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图谋(8)
阮倾雪示意他放心,“你去跟他们说话吧,我跟姐姐走。”
祁斯年点头,“那我先过去了啊。”
甘思逸催促着,“别婆婆妈妈的,快去。”
祁斯年和他们一起带路,走到没有遮挡的最佳观测点才停下来。
阮倾雪去帮甘思逸扎帐篷,祁斯年去和他们一起架三脚架。
甘思逸问她,“之前看过流星雨吗?”
阮倾雪如实道,“没看过。”
“那你今天可有眼福了。”她说着,“今天天气好,不像是我上一次跟斯年出来,等了一晚上结果山里突然雷阵雨,淋得我俩第二天全感冒了。”
阮倾雪陪着笑了笑,心口那股异样感再次浮了上来。
她有意无意问了句,“你们之前常出来看流星吗?”
“还好,之前在英国的时候常去。哦对,我们之前是同学来着,”甘思逸拉好帐篷,“那边特别多好看的天象,有机会我们一起去。”
阮倾雪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好啊。”
甘思逸碰了她一下,“我知道祁斯年可多糗事了,你要问尽管问我。”
祁斯年听见了,“你可别胡说八道。”
“怎么,怕倾雪知道啊,”甘思逸搭完帐篷,去帮他们调试天文望远镜,“那你可得给我点好处。”
阮倾雪抿唇,愈发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她跟上去询问两句,“还需要我帮忙吗?”
祁斯年摆手,“不用,你去休息就行。”
阮倾雪收声,也怕自己碍事就坐在帐篷里等着。
她一向是知道祁斯年热情开朗朋友多,小的时候祁斯年带她出去玩,玩着玩着她也像是现在这样,一个人坐在角落,远远看着他的世界像是一场永不落幕的繁华盛会。
她从小就很羡慕那些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人,比如祁斯年。
比如甘思逸。
阮倾雪打了个哈欠,许是今天本就舟车劳顿又走了这么长时间山路。
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祁斯年收拾完,回帐篷看见阮倾雪睡着了,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他脱下外套,披在阮倾雪身上,近距离地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外面忽然传来甘思逸一声惊呼,“祁斯年快来!”
阮倾雪眼睫动了动,祁斯年凝眉,起身去制止甘思逸,“你小点声,倾雪……”
“你看你看有一颗火流星!”
祁斯年噤声,看见她单反里真的抓拍到了一颗火流星,“卧槽,牛逼。”
阮倾雪醒过来看到的就是祁斯年和甘思逸距离很近,同看一个单反屏幕。
“哎呀,就是这个树枝挡着了,咱们不然再去前面挪挪。”
祁斯年觉得也是,跟他们去挪望远镜的位置。
阮倾雪被甘思逸叫起来,“倾雪,来帮忙搬下东西。”
“哦好。”阮倾雪也不知怎么的,心口那股憋闷的情绪更重。
四下山涧溪水潺潺,夜晚水汽沾湿青苔卵石,连空气中都布满潮湿气息。
阮倾雪许是今天过于疲惫,又是刚睡醒没力气,小白鞋踩在长满青苔的石块上,一个不留神猝不及防地滑开!
阮倾雪瞬间失去重心,整个人跌了下去!
甘思逸吓了一跳,慌忙去拉她,却还是没能拉住,惊叫声吸引了前面几人的注意力。
祁斯年回头看几个同伴去拉阮倾雪,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往回跑。
阮倾雪一只脚陷进两个石块中,崴得不轻。
几人手忙脚乱了一阵才把大石块挪开,祁斯年把她卡在石头中间的脚挪了出来。
尖锐的痛感不间断地传来,她很明显不可能自己走回别墅了。
祁斯年很是懊恼自责,赶紧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
阮倾雪也有点过意不去,“没事的,你们好容易来一次,先别管我了。”
祁斯年转头跟同伴提议,“你们去吧,我在这里陪倾雪。”
甘思逸抿唇,“不然我在这里陪倾雪,你也回去。”
祁斯年皱眉,“不行,流星什么时候都能看。”
阮倾雪看过去。
很快家里司机打电话过来,说到了距离他们最近的公路边停下。
甘思逸正要把阮倾雪扶起来,突然被祁斯年推开,二话不说弯身把人抱起。
他的动作太快,几乎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阮倾雪甚至能隔着单薄衣衫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
祁斯年一路小跑,跑到最近的公路边,看见了家里那辆银色森林宾利。
司机打开后车门,祁斯年动作赫然停住。
意外地看见祁野面色沉郁地从后座上下来,牢牢地看他。
夜色浓厚,山风清冷,祁野的气质与这山林夜晚极为相衬,扑面而来又沉稳巍峨的压迫感和存在感。
他不容置喙的伸手,嗓音混合着清寒薄怒,“你就是这么照顾妹妹的?”
第4章
◎蕾丝◎
祁斯年心虚地低了低头,将阮倾雪送过去,在祁野的帮衬下把阮倾雪挪上车。
阮倾雪被带进祁野怀里,不由自主地屏气,拘谨又小心地任由祁野安置,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乖巧得不像话。
说到底,她也是偷跑出去。
但祁野并未对她多说什么,只是面色阴郁地帮她调整座椅,调到一个稍微舒适的弧度后,他并没有跟着上来。
而是下车,“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吓得阮倾雪浑身一抖。
前排助理给她递水的动作也微微发僵,而后笑着,“别怕,先生没有生您的气。”
阮倾雪接过水,道了谢,转头看见祁斯年一同被关在车门外。
祁野上前几步,祁斯年低着头也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