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O揣崽跑了(6)
身后继续传来重复性的话语,“我说,原路返回,送他回家。”
老王深吸一口气,手心里出的汗差点让他连方向盘都捏不住了,他咽了咽唾沫,忙不迭接道:“好、好。”
正要调转车头,后座又传来一道带着颤音的声音:
“不,我要去!”
温蔚抬头,眼眶发红地盯着傅宁洲。
“呃……”说话的是司机老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僵硬了。
“那就听他的。”傅宁洲终于开口。
司机老王如释重负般继续开车。
时间一点点过去,车内的气氛再次呈现出诡异的安静。
司机老王几乎全程都提心吊胆的,连气都不敢大声喘一下。一直到导航提示即将达到目的地,他这才把悬在心里很久的大石头落下,擦了擦汗说:“傅总,到了。”
“下车。”
傅宁洲说这话时,语气冷淡,没有温度。以至于老王都不知道傅宁洲是在叫谁。
于是老王死马当活马医,一边打开驾驶门一边回话:“好好,我马上。”
“我说他。”
傅宁洲已经下车了,站在车边看着里面一动不动的温蔚,语气看似没有耐心地道:“需要我抱你下来?”
司机老王听了浑身一震,把迈出了车门的一条腿迅速收回来,然后回到自己的驾驶位正襟危坐,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雨还在下,温蔚看了看身边的车门,耳边又悠悠传开傅宁洲的声音:“从我这儿出来。”
温蔚抬头看了眼撑着黑伞的男人,几秒钟后躬身钻了出去。踏出车门的刹那,傅宁洲就把伞撑了过来。
“走吧。”
傅宁洲说。温蔚有些不自然地和他并肩而走,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到幼海孤儿院门口。
因为下雨了,按往日的要求,现在院里所有的孤儿们应该都在宿舍整理内务。院子里冷清极了,看不见一个人。
温蔚透过铁门看向里边,被焚烧过的建筑已经重新装修过了,院里的花草也换了新的一批。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花草的种类和摆放位置还是与温蔚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刻意的安排。
傅宁洲伸手摇了摇铁门上挂着的一个铃铛,叮铃铃的声音从喧嚣的雨声里漫开。
枝头的鸟儿扑哧了几下翅膀,几片落叶掉在了伞上。清凉的风从温蔚脸上刮过,卷起他的碎发轻轻晃动。
“这幅画面很熟悉吧。”傅宁洲忽然开口,“八年前,我们也是在这么一个暴雨天站在这里,只是那时前面已经被大火烧成了一堆废墟。”
温蔚垂下眼,声如蚊蚋道:“那个时候,我们是要准备离开的。”
傅宁洲勾了勾唇,笑道:“是啊,现在我们回来了。”
温蔚却道:“可是很多东西都已经回不去了。”
傅宁洲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瞬间面若冰霜起来,不再说话。
这时,一个鬓发已白的老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和她一起的还有个撑着伞的年轻女人。
这两个人温蔚都认识。
老人是孤儿院院长,年轻女人是教过温蔚知识的老师。
“傅总,您怎么下雨天都还过来?”老人嘴唇微微颤抖,急急地抬手示意年轻女人去开门。
哐当——
大门的锁开了。
傅宁洲和温蔚在老人的带领下进了房子。
“我这次带了人来看您。”
傅宁洲去扶年迈的院长坐在炉子边,自己则把愣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温蔚牵了过来。
“我……我……”温蔚站在院长面前,显得有些仓皇。他积蓄已久的情感在此刻达到顶端,可一时之间紧张得竟然又忘了要说什么了。
最后是院长看着温蔚的脸,抬起抚摸了上去,布满老茧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连带着声音也不太平整,似乎既惊讶又欢喜,“你……是点点吗?”
温蔚原名温小点,后来被院长改名为温蔚。点点就成了他的小名,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是……我。”
温蔚吸了吸鼻子,有些激动地和院长相拥,“我回来了。”
“你们都长大了啊。”
说话的是院长身边的年轻女人,也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老师。
院长则是道:“都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倏地,院长松开了温蔚,又猛地想要给傅宁洲跪下。
好在傅宁洲眼疾手快把院长扶起来,一向没什么情绪的脸在此刻多了些诧异,“您这是做什么?”
院长感激涕零般地对傅宁洲说:“如果不是你还记得我们,重新用钱修建这里,可能我们原来院里的人此刻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漂泊着。还有那些被领走的孤儿们……”
说到这里,院长顿时悲伤起来,“很多领走他们的人都是为了表面慈善,走完过场后就立即把这些孩子抛之脑后了,后来他们又偷偷溜了回来。”
“如果不是你,我们就都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啊。”
傅宁洲轻轻为院长擦掉眼角的泪水,“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没有当初你们收留我,我才是那个无家可归的人。”
“这里一直都是我的家,你们也永远是我的家人。”说出这句话时,傅宁洲刻意地看了一眼温蔚。
不过温蔚错过了傅宁洲的注视,因为他走神了。
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温蔚以为原来那个温柔得像个大哥哥的傅宁洲又回来了。
“铃铃铃——”
手机铃声把温蔚游走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
是左子皓打来的电话。
第4章
“我接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