儿,嫂嫂辛苦。”

吴月娘回礼:“二叔一路也辛苦。迎儿乖巧懂事,帮我许多,并不用多费心,说不上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