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兽世的毛绒控沙雕(120)+番外
“这些不够吗?”海玉卿当了真。
“多捡点也无妨,当备用。”金溟冲穿山甲点了点头,表示他不会很快回来。
但是穿山甲却喊住了他,冷冷道:“捡木头,要干什么?”
金溟知道生火是中部的禁忌,但塌了的石灶有翻开的痕迹,灰烬大剌剌地堆在那儿,穿山甲明显已经知道了他们在洞里偷偷生过火。
所以这才是它慌张闪躲的原因吗?
金溟恍然大悟,穿山甲不是要和他撇清关系,而是想和生火做饭的动物保持距离。
“取火,喝鱼汤。”海玉卿大方承认,接着它又慷慨地邀请道:“你喝吗?鱼很大。”
“你以前不这样吃。”穿山甲道。它看着金溟,但问的是海玉卿,“是他教你的?”
“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海玉卿把地上的鱼提到潭边,开始宰鱼,按照金溟教过的步骤,挖出鱼鳃,又剔掉鱼鳞。它理所当然道:“不用教。”
金溟注意到,海玉卿对穿山甲的态度并不是防备,或者说,比之小白龙和虎啸天,它并不担心穿山甲知道它在做一些偏离正常动物的行为。
“鱼不该是这么吃的。”穿山甲疾走两步,一脚把鱼踢开,不让海玉卿继续“宰”鱼。
它还不罢休,在石头堆里准确地踢了一脚金溟昨晚做好的石锅,愤恨道:“这个时候生火熬汤,你不想在中部待了?”
石锅做得匆忙,造型很简陋。
不知道“锅”这个概念的动物见了最多是以为凹凸奇怪的石头,但配合上穿山甲的话——显然它知道他们是要用这块石头来熬汤,而不是洞里的其他石头。
“什么时候?”海玉卿难得没恼,准确地捕捉到最重要的关键词。
它看不懂世故脸色,但对关乎生存的事有敏锐的洞察力。
金溟改变了主意,没再往外走,而是屏住气靠着石灶悄悄往墙边站,尽量让自己的存在不妨碍穿山甲继续说下去。
穿山甲的这一身土,没料错也是和虎啸天一样被它大哥抓去挖坟了。显然它挖得更久,也许是刚从西边过来,那它必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西边这次是认真的,不是驱逐这么简单了。从昨晚到现在,反抗的直接被就地杀掉……”穿山甲顿了顿,叹了口气,“中部的太平日子恐怕要结束了。”
金溟没有听错,穿山甲用的词是“杀”,不是吃。
不是捕猎,竟然是屠杀?
“它们生火?”海玉卿问。
“这都是小事了。”穿山甲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前几天的地震,西边丢了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海玉卿有点疑惑,“很好吃?”
西边的底线一向是不能脱离正常的动物行为,但为了找东西就把中部搅得腥风血雨,这怎么看也不太正常。
金溟跟着拉长耳朵,既为被抓的动物忧心,又差点被海玉卿逗笑。
但是虎啸天不是说祖坟塌了要挖老祖宗吗?难道是丢了什么陪葬品?
多重要的东西,值得闹到如此兽心惶惶,血腥暴力。
他对西边那只第一印象凶巴巴的老虎愈发没有好感。
果然是个不讲道理的独·裁者。
金溟知道中部的动物好像拥有比他所认知的正常动物更多的智慧,但是如果这些智慧并没有用在正途,那就只会成为中部的毒瘤。
穿山甲朝洞外看了看,眼神像是在看着一片虚空,它的声音同样有些虚空,“我要走了,离开这里。说不定这次能找到同类了。”
穿山甲的语气听上去没有很期待,更多的反而是无奈。
金溟感觉它并不想找到同类。
“我可以保护你,”海玉卿站在穿山甲面前,拦住它,“像从前一样,你留在我的领地,它们不能来抓你。”
穿山甲苦笑一声,“如果那东西找不到,恐怕最后连你自身也难保。”
它开始的确是打算来托庇于海玉卿,一路躲躲藏藏地找到黑背口中的山洞,但在看到洞里的灰烬时,被迫改变了主意。
在它看来,海玉卿现在的行为无异于玩火自焚。
或者说——穿山甲脑中灵光一现,忽然不敢再想下去,它再次审视了金溟一眼——海玉卿挑衅银角的时间如此凑巧,难道其实是声东击西,目的是为那个贼引开注意?
海玉卿在中部已经待了五年,要做早就做了,不必等到现在,而且它没理由要去偷那个。
除非它是受了教唆!
金溟忽然有些不自在,他感觉到穿山甲看向他的目光发生了些变化,像是走投无路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但那眼神并不是渴望。
他本能地感到一种危险。
金溟想到那个土坑。蜜獾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看得出填坑的痕迹是穿山甲做的。
不是蜜獾发现了那个坑,而是穿山甲向蜜獾告了密,他因此被质问怀疑。
金溟觉得背脊一凉,他忽然解读出了穿山甲眼神中的含义。
穿山甲的目光从金溟身上移开,开始有意无意地四下撒望,像是要从这家徒四壁的洞里找到什么宝贝。
这时它的眼中才开始出现急迫的渴望。
“先吃饭吧,就算要走也要吃饱了再说。”金溟忽然出声。
他本以为会是自己主动走进西边的风波,但现在看来,他是马上要被迫卷入了。
鸟是铁,饭是钢,那他更得先吃饱了。
而且,不能让穿山甲先去告密。
虽然他确实没有偷东西,鸟正不怕影子斜。但看西边的作风,未必会给他解释的机会。
海玉卿跳了一步,把鱼捡起来再次提到潭边剔鱼鳞,附和道:“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