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梦见修真界的早死白月光(213)
“可你主动拉住了我。”祈清和追问,“为什么?”
应知离平静了一下,终于,反驳了最开始她说的那句话:“因为你没有高估你自己。”
你一直有过问我的资格,是我胆怯而已。
她忽然深深笑了起来:“每年这期间,你一般都回哪里休养?”
他阖眸,心里藏着事,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但这个答案很简单,祈清和想,于他而言,只有梦了。
她收回手,看着他身上的血迹,敛了笑:“你带我走。”
眼前的人微微怔愣。
这话有些失分寸,祈清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还得回药堂看看。”
应知离闭目,声音无可奈何:“梦是我的领地。”
“我知道。”祈清和笑了笑,听懂了他话里另一层意思,“我是被无情道封了感情,不是又失忆了。”
她话说得分明,应知离轻轻叹气,重新捉住了她垂落在身侧的手,扣住了。
云雾泛起,水一样,漾开了。
祈清和刚一回到梦里,还未回神,腰身被揽住,紧接着天旋地转的一晃,整个人就被他压在了身下,困住了。
她像乍暖还寒的春风,温柔落进了他的领地里。
“我说了,最近我不适合出现在你面前。”
他体温很高,像起热时的她。
耳侧绯红,一直蔓延到眼睑,眸光映水,漂亮迷蒙,白色流光在他身上萦绕,治愈修复。
祈清和在接触到他脉相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身体状况,也知道他一直忍耐的——
除了伤,还有情。
冬末初春。
雪豹的发情期。
“再说一次,我没有失忆。”祈清和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有活动的余地,一转眸,周围是云海,身下是星河,她被他压在漾起涟漪夜色里。
“所以我记得,此前的我,是那样喜欢你。”
不知何时出现的尾巴一圈一绕,彻底封住了她所剩无几的活动空间。
“那现在的你心有所动了吗?”
他俯身下来,一记吻落在她眉眼,火烧云一样,灼了一瞬她的眸光。
“没有。”沉默许久,祈清和慢慢说出了这句话,“是我当年心甘情愿选的路,我犯了错,活该承担这些。”
又是一记吻落下,在她唇上,停留须臾,轻咬了一下。
他一声不吭地咬她,祈清和就知道,是自己又说了没轻没重的话。
“那你能再喜欢我一次吗?”
他试探着,诱哄着她开口。
祈清和顿了顿,刚想回答,一启唇,他的气息围困进来,掠夺了她舌尖上的声音,来得措不及防,将答案揉碎成了呜咽。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也不想听见她的答案。
所以这记吻深而漫长,像是一封信上的印记,封住了里面所有言而未明的字句。
他的发情期,在春风归来那日起,就渐渐被她诱发了。
他本想像以前那样,捱过去,就好了。
可今日见到她,理智殆尽,他失控地拉住她,只想让她,跟自己说说话,或者,再听听她的声音。
什么都好。
祈清和在换气的间隙里,缓过一息自由,抓住了机会,她喘着气问他。
“我问道无情那三年,你去了哪里?”
他将她整个人都围困在身下,又是一记吻停驻在她唇齿里,回答。
“沉睡。”
“这大概是,是我此生最后悔的一次沉睡。”
声势浩大的吻从落她的唇上,开始落在了她的的身上,一路烧过去,穿过春风。
祈清和没说话,身体却在不知不觉间微微颤抖了,他低回一叹,又安抚地吻了吻她蝶翼一样的眼睫。
“我知道,就算我醒着,也拦不住你的决定。”
“我只是遗憾,没有陪你一起走。”
周围雾气泛起来,像潮起,彻底治愈了应知离受的伤,拂走了衣衫上浸的血迹。
于是他又想起了她受过的伤,俯身重新去探寻,才发觉她在东陵城受的疤痕早退却了,只留下了一记似有若无的云纹。
因为那里,缝进了他自己的梦。
空气是凉的,他是暖的,冷热拉锯起伏,燎烧了春风,刺激了知觉。
祈清和眼里生了泪光,交织的温度让她渐渐朦胧了,连思绪也不甚明晰。
“你放弃我吧。”
她轻而易举就被他带进了一场无声的混乱,终于,在柔软的绽放里,她喘着气找回了想说的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还不死心,认为有两全之策?认为有办法解开兰珩的法术?”
他一顿,环在自己身上的尾巴紧了几分,不容分说地将她圈得更牢更紧了。
“这个时候,别跟我提他。”他声音有点生气,落在她身上的吻更重,让她呼吸有了波澜。
吻像大雨一样落下来,炽热在身体里汹涌,贪婪地夺回她的全部心神。
他自私自利地,占领她的所有。
祈清和声音颤了颤,眼里的那颗泪滚下来,想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然而,接下来说的话,却失控了。
“我知道,你们都很喜欢兰月渡那个孩子,我也很喜欢她。”
“所以每个人都在怀念她,而你一直以来,想试图寻回来的,不也是当年的兰月渡吗?”
在喘息的缝隙里,她承受着乱与静,身体迎接着一场看不见的雨季与潮息,自以为冷静地继续失控着。
她像料峭春风,被他不断穿过,又追逐,再挽留。
“可你还没意识到吗?那个孩子,被我彻底弄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