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兽世的毛绒控沙雕(60)+番外
金溟大快朵颐地啃完半只鸽子,抽空看了一眼海玉卿,发现整只烤兔子才只受了个皮外伤,终于看不下去,起身洗了两片大树叶,拿过兔子替海玉卿把肉撕下来,盯着它一条条吃下去。
两只鸟分食完一只兔子一只鸽子,时间才刚过中午。
今日不必为口粮疲于奔命,金溟满足地回味着烤肉味儿,打算躺平一会儿,便带着已能蹒跚行动的海玉卿去洞外散步。
“多晒太阳长骨头。”
金溟捡来一大把木头,扔在太阳底下晒着。早春的午后阳光温度适宜,让他忍不住趴在草地上打了个滚,摊开两个大翅膀,正面晒了反面晒。
海玉卿学着他的样子仰面朝天把受伤的翅膀努力摊平,让断骨最大面积接触到阳光,嘴里认真念,“晒太阳,长骨头。”
难怪它比别的鸟都长得慢,原来是以前总晒不到太阳的缘故。
金溟一个滚儿转到海玉卿身上,大咧咧压着软软的白肚子当枕头,眯上眼睛开始打盹儿。
“玉卿,你多大了。”
海玉卿伸着爪子认真算了好几遍,“不知道。”
“你经历过几个春夏秋冬?”金溟想了想,换了一种问法。
“冬天很长。”海玉卿的声音有些黯然,“过不完。”
金溟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翻过身拥住海玉卿,蹭了蹭白腋羽,拉过那只没受伤的翅膀给自己盖上,“冬天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春天。”
黑羽毛吸饱了热量,睡得昏昏沉沉的金溟翻了个身,被太阳晒得口干舌燥。
“要下雨了?”金溟眯了眯眼睛,隔着眼皮感觉到自己面前出现一片阴影,清爽里带着土气。
仍旧闭着眼犯迷糊的金溟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扒拉了他一下,触感让他忽然很想念小猫咪。
他一时晃了神儿,抬手就去抱,“咪咪乖,再睡会儿。”
毛茸茸灵巧地从他怀里抽离,一如每次他睡着了总有小猫咪悄悄来招他一下又不肯乖乖给抱的情景。
“真是个雄的,瞅着二虎叭唧的。”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金溟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
乖乖,他的小猫咪怎么吃了增肥剂?
金溟看着眼前这个光是脸就比他大好几倍的“修喵喵”,一时连害怕都忘了。
“咋搁地上睡?小白龙说你受伤了,卡翅膀了?树都扑棱不上去了?”“修喵喵”蹲下来,舔了舔被金溟抱过的爪子。
金溟没听到海玉卿回答,又不敢回头,努力往白翅膀里缩了又缩。
老虎这种猫科动物,最喜扑食。在野外遇到老虎,切记不能把后背露给它,不然差不多就和披着红布从公斗牛眼前遛弯儿一个下场。
“咋还臊上了?”
毛爪子擦着黑羽毛落在地上,黄毛大鼻子拱过来,“王”字黑色花纹逐渐放大。
“东北虎?”金溟的声音发着颤,他只看见一张黄黑白相间的大脸盘子,其实分不清对方是什么品种,但话里那股大碴子味,感觉这虎像是东北来的。
“你瞎啊。”“东北虎”骂骂咧咧一爪子拍过来,被白翅膀挡了回去。
金溟这会儿也不确定自己瞎不瞎,但应该没聋,东北话还是能听得明明白白。
身后的海玉卿胸腔震动,发出一声低唳。
“瞅你稀罕的,护犊子呢。”华南虎在海玉卿充满警告的声音中不得不后退了两步,离金溟远了点。
金溟终于找到安全感,贴着海玉卿慢慢坐起来,这才看清楚眼前这只“修喵喵”的全身。
虽然满身的土跟蜜獾比不遑多让,但仍旧能看出毛色呈橘黄渐赤色,杂有乳白色,身侧的黑色斑纹组成零星的菱形纹,这是东北虎没有的。
“华南虎?”金溟有些迟疑。
“嗯呐。”华南虎站起来,得意地扭了扭腰身,登时抖下来得有两斤土,“东北老彪子哪有咱这身段。”
“……”金溟呼着气儿吹了吹鼻子上的土,笑得有点僵硬。
虽然东北虎和华南虎外观体型都有所差别,但影响到命名的根本因素还是地域分布。
这又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学术问题——如果一个华南虎籍贯东北,那它还能叫华南虎吗?
金溟仍不敢回头,把脖子往后挺着靠到海玉卿身上,悄声问,“这个也是你的……伙伴?”
海玉卿点了半个头,想起金溟之前的解释,又改口说:“蹭吃蹭喝。”
“……”华南虎俩圆眼一瞪,半张着嘴,白胡须有点抖。
金溟浑身发抖,半是害怕半是憋笑,正想着该怎么打个圆场,华南虎的圆耳朵一扑棱,土灰先扬了金溟一脸。
“……”金溟心道,这里的四脚动物怎么个个都像从工地搬了八天砖的模样,是流行的审美吗?
不等金溟把脸上的土抖下来,华南虎“嗷呜”一声站起来,大毛爪子“啪唧”拍在地上,又腾起一片尘土,衬得此情此景杀气腾腾。
完了,老虎这是不打算继续蹭吃蹭喝,要把他俩直接给吃了。
金溟下意识展开翅膀把海玉卿挡在身后,心里哭唧唧,深悔不该跟小孩胡说八道。
现在表态他非常愿意被剥削,特别想继续给虎大王上供,不知还能不能回转。
“你……给我等着。”华南虎粗着脖子怒吼一声,抬起一只前爪原地挠了挠,头也不回地蹿了出去。
“……”直到尘土落尽,金溟才相信自己刚刚虎口脱险。
但是华南虎那句话什么意思?
等什么,等它去摇人?
金溟回头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海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