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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军校生的我不可能是虫族(192)

作者: 杯不流 阅读记录

……有什么灵光一现,过电般击中了他。

——湿热、雨丝、蝴蝶。

还有黑水和天井。

他见过,他见过的。在军校联赛,雨林地图的淘汰赛,那个赛场下着暴雨,他就着雨声在守夜轮值时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他进入了闷热的黑水之中,涉水进入深处,他看见石膏塑像般被锁在中间的人——现在想来那真的是人吗?那或许只是人型生物,比如虫族。

梦里无数只灰白色蝴蝶将那个“人”层层覆盖,于是当他醒来,看见空投补给的信号灯,也恍惚以为又看见了蝴蝶。

如果不是今天的环境微妙地对应起了那一天,他根本记不起来。

对他而言,那就是个梦。

即使燕屿在面对智械生命追杀的危机时刻,曾闯入曼努埃尔精神图景中看见的类似场景,同样是黑水之中,同样是被锁链困住的人型生物。

但他也没有想起来。

他回到虫族后,知道了通过媒介可能会无意间与雌虫建立起精神链接,感知到雌虫的喜怒哀乐。但他确实没有把那个梦与曼努埃尔联系起来,因为——

“笃笃。”是礼貌性的敲门声,打断了燕屿的思绪。

没等他说话,曼努埃尔就推门而入。他穿着丝绸质地的睡衣,斜靠在门边,看着燕屿,不多说一句废话:“做吗?”

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曼努埃尔总是这样,因为暂时无法回到战场,所以唯一发泄坏心情的方式就是做/爱。

他不是爱好sex,而是性与暴力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就是两面一体的。

他走过来,跨入水中。

燕屿坐在浴缸里看着他的动作,随着他的进入,水波荡漾,一晃一晃地漫过燕屿的皮肤。温热的水似乎变得滚烫起来,在起伏间皮肤烧红了一片。

曼努埃尔跪坐在燕屿身体两侧,又问了一次:“做吗?”

这个姿势,燕屿是需要仰头看他的。

高度不对,他在心里想。

他探过身去,脸颊正对着曼努埃尔的腹部。

他靠得很近,鼻息都清晰可感,被水打湿的睡衣紧紧贴在皮肤上,来自爱人的呼吸明显得可怕。从一次呼吸,皮肤就战栗着被点燃。

曼努埃尔迟疑地低头看他,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一种新型play。

燕屿从水中伸出湿漉漉的手,从曼努埃尔的背脊间那条凹线往上滑动。

上半身衣服大部分都是干燥的,被湿漉漉的指尖拂过后便沾湿了,成为一条黏腻的指痕,像蜗牛爬过的地面,存在感前所未有地强。

曼努埃尔如临大敌!他确认这就是新型play!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雄主居然已经学会了新的调情手法!

在这种紧要关头,他甚至有点不合时宜的紧迫感,好像游刃有余的第一名突然发现第二名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每天晚上表面在玩手机,实际上都是在被窝里打着灯学习。

奇怪的胜负欲短暂占据了上风!

指尖停在腰部。

就是这里,在摇篮1946星的时候,他记得曼努埃尔精神图景中,黑水的水位线就是在他的腰部。

而第一次见到黑水——他直起身子,指尖顺着脊椎往上滑,从他的后脖颈往前,摩挲过耳后,顺着下颚线的尽头爬过颧骨,最后落到鼻梁上。

是在这里。

仿佛有一条蛇从伊甸的枝头带着蛊惑蜿蜒而上。

……其实在调情方面卷一卷也不错,其实。

曼努埃尔冷静地想。

但燕屿实际上是在以很学术的态度比划,第一次见到黑水,里面的“人”被淹到了鼻梁这里。只留下半张脸,沉默地裸露在外。

是水位降低了还是……主体变高了?

他另一只手则在自己的腰部比划了一下,在天井里救副官的时候,水位线在他这里,在梦境中时,水位线也在这里。

这么说是水中的主体的变化。

保持高度不变,燕屿的手从自己的腰部平移过去,正好是曼努埃尔的腹部。这个高度,是天井里刻字的高度。

曼努埃尔垂眸看着他动作,又掀起眼睑和燕屿对视,流露出一丝疑惑。

“不是要做吗?”燕屿道,他若无其事地抚过湿透的衬衣,指尖扫琴弦一样扫过在曼努埃尔后腰。

什么疑惑都消失了,曼努埃尔猛得按住燕屿后脑,手指深入发根,拽着他后仰,同时自己低头小狗啃骨头一样热切地探出齿和舌。

蝶族长而细的舌,划过上颚,勾起舌尖,像两条蛇交尾一样交缠。贪心的舌甚至虎视眈眈地想要标记每一个不为人知的深处,在急促的呼吸间试图从口腔挤进狭窄的内壁。

曼努埃尔的吻总是很深,他的吻不是技巧性很强的那种,甚至只能说完全相反,全凭本能。可见上学的时候,相关生理课是一点没听。鲁莽地钻进去后舔舐柔软湿润的内壁,绞住退拒的舌头就像抓住猎物般死死缠住,拼命往外卷。虽然是他的舌头钻进别人的口腔,但却恍惚以为是他正在进食。

滑进口腔深处的湿润软体总让燕屿感到一种非人的微妙感,好像他们不是在接吻,而是他正在吞下一只蟒蛇。

那条蛇吐着贪婪的信子,想要从内部吃空他。

激烈的搅动让唾液来不及咽下,在潮湿的浴室里,他们接了一个深入的、湿漉漉的吻。

在几乎是被吃掉呼吸的距离中,他们靠得很近,身躯紧贴,燕屿环抱住他,手在背肌与腰之间来回。

看似是情迷意乱,实际上是在借机估算高度。他一边仰着头接吻,一边还有余力计算几个高度的比例。有水位线和他自己,两个参照物,就可以大致估算出水中的“人”身高变化。如果预设第一次黑水中的是小时候的曼努埃尔,那么天井墙上的刻字就正好是他抬手的高度,并且也与曼努埃尔现在的身高吻合。