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伯莉像是被点到名一样背部紧绷，但她不想露怯：“我只负责喝。”

“那一定不能让你失望了。”文森佐把手放在方向盘上。

金伯莉注意到这次的车标换成了一对小翅膀。

马上她又将目光移到文森佐手上。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搭在变速器上的右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银色的表。

顺着手臂看过去，是他凸起的喉结，上面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眉眼冷峭，不说话的样子很冷漠。

这让金伯莉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没有表情。

也不对，他好像有微微弯起眼睛。

但还是不影响他淡漠的气质，只有当他说话的嘴角幅度大一些的时候才会不那么感到难以接近。

“看什么？”前方红灯，文森佐停下车，转过脸问。

“我好像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你的样子。”金伯莉说。

文森佐点点头，将头转过去：“你先看，等会儿轮到我了。”

金伯莉扭动一下屁股，不自在地摸了一下卷曲的发尾。

他这么说，金伯莉也不敢再看他，就这样两人安静地来到一条金伯莉从没来过的街道。

两边栽种了不少鲜花，路边的咖啡店、西餐厅门口摆放了很多小桌子，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那儿，看着行人品尝美食说说话。

文森佐将车停在路边，金伯莉犹豫一会儿将花放在座椅下面，免得弄脏坐垫。

“这家店的阿芙佳朵味道还不错。”文森佐将右手手臂曲起。

金伯莉挽住他的右手，两人走进他说的咖啡店。

店里是深棕色原木色调，两人在靠近马路，外面又没有桌子遮挡的地方坐下。

服务员拎着水壶和菜单走过来。

“先生，女士。”

金伯莉拿过菜单看起来，上面的很多咖啡她都没喝过，甜品只有几款她尝过。

“两份阿芙佳朵，一杯浓缩咖啡。”文森佐很快就将菜单还给服务员。

“嗯——一份提拉米苏，一杯摩卡。”金伯莉点了两样她吃过的。

服务员给他们倒了两杯水后离开。

没过一会儿东西全部端上来。

文森佐将一个淋了咖啡的冰淇淋球推到金伯莉面前：“尝尝。”

“谢谢。”金伯莉点头，她和文森佐说话时说过的‘谢谢’已经快超过前二十年的总和了。

金伯莉刻意地用勺子文气地尝了一口，她得淑女一点。

“好吃！”味道出乎她意料，金伯莉睁大眼睛点头。

吃东西的时候，人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放松。

金伯莉边吃边看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你经常来这边吗？”

“这里离我家不远。”文森佐端着咖啡，身子靠在椅背上，慵懒地说。

金伯莉点点头，咖啡店里应该是开暖气了，她感觉热热的。

心里还在感叹，她家附近的咖啡店才不会在二三月份开暖气，费钱。

文森佐大概也热了，他脱掉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和马甲。

双臂健硕，略微宽松的衬衫都挡不住他的肌肉。

金伯莉也把风衣脱掉了，露出里面丰腴的身材。

之后的交谈中她注意到文森佐根本没看她脖子以下，眼睛只看她的脸，不由得有些气馁。

“你想考哪个大学？”文森佐将衬衫袖口卷到手肘下面，感兴趣地问。

“米兰设计学院。”金伯莉说，眼睛尽量不去看文森佐微微敞露的锁骨。

“历史悠久、师资力量雄厚，在意大利排得上号。”文森佐点头，“有想好专业吗？”

“服装设计。”金伯莉说着又看向他的喉结。

看哪里都不看他眼睛，金伯莉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文森佐长得不吓人，反而很有绅士气质，但就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身上穿的是你自己做的吗？”

这下金伯莉抬头了，他居然注意到她身上的这条裙子，还以为一整个约会下来他连她穿了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金伯莉逼自己看他眼睛，因为她想知道接下来的问题他会有什么反应，“你觉得好看吗？”

试探

文森佐眨眨眼睛：“很适合你。”

金伯莉没看出他有其他表情，又挫败地低下头挖了一口提拉米苏慢慢在嘴里抿化。

“快考试了吧？”

“对。”

“还在汉堡店工作？”文森佐问。

“是的，我得赚学费。”金伯莉也不想立什么白富美形象，他早就看到过她上班的地方，穿的也都是没牌子的衣服。

“不幸苦吗？”

“辛苦，当然辛苦，”金伯莉实话实说，“我又不是机器人，可以一整天不休息地工作。”

文森佐被她的话逗笑，他跷了一下腿：“那里的工资够你学费？”

金伯莉顿了一下，右手勺子搅动咖啡：“不太够，所以我还要做其他兼职。”

“我记得——”文森佐皱起眉毛思索：“你晚上是不是还要上课。”

“你从那天的资料里发现的吗？”金伯莉好奇地问。

文森佐点头。

“你是福尔摩斯吗？”金伯莉惊讶地看向他，“为什么不是我从图书馆回来？”

“那里没有图书馆，有也不会营业到晚上十点半，”文森佐说，“但那里正好有冲刺班的广告牌。”

“你真聪明，”金伯莉羡慕地说，她这个脑子真是笨得很，学习只能靠死记硬背。

文森佐一看就接受过良好的教育，金伯莉咬着小叉子，前倾身子问：“你是哪里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