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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究竟怀了谁的崽(155)

作者: 花与颓 阅读记录

“奴婢、奴婢是笨了些,可到底是自小就跟着圣上主子的,日常起居都比他人了解得清,您就是皱下眉头,奴婢都知道是冷了还是热了,还是窗外哪棵树上知了惹您心烦了,殿内哪朵花儿摆得不合心意,若是换了别个,圣上一时半会儿怕是习惯不来……”

沈弱流对他无语了,不过这么一番无厘头的话下来,思绪已经被打乱了,心口那股郁结舒缓不少。

“起来吧。”他长舒了口气,重新将那盏热茶喝了,嗓音润了不少,“……朕可从未说过不许在朕面前提谁,赶明儿谁若再敢妄自揣度,朕定治他个妄揣圣意之罪,你也不例外。”

福元瞧他脸色好了不少,忙起身应和,“是!这都是底下人瞎忖的,奴婢这张嘴也是一时糊涂,该打该打……”

“行了,”沈弱流打住他,将茶盏搁下,“朕也乏了,早些安置吧。”

福元瞧了眼刻漏,将方才提进来的食盒打开了,取出一碗乌漆嘛黑的药汤,“太医说圣上风寒将愈,加之腹中小殿下总是不安稳,这些日子还是将这安胎药继续吃着为好……这还温着呢,圣上吃了这药,奴婢再服侍您安置。”

他将玉碗递过去,又从食盒内取出一小碟蜜饯梅子搁在案上。

沈弱流接过药碗,垂眸抚了下肚皮……将近五月,总觉着这小崽长得愈发快了,撑得肚皮越来越大,他身上又没什么肉,只一处腹部隆起,若不是冬天穿得厚,几乎就要遮不住了。

叹了口气,他终究是蹙了下眉将那碗酸苦夹杂着淡淡腥味的药一饮而尽,漱了口,又吃了好几块蜜饯,才将那股怪味压下去。

吃了这药人就恹恹的。

福元见他支撑不住,就叫侍女来替他拆了发冠,乌鸦鸦的发丝顺垂,担挑起鬓边两绺拿轻薄的绸带束在脑后,随后又送上拿熏过的寝衣上来,这会儿却是连福元都不敢在殿内伺候了,叫一干侍女下去,自个儿在屏风外候着——

自从圣上的肚子显怀以来,他便不再叫人伺候更衣了,就连福元也只是在他穿厚重衣物,或冕服时搭把手而已。

沈弱流自己换好了寝衣,谨慎如他,连寝衣都是新制的,放量极大,宽宽松松挂在身上,遮掩得天衣无缝,叫人瞧不见他腹部的隆起。

“外头起了好大的风,恐夜里冷,奴婢给您多添床被子。”等了有一会儿,福元从外进来,在柜子中取出一床被子铺平,又将几个事先备好的汤婆子塞在龙床四角。

沈弱流坐到床沿上,抬手示意,“行了,你也下去歇着吧,朕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是。”福元瞧他上了床榻,便将三层纱帐放下,细细地检查了遍门窗,才边躬身退出殿外,边由近及远地吹了灯,独留下屏风一侧的那盏,柔和地照着,不晃眼,也不觉着黑。

门轻响合拢,殿内彻底静了下来,只能听见隔着窗扇外头狂风怒号,树枝折断脆响。

过了会儿却都又静了,什么声音也无。

帐外灯火跳动,沈弱流眼皮打架,将要沉睡之际,却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

……差点忘了。

被子堆叠在腰间,他探身从龙床一侧的暗格中摸出几个瓷瓶,放在枕侧,随后掀开被褥,将亵裤褪到脚腕上。

两条莹白的长腿就那么明晃晃地裸露着。

腿侧青痕点点……却不知是这处皮肤过于娇嫩,还是他用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过了有半月了,仍旧未消退干净,借着纱帐透过的微弱灯光,显得尤其可怖。

竟连后身那处也未好利索,坐得久了便会有些隐隐作痛。

沈弱流从一个瓷瓶中倒出清亮的液体在掌心,岔开腿涂在那些淤青上,药是太医署特制的,有股浅淡的花香气,弥漫开来。

灯火时时晃动,帐间昏暗。

涂完,他岔腿跪坐在被褥间,身上寝衣宽松,堪堪遮住大腿根,又从旁侧取出一个瓷罐,挑出浅粉色的膏体,在掌心搓热,直到膏体变得透亮,指腹沾了些,咬牙顺着衣摆朝后探去。

不知是不是怀有身孕的缘故,沈弱流的身子愈发敏感,只能紧咬着下唇才能不发出一丝可耻的声音。

这时灯火猛地一跳,帐内暗了下来。

不对!

沈弱流突然发觉不对。

寂静中帐外一侧好似有人的呼吸声,像是压抑了许久,此刻破功,微弱却急促……顿时,他头皮发麻,朝地上一看,顺着灯光照来的方向,果然有一道人影一边藏在黑暗中,一边影影绰绰落在床前,微不可察。

沈弱流面色一白,猛地掀过被褥,堆在腰间紧紧攥着。

灯火复明,那道人影愈发清晰,他垂眼咽了口唾沫,嗓音嘶哑,“滚出来!”

*

霍洄霄到福宁殿外时宫门已经落锁。

若非胜春告知,只怕他现下都还不知道沈弱流感染风寒一事,得了消息,也顾不得宿醉头痛了,径直往福宁殿来,终于赶在落锁前到了殿外。

他看着殿内灯火逐渐熄灭,福元退出殿外,才从窗户摸进殿里。月影纱帐内呼吸平稳,他来得有些晚,沈弱流已经歇下了。

霍洄霄没有去打搅他,站在帐外看了好一会儿,转身欲走。

却在这时,帐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沈弱流坐起了身。

霍洄霄不敢动了,怕被他发现,屏息站在床侧,之后,他就看见沈弱流从床侧暗格中摸出了几个瓶瓶罐罐,又十分利索地将亵裤褪到脚腕上挂着。

脚后跟踩在床褥上,微微屈腿,那两条雪白柔韧的长腿就那么大剌剌地裸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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