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兽世的毛绒控沙雕(15)+番外
白鹰立时咔出一口血来,半是刚才被金溟撞的,半是被气的。
金溟赶忙松了松爪子,而后又紧紧抓住,可怜兮兮的,“我真的不会游泳。”
金溟所在的时代到处都是水污染,人多水少,哪里有条件让他去扑棱水。
不会游泳,是真的。
白鹰眼里冒着火,它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气得简直无语了。
金溟逐渐恢复的理智告诉他,再扒下去两个都得淹死,而白鹰看上去好像不怕水,他不能拉着白鹰一块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以视死如归的坚毅表情松开爪子,猛然发力把已经被他扒拉到潭水中间的白鹰推向潭边,而他,在力道的反弹下滑向离生机更远的水中央。
就在这时,神迹出现了——
他站起来了。
在这振奋鸟心大义辉煌值得载入史册的一刻,金溟在水谭中间站起来了。
——水深才到他大腿根。
“这……水花太密了,没看见……水这么浅啊。”金溟讪笑着抖了抖翅膀,蹚着水蹦上岸。
白鹰甩了甩头,把金溟抖了它一头的水甩干净,不算费力地便从水潭里爬了出来。
但凡金溟来捞它时慢一步,它也不至于现在才爬上来。
金溟蹲在角落里拿翅膀捂着自己,细细的水流从身上滴下来,形成一圈水渍,颇有点画个圈圈厌世自闭的意思。
如果可以,他今天是不太想进行社交了。
白鹰一脸嫌弃地看着角落那团黑乎乎湿漉漉的不明生物,觉得自己今天就是把羽毛拔光了都没这么无语过。
它立刻在心里对金溟重新做了评估,为自己之前的判断失误深深自责。
这货怎么可能是脑子有病,他明明是根本就没有脑子。
他到底怎么长成这么大个儿还没死透的?
简直是自然界未解之谜。
洞中一度陷入一种尴尬的死寂,只听瀑布撞进水潭里,在水花迸溅中发出轰鸣的嘲笑声。
第7章 筑巢
金溟微微张开翅膀,露出半个眼睛,看见白鹰正优雅地低着脖子,慢悠悠刮着粘在白羽毛上晶莹滚动的水滴。
动作姿态,高贵得不遑白天鹅,偶尔转头扫过金溟,小眼神挑得,隐隐带着一种睥睨之感。
金溟再低头看看落汤鸡似的自己。
鸟比鸟,气死鸟。
唉,今天他竟然被一只鸟给鄙视了。
“诶?”金溟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他眨巴着眼,“你洗干净了?”
他出去最多才二十分钟,刚才还满身血污只会拔毛的白鹰此刻已经变得雪白雪白的,洗碗机也不能洗得这么干净还这么快啊。
白鹰是突然觉醒了什么洗澡异能吗?
金溟忍不住往前挪了两步,那严肃而探究的眼神盯得白鹰莫名产生一阵要被发现了的心慌。
白鹰一时连躲避都忘了,僵在原地任由金溟打量。
“哦。”金溟仿佛恍然大悟,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切,谁稀罕。”
不就是梳毛洗澡嘛,白鹰还当什么不传之秘似的,竟然怕他偷师。他在时假装得笨手笨脚,等他一走,立刻就利索地洗干净了。
不洗澡又不会死,他还不学了呢。
白鹰偷偷松了口气,对金溟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见怪不怪,反正它也不是第一句听不懂金溟的话了。
它只想知道金溟磨磨唧唧地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帮它治伤,莫非是诓骗它玩呢。但它又不肯先开口,跟它求他似的。
要不是那断枝卡在背上,位置难以触碰到,再加之它又断了一条胳膊行动不便,它才不要金溟帮忙。
所幸金溟很快便在白鹰一次又一次想看又不看,瞟过来瞟过去的小眼神中领悟到其中意思。
“那开始吧。”
天再黑下去就真看不清了。
金溟站起来再次抖了抖羽毛,可他刚才落水时吓得浑身炸毛,没控制好覆羽的防水功能,浑身吸饱了水,怎么甩也甩不干。
白鹰倒是洗干净了自己,他却成了个落汤鸡。
金溟干脆不管了,任由脚底下稀稀拉拉地淌着水,把大蓟碎叶叼到一旁备用,又跪在水潭边把头扎进去漱口,权当给手术工具消毒。
漫长的准备工作终于就绪,金溟深吸着气咬合上下喙,拿捏稳咬合的力度,太轻拔不出来,太重万一直接咬碎了,木屑散落,只怕伤口更难恢复。
“不用紧张,金溟。没什么好紧张的,金溟,你可以的!”
鸟的嘴巴都是当手用的,他刚才采摘浆果时已练习了很多遍,一定能掌握好力度的。
白鹰扭过头,打量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叫金溟。
“……”
白鹰本来感觉挺稳的,不就是取个断枝嘛,尖喙一勾,薅出来就完事。
现在忽然觉得有点慌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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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提前吃了大蓟的缘故,并未发生金溟想象中的飙血场面,尖喙咬合有力,那截新鲜的断枝很是柔韧,十分顺利便取了出来。
没有麻药,白鹰一声不吭地硬抗着,而金溟更是一反常态,一句废话也不多说,力求速战速决。
月光从水里反射进山洞,没有火种,洞里仅有一些微亮。
除了夜鹰,大部分鹰科都不是夜行动物,夜间视力不算太好。金溟努力分辨着,直到确定白鹰伤口里没有残留的木屑,才把已经嚼成糊的大蓟叶盖在伤口上。
这一切全部做完,前一刻还稳如泰山的金溟,顾不上多说一句,立刻偏过身一头扎进水里,把满是鲜血的喙泡了又泡,才脱力似的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