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非要说一米七五！”金伯莉数落他道。

“拜托，我只是随便一说。”安托万懊悔不已，“我没想到他们会来！”

“他们套你的话！”金伯莉张大了嘴巴说。

“妮可？”莱拉的声音从女换衣间传来，像索命的冤魂一样，让金伯莉汗毛倒立。

“我会他们说清楚的。”安托万深呼吸道，“我不能让你再那么为难了，抱歉金伯莉...”

“不——”金伯莉喃喃道，“其实，并没有那么为难——”

“谢谢你。”安托万感激地说，“等会儿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桑拿吧。”说着他就转身进了男换衣间。

金伯莉看看男换衣间又看看女换衣间，最后叹口气脱下鞋子换上一次性拖鞋走进了女换衣间。

一走进换衣间金伯莉就感觉到热了，她抱着桑纳服走过那些客人，往最里面背对着她的莱拉走去。

最后站定：“莱拉。”

“妮可，你来了，快！把衣服换上，好好享受一把——”莱拉说着转过身子看到金伯莉的时候愣住了，“哇哦——”

穿着平底鞋的金伯莉在莱拉面前更像小鸡仔了：“莱拉，我——”

“你——”莱拉睁大眼睛看向金伯莉说，“你——”

“我——哦！”金伯莉突然被莱拉抱住，头埋在大朵的黑色乌云中，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安托万没有和我们说过。”莱拉说着都快哭出来了。

“说——什么？”金伯莉的嘴被挤得嘟起来了，只能模模糊糊吃力地说话。

“你受过伤！”

“我？”金伯莉瞪大眼睛道。

“如果没受过伤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突然短了一大截！”莱拉还拍拍金伯莉的背，以示安慰，“我很抱歉说到这个。”

“呃——是的。”金伯莉被莱拉放开后，复杂地说，“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很好。”

莱拉擦擦眼角轻声说，“你先去换衣服吧，我等你。”

金伯莉点点头快速把衣服换好，和莱拉一起走向换衣间最里面的一扇门，里面通往好几间桑拿房。

安托万沉默地站在兰斯的后面，兰斯兴致勃勃地看向桑拿房见她们出来高声招呼了一声。

“莱拉！哦——妮可？”

“别问！”莱拉一把拉过兰斯小声说。

安托万垂着脑袋走在他们后面，金伯莉拉拉他的手轻声说：“别担心了，莱拉没发现问题。”

安托万歪了一下脑袋，眼睛一下子瞪大，惊喜道：“真的吗？”

金伯莉点点头。

一间小型家庭桑拿房里，谁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莱拉轻咳一声：“安托万你从未与我们说过，妮可遭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我——”安托万有些无措。

“哎——你还记得老福斯吗？”兰斯说。

“住在村尾修车的‘小孩’老福斯？”

“是的。”莱拉点头道，“妮可你别担心。”

说实话金伯莉不知道她需要担心什么，但这时候她就顺着他们的意思点了一下头。

“老福斯年轻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后来小腿断了有了‘小孩’这个不怎么尊重的外号。我想金伯莉如今还能站，还能从事运动事业就已经是上帝的恩赐了！”莱拉眨着满含泪水的眼睛说。

金伯莉和安托万对视一眼，然后一致点点头。

令人窒息的桑拿时间过去后，金伯莉晕乎乎地站起来去穿鞋，踉跄了几步被莱拉和兰斯用同情外加怜惜的目光盯了一路。

最后金伯莉想了想，假装跛脚地走了几步，更是引得莱拉和兰斯的叹息声加剧。

安托万走在最后看到金伯莉‘卖力’的表演抽了两下眼角。

这最容易被揭穿的地方居然就这么混过去了，第二天金伯莉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马辛和露西听到他们的经历连连惊呼。

“那莱拉和兰斯回去了？”露西问恢复了心情正在哼曲的安托万。

“今天早上回去了。”

“那那个女孩呢？”马辛问。

“呃——”安托万有些尴尬道，“好吧是我会错意了，原来她真的是来找工作的。”

“她在哪儿工作？”金伯莉好奇地问。

叮铃铃。

一个人逆着光走进来，直到走到前台众人才看清她的长相——火红色的长发，有些短小的下巴，上面是小巧的鼻子和几颗雀斑，再往上是一双褐色的眼睛。

“嗨，我是杰西卡。”

“嗨！”马辛突然大声回答。

“我是安托万的同乡，很高兴见到你们。”杰西卡笑着说，“我在两条街外的电影院上班，今天来认认路。”

“你好。”露西说。

“你们好！”杰西卡说着看向金伯莉，“你真漂亮！”

“谢谢。”金伯莉有些不安地说。

等杰西卡端起餐盘在卡座上坐下后，金伯莉几人立马躲到炸货架后面。

“她在附近上班！”金伯莉说。

“那你们还要演多久？”露西同情地看向安托万和金伯莉。

“对了！她会不会认出我！”金伯莉突然想起来道。

“她没见过你，应该不会。”安托万咬着手指说，“看来，我们得再排一场戏了！”

“什么？”马辛和金伯莉问。

“分手戏！”安托万一拍手说。

“但是她见过金伯莉了。”露西说。

“不让她看到妮可的脸，然后金伯莉又要在场。”安托万说。

“我的天！你杀了我吧！”金伯莉崩溃道。

“拜托！拜托！金伯莉！”安托万都快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