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现在就给我登基(32)

李书云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岑烟用一种领导的心思你别猜的目光看着他，李书云小心道：“您……不知道吗？”

岑烟当然不知道，但她依然没说话，李书云自己品味一番后，觉得领导可能在考验自己，于是道：“属下所知，三归楼下属所有死士，应该有两三百人。”

说完看岑烟的反应，岑烟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看了他半晌，才点头说：“嗯，你能联系到所有人吗？”

李书云意外道：“联……联系所有人？少主您想做什么……”

岑烟道：“今日一事，我心中很不安。鎏金城能保护他的人太少了，咱们拨点人过来用。”

李书云似乎觉得很混乱，道：“可是咱三归楼是用来监视豫王，不是用来保护……”

岑烟道：“监视监视，活人才能监视是不是？”

李书云：“这……”

这逻辑确实没错，但总觉得不对劲。

岑烟问他：“监视燕还，为什么？”

李书云：“小心他生出反心。”

岑烟：“小李，你真的这么想？”

每次岑烟叫他小李，李书云都觉得头皮发麻，好像教书先生拷问一样。

“少主，我应该怎么想……”

岑烟道：“监视燕还，是我们的工作。”

李书云：“工作？对啊……”

岑烟：“工作工作，有工可作才叫工作。他要是没了，咱们还干什么？我问你，解药是不是药？要不要制作成本？”

“要……”

“你觉得上头把死士当人吗？”

“这可不敢说啊！”

“今日只有你我，说！”

李书云实在为难，岑烟道：“你心里也清楚对吗？要是我们没用了，还浪费那点解药做什么？”

“可少主毕竟是主上的女儿……”

岑烟道：“我从哪里来，难道你全然不知？”

李书云思索良久，愁道：“可是没有命令，三归楼其他人不得妄动。”

岑烟心道：“你们真那么衷心，也不会瞎认我做少主。”

“你传我令，就说愿为我所用者……”她在李书云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李书云听完震惊道：“少主？您……这是真的？”

岑烟道：“我以性命担保。”

李书云在原地怔了半晌，最后狠心点头道：“好！若少主有此心，属下以命相随！”

——

忽悠完这个，岑烟觉得燕还该醒了，人家护着自己才受伤，她得守着他，给他喂第一口药！但刚刚折返，就见南星守在门口，她应该在里面，怎么会？

岑烟不动声色，向内室过去，刚刚靠近，就听见内室一声。

“母亲……”

是燕还的声音，听见这两个字，岑烟心说不好，这是又犯病了吗？燕还的声音有些哑：“我没事，她也没事。”

这个她，自然指岑烟。

“嗯……我很喜欢阿烟，能与她共度余生，我就满足了……”

听到这句话，本想进去的岑烟脚步一下子顿住。燕还说完，又诉说了很多近日发生的事情，还有想念先王妃的话。小宝哒哒跑出来，岑烟蹲下身做了个嘘的手势，让它别出声。

燕还不知和“母亲”说了多久的话，等岑烟腿也蹲麻了，内室才渐渐安静下来。

他的诉说应该结束了，岑烟站起身，却在此时又听见一句。

“好……”

这是女子的声音，听不出年纪，但显然，她在应燕还最后一句话。岑烟霎时顿住，当她抬头往里面看时，只见一个女子正离开燕还榻边。

岑烟抱住小宝，道：“我也得病了？”

她又看了一眼，内室哪里还有人，岑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见鬼了不成？！”

她探头探脑再三确认，甚至问狗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就在这时，她闻到黑狗身上有一股从未嗅到过的熏香。这味道有些浓，绝不是燕还喜欢的味道。

有香气，说明是人不是鬼。有人在扮演燕还的母亲？

想到这里，岑烟快速返回逮住离开的李书云。

“去传令，王爷遇刺，叫所有人到大殿前，封锁行宫所有出口，一个人都不能漏。谁不来，就地格杀！”

李书云道：“怎么突然？”

岑烟道：“别问，行宫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一遍，一个人都不能漏了！快去！”

李书云领命，岑烟向他强调：“不论是谁，不来或藏匿的，杀。”

“是！”

嘱咐完，岑烟又嘱咐南星倒杯热茶，才回到内室，燕还见她过来，伸手道：“阿烟，你有没有事？”

岑烟心里全是那个女人，她牵着燕还的手，见床头放着瓷碗，里面残留着药汁，问道：“殿下喝过药了？”

燕还点头，岑烟道：“方才是不是有人在？”

燕还眼睛一亮：“是，我母妃来了。”

岑烟向四周望了眼道：“母亲来过，那她在哪？”

燕还道：“她不能久留的，已经走了……阿烟，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岑烟道：“我没事……抱歉，刚才走开了，应该拜见母亲。”

燕还笑道：“总会见到的。”

她给燕还掖好杯子道：“那支箭上有毒。”

燕还道：“有毒？那我还活着？”

岑烟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别胡说，我还不想守寡，是很轻微的毒。”

“既然下毒，为什么不干脆些？”燕还果然和她想到一处。

疑问一出，二人却都说不出所以然，默默无语。岑烟觉得室内氛围不太对，好像有些闷，有些热。

她松了松外袍说：“我把人都聚到正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