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圣母龙傲天(129)
爱看热闹的镇民总到棺材铺门口看两眼, 只看得见寡妇和书生在喝茶,那玄衣美男和尸体待在一起,不知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事,纷纷感叹世风日下,丧尽天良。
谣言愈演愈烈,唯独躺在棺材里的谢轻逢无知无觉。
他神魂出体已久,再回体需要点时间,故而多睡了三四日,待再醒时,却只觉眼前一片漆黑,目不能视物。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又看不见了?这具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轻轻一动,却摸到另一具温热的躯体,那人紧贴着他,搂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均匀的呼吸声轻轻传来,睡得很安心。
对方搂得很紧,也很霸道,像是盘踞在宝藏上的恶龙,谢轻逢都快有点喘不过气,微微一挣,身上的人却动了动,不满道:“别动。”
说完就继续睡了。
短短两个字,谢轻逢却能轻易认出声音的主人,他抬了抬手,却只听见一串锁链声,又动了动脚,发现也被锁住了。
谢轻逢:“季则声?”
这是要干什么?
见他不停挣扎动,季则声一把拽住谢轻逢手上的锁链:“师兄别闹。”
谢轻逢晃了晃手腕,只听到叮叮当当一串铁链声:“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看不见你?”
季则声却不以为然,伸手刮了刮他挺直的鼻梁:“哦你说这个,是我把师兄的眼睛蒙起来了。”
谢轻逢心道没瞎就好:“你蒙着我的眼睛,我还怎么看你?”
季则声却道:“我看着师兄就好了。”
谢轻逢又道:“好挤。”
季则声“哦”了一声:“因为我们在棺材里。”
谢轻逢:“……”
不对劲,万分不对劲。
见他不说话,季则声低声道:“师兄不想和我一起睡么?”
谢轻逢道:“师兄睡了三年,不想再睡了。”
季则声仿若未闻,只是仍旧搂着他的脖颈:“再睡会儿。”
接下来不管谢轻逢说什么,季则声都不肯松手,就这么抱着他睡了。
谢轻逢睡不着,只能听着他的呼吸声不说话,又过了两个时辰,不知是天黑还是天亮,季则声终于醒了。
谢轻逢动了动喉结:“醒了。”
季则声“嗯”了一声,忽然翻了个身,从侧躺变成直接压在谢轻逢身上,似乎两只手还撑在谢轻逢耳侧,他下意识伸手去搂季则声的腰,却被后者一把拍开:“不准搂。”
谢轻逢只能收回手,温声商量:“小九,让师兄看看你……”
季则声却像是下定了决心,怎么也不松手,谢轻逢还待说话,却感觉呼吸声越来越近,柔软的唇贴上他的唇,一开始还是轻轻一碰,到后面就是小狗舔水一般,亲得他浑身发热。
可惜他一双手脚都被缠缚,又睡在棺材里,没办法翻身把人按住,季则声亲得急,又亲得笨,舔一会儿就要歇一会儿,每每他才得了趣,上面的人就偏过头去不让亲,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轻轻地喘气,简直不能更磨人。
他强压着那点一触即燃的内火,好好商量:“转过脸来,让师兄好好亲。”
季则声又不让了,他非得在上面自己亲,还不管谢轻逢的死活,亲累了就自己停,只管自己舒不舒服。
“师兄,舒不舒服?我做得好不好?”季则声居然还觉得自己做的不错,颇为得意。
谢轻逢一点都不舒服,但他现在受制于人,只能昧着良心:“舒服,做得很好。”
他夸完,季则声果然又得意起来,不知是学了哪本话本里的下流话,贴着他的耳朵道:“师兄只要做得好,还会有更舒服的。”
谢轻逢:“……你放开师兄,师兄让你更舒服。”
季则声又开始装聋作哑,他躺在谢轻逢身上磨蹭一会儿,才慢慢爬出棺材,谢轻逢从棺材里坐起来,解了蒙眼的黑布,却看见季则声推着个木头轮椅过来:“天黑了,我带师兄去散心。”
谢轻逢:“……”
见他扯掉了蒙眼的黑布,季则声很不高兴道:“师兄,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擅自取下来?”
谢轻逢道:“因为师兄向往光明。”
季则声一听,又不高兴了:“师兄不喜欢就算了,师兄修为高深,只要你动动手,这些锁链根本困不住你,你摘掉就是。”
他说完就提步往外走,大有一去不复返之态,谢轻逢只觉得头疼:“回来,帮我把眼睛蒙上。”
季则声听完,难掩高兴之态,拿起黑布就要蒙回谢轻逢眼睛上,谢轻逢闭着眼睛任他施为,等了半晌却未等到后文,遂睁开眼,却见季则声将黑布收回袖中:“算了,什么都看不见确实太可怜了。”
听口气是要放过谢轻逢的意思。
季则声将他扶上轮椅,又贴心地盖了个毯子在他腿上,像在照顾断腿的七十岁老翁:“师兄睡了好几天,我带师兄出去散心吧。”
只听轱辘轱辘的轮响,季则声推着他出了门,才到门口,两道不明所以的目光就递了过来。
崔无命先前被季则声打了好一顿,虽说事后谢轻逢给了他不少伤药和法宝,安慰他的苦楚,但现在看见人还是有些肉疼,故而离得远远的,一步也不肯靠近。西陵无心更是不明所以,以为自己把谢轻逢治出毛病,快步走过来:“宫主……你的腿怎么了?”
谢轻逢面不改色道:“我如今死而复生,为避人耳目,不能大张旗鼓,伪装成这幅样子也好,不会引人怀疑。”
西陵无心道:“原来如此。”
她只负责治病,鲜少关心他事,知道他无碍,自然也不多问,继续回去和崔无命喝茶下棋,季则声也不多言,推着谢轻逢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