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兽世的毛绒控沙雕(41)+番外
白翅膀抬起来,又僵硬地收住力道,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就那么不上不下地悬着。
白隼面对着墙壁,只想抠出条缝儿把自己埋进去。
金溟多少是有点厚脸皮在身上的。
犯病的时候千万别理他。
“今天还吃鱼好不好,”金溟麻溜地把头钻进白隼抬起来的翅膀里,心满意足地贴贴,“但是我找到了一些东西,可以用来做一个特别舒服的巢。”
“……”白隼两只眼睛紧盯着石壁,脖颈僵硬得像个标本,一动不动。
能别再提筑巢了么!
不说话不会死!
“在外面想到回来就能看到小宝贝儿,干什么都有劲儿了。”金溟沉浸在柔软的白羽毛中,又是拱又是蹭,完全带入了撸猫的快乐。
嗯,跟他的小猫咪软软的肚皮一样,还滑溜溜的不会吸一嘴毛。
吸鸟比吸猫还爽。
人间值得啊。
白翅膀蓄满了力,已经在发作的边缘。
看来还是最近打得轻,越来越过分。
“这个世界太大了,我却那么微不足道,”金溟埋在白翅膀下,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发出一声叹息,“谢谢你肯陪着我。”
那声音很暖,很柔,很轻,却让白隼想起很久以前,它缩在雪窝里,在天地一色的雪暴中,孤独的目光永远找不到焦点。
这个世界很大,大到容纳万物,却和它毫无关系。
白翅膀软软地覆盖在泛着金光的黑羽毛上,白隼低下头,用尖喙轻轻捋顺了金溟背上那几根凌乱的羽毛。
第20章 软垫
金溟贴得心里暖烘烘地,又恋恋不舍地拿头拱了拱才站起来。
“今天虽然还吃鱼,但我们有新的配菜,口感会不一样。”
撸鸟撸到满足的金大厨撸起袖子,不是,抖抖羽毛,开始尝试新料理。
金溟把带回来的软垫在潭边空地上铺展开,一点一点把附着其上的地衣择出来。
原生态的地衣肥美得堪比木耳,只是闻闻便觉得清香扑鼻,滑溜溜软嫩嫩的触感是毛毛糙糙的野菜叶完全不能比的。
金溟边择地衣边流口水,对自己早日吃上正经人饭这一心愿充满无限憧憬。
地衣是一种菌藻共生的天然食物,光是听听就知道有多好吃,既有菌类的肥美味道又有藻类的清脆口感。
虽然地衣生命力十分顽强,耐寒耐旱,干燥时能像动物冬眠那样进入休眠,等到环境适合时再度生长。
听上去像是遍地都是不太矜贵的样子,但是作为一种食材,金溟以前却并不容易吃到地衣。
因为地衣对空气要求严苛,不耐大气污染,在金溟那个呼吸靠防护罩过滤的时代,生命力顽强的地衣却根本没有生长环境。
金溟也只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才吃到过几次地衣。
咽掉口水,金溟忍不住又一次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
谁能想到此时充满包容向一切生命敞开怀抱的地球,将来会有那么一天,疯狂发怒地想要吞噬掉一切。
金溟认真捡起掉落的散碎地衣,小心翼翼拿树叶归拢起来。
即便它们现在唾手可得遍地都是,仿佛永远也吃不完,他也不想浪费。
也许只有真正失去过,才会知道再次拥有的珍贵。
双层骨刀十分趁手,两尖的夹角卡住鱼骨顺着生长纹理一撸,大部分鱼肉便被整齐地刮下来了,终于不再是碎尸状态。
金溟把整齐的鱼肉分割成块状,分别放在一片片洗干净的地衣上。
“这叫,地衣寿司。”
金大厨自创菜。
白隼盯着“地衣寿司”三百六十度地看了一遍,觉得这分明才是“鱼块”,可金溟硬要给它换个名字。
换名字也就算了,但是这个奇怪的名字让白隼不由想起黑卷尾骂街时说的一句“穿寿衣的”。
它当时听不太懂,忍了许久没忍住,便在私下里问了一句,黑卷尾理直气壮跟它讲,谁管什么意思,骂得对方还不了嘴就行了,反正不是好词。末了还嘱咐它一句,谁要这么说你,你就往死里打它一顿。
但是看到金溟目光炯炯满怀期待的模样,白隼决定对此疑问保持沉默,默默叼起一块鱼肉。
“不是这么吃,两个一块儿,用地衣把鱼肉包起来吃。”金溟见白隼只叼走了鱼肉,把包在外面的地衣孤零零留在树叶上,重新纠正亲自示范。
白隼睁着黑黑的圆眼睛,认真看完示范,没吭声,又默默叼走一块鱼肉。
“……”金溟眨了眨眼,扑哧笑出来,捡过白隼剩下的地衣自己吃掉。
这鸟倒真不傻,只捡肉吃。
金溟不由想起曾经猫主子吃牛肉他喝牛骨头汤的日子,牛骨头汤里还不能放任何佐料,因为骨头最后要留给狗二哈磨牙。
就这样,生啃了一肚子地衣的金溟表示,这菜真好吃,下次不要吃了。
遍地都是确实就不太珍贵了。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透了。
金溟把白隼抱到潭边,就着月光揭开敷在白隼背上的膏药树叶。
果然,伤口恢复得极快。
如今不过三四天,自腹部一直穿透到大腿的伤口就已经开始长出新肉,看不见贯穿的伤口了。
金溟紧盯着白隼的伤口,眉头越皱越紧。
他的确还在地球上,可是这个地球,明显和他所知的地球不太一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兽世?
白隼看着金溟变幻莫测的脸色,时而严肃深沉,时而惊疑不定,时而茫然无措,越看越紧张。
这样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